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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涔觀聽季茗笙這麼問,笑了起來,他很早就想聽季茗笙問這個問題了,可他一邊想要季茗笙知道自己能為了他做到什麼地步,一邊又怕季茗笙懼怕那樣的自己。

  季茗笙會害怕嗎?

  顧涔觀其實也很想知道,但他不敢去試。

  季茗笙看著顧涔觀猶豫了小一會,搖搖頭之後伸手抱住他,在他耳邊呢喃著:「不是什麼大事,以後會告訴你的。」

  顧涔觀不說,季茗笙也沒再追問。

  他一直覺得大家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也不是什麼大事,何況他們之間的關係其實也沒有近到可以把一切秘密告訴對方。

  就這樣過了一段時間,任秋鴻一直都很安靜,像是僅僅認回皇上膝下罷了,沒有做什麼別的事的打算。

  可季茗笙知道任秋鴻一向不是省油的燈,若是安安分分的話,那人就不是任秋鴻了。

  不出季茗笙所料,約莫入秋的時候,皇上讓身子漸漸好起來的季茗笙也學學騎馬,做了幾套騎裝叫他過去瞧瞧,正好就是從皇上那兒回去路上,他被任秋鴻堵在了路上。

  也不叫堵在路上,真論起來應該是路過某個空宮殿的時候被人拽了進去。

  季茗笙原本以為是顧涔觀在跟他開什麼玩笑,小時候他們就經常在皇宮裡亂跑。

  可他笑著轉過頭剛想打趣對方,卻瞧見了任秋鴻那張臉。

  季茗笙臉上笑容迅速收了回去,嘴角肉眼可見地往下壓了壓,明顯是很不高興的模樣。

  任秋鴻瞧著對方這模樣,挑了下眉,猜到對方以為是何人。

  「你以為是你那伴讀嗎?我的……好,侄,子。」任秋鴻的聲音帶著笑,他一步步逼近季茗笙,逼得他背都貼到了紅牆上,整個人被困在了任秋鴻與紅牆之間那小小間隙。

  「王叔這是什麼意思?」季茗笙壓著怒意質問對方,伸手想推開對方,可又皺著眉不想碰人。

  他直覺對方是在等自己把手送上去,可不推開對方的話,若是被人看見少不得誤會什麼。

  季茗笙緊鎖眉頭,整個人都陷入糾結當中。

  瞧著季茗笙這副模樣,任秋鴻低笑兩聲,湊近他耳邊問:「顧涔觀對你這樣過嗎?」

  季茗笙覺得這人好生奇怪,他們叔侄之間的恩怨,為什麼要扯上顧涔觀?

  原本他對任秋鴻只是因為前世被暗殺的些許怨恨,如今對方無緣無故扯上顧涔觀,卻讓季茗笙更多地生出幾分不滿來。

  季茗笙不喜歡在討厭的人嘴裡聽到自家伴讀的名字,而且是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像是他與顧涔觀之間不清不楚似的。

  「沒有,王叔請自重。」季茗笙被對方貼近,渾身都要顫抖起來,咬著牙擠出這句話,心裡默念著不能打長輩,就算打也打不過。

  「他擋我的路,拔了我多少眼線,殺了我手下多少人,卻在你這兒裝什麼純良好伴讀。」任秋鴻掐著季茗笙的下頜強迫他抬起頭來,眼中帶著一絲瘋狂,咬牙切齒地說,「他沒有告訴你,他對你存了什麼骯髒心思吧?」

  季茗笙被對方的動作惹得有些痛,眼睛微眯起來盯著對方,眉頭也皺得緊,在對方掐著下頜的情況下艱難擠出幾個字來:「我不會相信的。」

  任秋鴻誇張地挑了下眉,鬆開掐著對方的手,後退一步不知在想什麼。

  這太孫皮膚嫩,掐一下便能出印子,臉上留些紅還好說,要是再深一些,或是別的不該留印子的地方留了印子,皇上怕是不會放過他。

  生活在一起十多年的人即便沒有血緣關係也該有感情,他表面占著所謂的血緣關係,卻從未與他們一同生活過,到時候哪裡會有什麼親情在。

  任秋鴻本就沒打算跟他們演父子兄弟情深的戲,也沒打算要這樣的感情。

  不過不要歸不要,還是不能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惹麻煩。

  「我的好侄兒真的不想知道他對你存了什麼心思嗎?」任秋鴻想讓季茗笙自己問,他想看季茗笙好奇之後笑容裂開的模樣,顧涔觀多針對他,他便想多接近顧涔觀的心上人來噁心對方。

  「不想,王叔不必費心思離間我們。」季茗笙說著話便往外走,打開門剛好瞧見站在外邊冷著臉的顧涔觀。

  季茗笙很少在顧涔觀臉上看到這樣的神情,不僅冷到極致,還像要殺人。

  帶著濃重殺意,可那殺意卻在撞上季茗笙的眼神瞬間消融。

  顧涔觀上前拉過季茗笙的手,冷冷瞥了站在季茗笙後邊的任秋鴻一眼,仗著季茗笙看不見,轉頭對著任秋鴻做了個口型。

  你死了。

  任秋鴻瞪大眼,看起來有些興奮,他沒有像顧涔觀一樣做口型,他根本不怕讓季茗笙知道。

  「顧涔觀,究竟誰死還不知道呢。」

  這話在任秋鴻心中只是挑釁顧涔觀,可聽在前世曾經被任秋鴻殺死的季茗笙耳中,卻是任秋鴻又一次想要殺死他。

  知道季茗笙在這方面有些跨不過去,顧涔觀也沒再管任秋鴻如何,只管牽緊季茗笙的手帶他回了東宮。

  季茗笙回去之後睡了一覺,夢中的自己在任秋鴻手裡變著花樣死了一次又一次。

  醒來之後的他渾身冷汗,睜眼瞧見顧涔觀的時候多了幾分安心,可還是發了一場高燒。

  高燒之後他又一次見到顧涔觀,隱約覺得對方愈發沉默寡言,且來東宮的次數比從前要少上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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