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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那些幫工就發出了喝彩聲,就跟看二人轉似的,就連甄家的那幾個看在眼裡也覺得特有面子,而我心裡卻一陣苦笑,這老神棍,也不怕燙,看他好像沒玩兒好,本來應該夾在沒有燒著的一塊兒,但是這老傢伙好像是上了歲數,這一手有點兒生疏了,直接就夾在了火上,弄的現在他把手背在了身後,手指反覆的搓著,顯然是被燙到了,但是臉上還死撐著,表現的特仙風道骨。

  我,老易,還有林叔就站在文叔身後,都看在了眼裡,弄的我們三個差點兒就沒忍住就笑了出來。

  文叔回頭瞪了我們一眼,我和老易忙低下了頭,但是林叔卻沒有吊他,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兩個老傢伙對視,誰都不讓著誰,好在他們都知道,這種情況下不能鬧的太僵,要不然丟人可就丟大了。

  於是文叔便轉頭清了清嗓子,對著眾人說道:「子孫孝敬,陰鈔打點,還望甄公,多多海涵!請地契!」

  這個『請地契』,又稱買地卷、冥契、地莂。是葬學裡的一種形式,正所謂陽間有房契,陰間有地契,是通過模擬現實生活中的土地契約書,讓生者和死者跟各路神明進行象徵性交易的一種形式,在遷墳的過程中十分的重要。

  只見這時,林叔從一中掏出了兩張黃紙,然後取其一張,也不管文叔在不在前面,就自行走到火盆前,對這種人朗聲的說道:「地契在此,諸君叩拜。」

  甄家的人忙又跪倒,幫工那些人的由於收了甄家的好處,於是就當是過場了,也跪倒在地。

  林叔見眾人都跪了下來,清了清嗓子後,用一種十分莊嚴的嗓音念道:「已丑年五月四日,信男甄富等,敢昭告於后土地神只、五方大帝、五嶽四瀆、山川百靈、三丘五墓、家親丈人:今既吉辰良日,奉設微誠,略備三牲,惟願諸神留恩降福,領納微獻,賜以嘉福。今受機緣,遷葬別處,恐當日入葬,今日遷移,掘鑿築治,驚動地神,發泄上氣,行事不謹,觸犯幽只;或羅天綱,或犯魁罡,或驚土府,或越辛光,或逆歲時,橫忓死祥。今一併謝過,乞請賜准護佑,一路百殃消亡,死者得安,生者吉祥。」

  不得不說,林叔這個老傢伙說話的聲音竟然比文叔還有磁性,這地捲兒就是他自己寫的,寫的還挺有水平,朗讀的也極具感情,詭異的是他的聲音竟然和趙忠祥趙老師如此的接近,讓我們都有一種看動物世界的感覺。

  朗讀完畢之後,林叔把那地卷往火盆里一扔,然後朗聲的對著眾人說道:「禮畢,開始動土!」

  聽到林叔說可以動土了,那些幫工的便站了起來,由於遷墳,舊的墓東西都不能再要了,要說山里人很樸實,但是也很迷信的,對鬼魂之說十分之敬畏,他們又對墓碑擺了擺,才掄起了錘子砸倒了墓碑,雜碎了外層的漢白玉,就露出了墳包的土,有拿鋤頭和鐵鍬的,就開始挖了起來。

  他們挖墓時,我們一直在旁邊看著,只見那土表層十分的乾燥,但是幾鍬下去,土就越來越濕了起來,文叔和林叔的臉都拉了下來,表情凝重,我和老易也是同樣的表情,不知道這要是挖到棺材時,會是怎樣的場面。

  人往高處走,屍往深里埋,所以一時半會兒,還挖不到,文叔和林叔點著了根煙皺著眉頭抽著,甄阿姨問文叔:「文哥,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我記得當初這地並不是這樣啊?」

  文叔搖了搖頭,對著他們說:「不好說,沒見到棺材時一切都不好說。」

  不多時,只聽那些挖墳的幫工叫喊道:「挖到了!!」

  聽到這句話,我們忙跑到了坑邊,往下一看,果然一口檀木棺露出了館蓋兒,而挖到了棺材時,旁邊的土壤水份大到差不多都變成稀泥了。

  文叔忙讓那些幫工取出來時準備的一塊兒大的防雨綢,然後讓他們用竹竿綁住了四個角架在了墓穴之上,這是因為現在已經是五點多了,棺材不能見太陽,必須要擋住。

  林叔也沒有閒著,他對這甄家那些人說道:「趕快跪下,迎接老太爺。」

  甄家人便又都跪下了,文叔對著那些幫工點了點頭,意思是可以了,那些大小伙子便拿出了幾根粗繩子,綁在棺材上,綁的很瓷實,以求四平八穩。

  隨著文叔的一聲「升棺發財!」

  眾人便一起使勁兒,拉起了那口棺材,那棺材一離開土壤,頓時我們的四周便圍繞這一股潮濕的氣味,好像是什麼東西發霉了一般的難聞。

  我和老易也上去幫忙,我倆拿著支防雨綢的竹竿,遮著棺材隨著眾人移動著,眾人把棺材穩穩噹噹的放在了甄家人的身前,我和老易把防雨綢重新支好後便又回到了兩個老神棍的身邊。

  這時,兩個老神棍便開始四處打量著這口棺材,發現並沒有什麼異樣,挺好的一口檀木棺材,由於常年埋在那麼潮濕的環境下,棺材上的黑漆已經掉的差不多了,整個棺材發出一股有些刺鼻的霉氣。

  不大一會兒,兩個老傢伙便發現了端倪,只見那棺材蓋兒上有一塊兒濕泥,卻弄不掉,兩個老傢伙對我和老易一招手,示意讓我倆上,我心中對這倆老神棍一陣鄙視,但是也不能不動手啊,於是我倆便拿出了背包中的刻刀像那土塊兒撬去。

  土塊兒不怎麼硬,但是就是撬不動,仿佛是黏在了棺材蓋兒上一般,用刻刀一划,土直往下掉,但是刻刀一插到土塊兒的內部卻好像碰到了十份堅硬的東西一般,於是我對老易點了點頭,我倆便用刻刀颳起那土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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