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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有誠死後,袁枚的母親也沒有熬過多長時間,屈辱和背叛使她抬不起頭來,終於有一天,在極度營養不良外加心火攻心之下,撒手人寰。

  可憐袁家兄弟就此失去了父母,在他倆的眼中,此時已經對旁人沒有了一絲的信任,說實在的,不管什麼事情都有個退溫的時期,這袁有誠夫婦一死,那些永無畏懼的紅衛兵小將們便沒有時間再去管這兩個地主崽子,立刻馬不停蹄的再次奔向周圍十里八村的廣闊天地,進行如火如荼的鬥地主活動中去了。

  說到這裡,袁家兄弟回到了家,自己的家已經被砸的不成樣子,祖上傳的地也沒有了,最令他倆感到氣憤的,還不是這些,而是村里人們的白眼,要說以前的人普遍都沒有文化,奴役性太強,被『上邊下來的人』認定是壞的東西,那便是壞的,即使是以前對他們有過大恩的袁家也逃脫不掉,可憐袁有誠夫婦生前做了無數好事,可是死後就連一口薄館都沒有留下,那時候正是打壓封建迷信最好的時候,全國人民的偶像都是偉人或者烈士,死了人不能土葬,於是那些村民便在『小同志領導』們的帶動下,隆起柴火就將那袁有誠夫婦火葬了,骨灰撒進了河裡。

  袁德和袁枚望著自己父母的軀體被火焰一點點的焚燒,而那些村民卻還好像理所當然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時,心都流血了,想想也正是那時候起,袁枚的心中便起了要報仇的信念,眼見自己兄弟兩個在村子裡已經沒有了一席之地,所以兩人便從院子後面的草垛中翻出了祖上留下來的幾本書籍,還有那個自己父親曾經放在神龕之下的箱子。

  望著箱子裡那一分一分的錢,一共十多塊錢,兄弟二人都流下了眼淚,深感覺到天地不仁萬物不公,這正是人心險惡之源泉,正所謂世上有鬼,鬼不外乎於人心,那些道貌岸然的人反而比那些有怨抱怨的鬼來的要更加恐怖。

  兄弟兩人擦乾了眼淚,拿著那些錢,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自己的故鄉,前往了哈爾濱,在兩個人看來,他們在外漂泊的日子儘管風餐露宿食不果腹,但是確是十分快樂是時光,袁德這個人天生的疼弟弟,基本上什麼苦都自己一個人去吃,一路上兄弟二人受盡欺辱和打罵,但是也活了下來,到了哈爾濱後兩人找到了一白酒小作坊的工作,管吃管住,於是兄弟二人便安頓了下來。

  可是父母之仇未報,袁枚不甘心這一輩子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去,他從小就懂得權利和財富的力量,知道如果沒權沒錢的話,能活下去就很不錯了,但是要報仇簡直難上加難,於是他二人便等待著一個機會,可以離開這個小地方而飛黃騰達。

  事情就是這麼巧,那年是一九七六年,正趕上了知青下鄉的尾巴,所謂知青下鄉之前也已經提起過,毛主席當年下達了『知識青年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很有必要』的指示,所以早在六零年代,便已經掀起了一股下鄉熱,此下鄉熱乃是強制下鄉,由不得你不去。

  有些事情本來原因和由衷是美好的,但是依舊有些人歪曲誤解了事情的本質,更有一些捧臭腳的人還做了首詩來讚美此偉大的壯舉:「北京傳來大喜訊,最新指示照人心。知識青年齊響應,滿懷豪情下農村。接受工農再教育,戰天鬥地破私心。緊跟統帥毛主席,廣闊天地煉忠心。」

  但是人就這德行,嘴上一套心裡一套,除了那些狗屁不懂的毛頭小子以外,又有幾個人能真正的沒有私心呢?偏趕上那酒坊老闆有兩個兒子,那年剛好畢業,按照國家指示,正是要被下放到農村的時候,可是這酒坊老闆護子心切,不想讓自己的寶貝兒子下鄉受苦,但是他想來想去沒有辦法,這些都被冤家兄弟看在眼裡。

  兩兄弟背地裡商量著,與其窩在這裡終日無所事事,倒不如前去農村,一來天寬地闊相對於學習祖傳之術比較方便,二來,兩人的背景屬於『黑五類』(地主,富農,反革命,壞分子,右派),下鄉再改造就能在政治上洗清自己,而且儘管當時還沒有明確的指示下鄉知青回城後的待遇,但是袁枚天生頭腦聰明,他覺得這下鄉知青到時候返城後一定會有個說法,於是兩兄弟商定完畢,便找到那酒坊的老闆,說明了他倆的意思,願意頂替他兒子下鄉。

  那酒坊的老闆一聽倆人這麼說頓時樂壞了,於是便對兩人千恩萬謝,隨後花錢打通了一些事情,於是乎一個月以後,袁枚袁德兩個地地道道的農村人,再一次的踏上了前往農村的火車,開始了多年的『再改造』,不得不說,這確實挺諷刺的。

  兩人前往的地方,正是遼寧省黑山縣旁邊的一個小農村中,方圓十里有青年點兒,二人便住在了一戶老鄉家中,由以前插隊進來的哥哥姐姐們帶著幹活兒,幹活無非就是種地,兩人以前雖然是在地主家庭,但是也是莊稼人,所以這些活到沒有難倒他倆,過了半年,平安無事。

  直到有一天,那是夏天的時候,袁枚上山抱柴火,忽然發生了地震,袁枚感覺到腳下地動山搖的,便有些害怕了,他丟掉柴火便往回跑,哪曉得下山的路忽然震出了一條大裂縫,讓他不敢過去,只好繞道而行。

  說來也真是巧合,繞來繞去,袁枚非但沒有繞出去反而進入了大山的深處,在他靠著山壁摸索著前行的時候,忽然旁邊的岩石裂開了一塊兒,接著,嘩嘩啦的掉下來幾塊大石頭,袁枚以為是山崩,這次可要死掉了,於是便抱著腦袋等死,哪成想過了一會兒後,周圍又靜了下來,袁枚上眼一看,只見那山壁的岩石脫離,一個不大不小的洞口出現在他的眼前,袁枚心想這凡是有因有果,今日天象奇特使我到了這裡,莫非是上天有什麼指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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