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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金枝呆呆地望著眼前其樂融融的『一家人』,眼眶又漲又熱,胸口又悶又痛,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事到如今,她才發現原來自己這些年,根本就是個笑話。

  現在,李成未一定也在心裡嘲笑她吧。

  不過,喜歡大師兄本就是她自己的秘密,既然是秘密那就讓它永遠塵封下去吧,現在可不是失態的時候。

  蘇金枝暗暗吸了一口氣,迅速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掛上她在神京時才有的面具笑容,道,「原來如此,那我就先在這裡提前叫一聲嫂嫂了,」她轉向白鶴清拱手,「枝枝祝大師兄和嫂嫂早日完婚,白頭偕老。」

  蓉兒一聽,跺腳道:「小師妹別鬧,八字還沒一撇呢。」說完,羞赧地往白鶴清身後躲了躲。

  白鶴清則是定在原地如同石化了一般,臉色似渡了一層慘白的鐵灰色。

  師娘見白鶴清臉色不對勁,關切地問道:「清兒,你這是怎麼了?可是又不舒服了?」

  白鶴清低下頭不說話,只是拄著拐杖的手臂有些顫抖。

  師娘忙對蓉兒道:「蓉兒,想是清兒出來的太久,你先扶他回去躺著,我去叫老白看看。」

  蓉兒點頭,雙手扶住拐杖,擔憂地說:「清哥,我們回去吧。」

  白鶴清猛地抬頭看著蘇金枝,似有什麼話到了嘴邊,卻始終吐不出來,「小六……」

  蘇金枝彎起眉眼,「大師兄慢走。」

  白鶴清抿了抿唇,最終還是轉身了。

  轉身前,他目光複雜地看了一眼李成未。

  眾人離去。

  蘇金枝還看著白鶴清離開的方向不動。

  李成未低頭,卻見蘇金枝眼眶發紅,淚盈於睫,卻始終固執地不肯掉下來。

  看著她為別的男人流眼淚,李成未的心裡就像突然爬進了無數隻蟲蟻在啃咬,疼地撕心裂肺。

  他緊咬住後槽牙,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不住諷刺道:「你哭什麼?明明說喜歡他,還要一臉大度地去祝福他們?你還真是虛偽的很啊!」

  蘇金枝的眼淚嘩啦一下決了堤。

  她用袖子狠狠擦了一把眼淚,轉頭就沖李成未低吼:「你懂什麼,只要大師兄喜歡我當然祝福他們,但我祝福他們不代表我不傷心,我傷心不代表我不成全他們,你這個不懂愛的人根本什麼都不懂。」

  李成未哼道:「我是不懂愛,我只知道若是我喜歡的人,就要不計一切代價的把她留在身邊,不准任何人搶走。」

  蘇金枝忽然撈起鐵鏈撒氣一般砸在李成未身上, 「所以也只有你李成未才會幹出這樣混帳的事情。」

  「我是混帳,那你呢?」李成未居高臨下地睨著她,「你可是親口說過,你不會喜歡心裡有別的女人的男人,你大師兄都快成親了,你怎麼還對他念念不忘?」

  蘇金枝一噎。

  半晌後,她故意兇巴巴地說:「我是說過,但要看對的是誰!」

  李成未沉下臉不說話了。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喊:「小師妹!」

  二人一抬頭,便看見迎面正走來四個風華正茂的男子。

  蘇金枝趕緊低頭悄悄地擦乾眼淚,然後抬頭沖他們笑道:「二師兄,三師兄,四師兄,五師兄。」

  白玉晨一眼瞧見蘇金枝眼睛是紅的,他趕緊走上來低頭細瞅著蘇金枝問:「你師妹,你哭了?」也不待蘇金枝說話,扭頭就瞪了李成未一眼,「是不是這廝又欺負你了?」

  「不關他的事,是風大,沙迷了眼睛。」

  蘇金枝生怕白玉晨他們察覺出什麼端倪,趕緊轉移話題,「你們怎麼一起來了?」

  白玉晨叉起腰,斜視著李成未陰陽怪氣地說道:「自然是來讓某人看看,你背後可是有很多厲害的人在撐腰。」

  李成未直接回以蔑視般地勾唇。

  白玉晨猛提了一口氣,眼看著就要發作,凌恆走到二人面前擋住白玉晨,笑著對蘇金枝解釋道:「是我們幾個師兄好久沒同你在一起了,你好不容易回谷一次,我們就約著一起過來看看你。」

  -

  竹廬的瓊花樹下有一張巨大的石床,蘇金枝在上面鋪了氈毯,擺了香爐榻幾,瓜果點心,幾人便簇擁在石床上談笑風生。

  李成未則靠在不遠處的瓊花樹下看著遠處,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白玉晨湊到蘇金枝跟前悄悄問:「小師妹,這廝怎地突然變得這麼安靜?」

  蘇金枝抬頭看了李成未一眼,李成未抱著手臂,臉上表情淡淡的,像是在若有所思著什麼事情,似乎並沒有因為和他們格格不入有任何的情緒。

  「不知道,不管他,你繼續說,那個縣令的女兒不是說要對你以身相許,後來怎麼樣了?」

  「後來……」白玉晨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後來沒怎麼樣?人家是富貴小姐,我就是一個江湖小郎中,配不上別人。」

  蘇金枝立即鬼靈精怪地豎起大拇指說:「誰說了,我家五師兄長得那可是儀表堂堂,英俊瀟灑,玉樹臨風,更重要的是人品純良,熱心仗義,全身上下沒一處不好的,怎麼就配不上別人了。你可千萬不要妄自菲薄啊,一定是你瞧不上人家小娘子,故意找的託詞哄我們玩呢。」

  一席話直逗地師兄們哈哈大笑起來。

  歡樂的笑聲頓時將李成未的神思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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