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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邊的那兩隻夜狐依然跪倒在地上雙手捂著腦袋痛苦的叫著,我則咬著牙心想:你大爺的,你以為想爬就能爬出去麼?要不你來爬一個試試?

  但是我也確實知道我必須要爬出這個小圈兒去,要不然等會易欣星支持不住了,我就百分之百會撲街的。

  於是我咬著牙趴在地上像一條蚯蚓一樣的一點一點往前爬著。人如果面臨著生死,也就不會顧及什麼臉面好不好看了,儘管很久以後的現在想想,那時的我在地上爬的造型確實不怎麼好看。

  眼見著馬上要爬出圈外的時候,卻被那正在痛苦嚎叫的母夜狐給發現了,它也掙扎著向我爬來。看來它真的不想就這麼放過我。

  我不敢回頭望著它那惡毒的眼神,心中滿是快點爬出去的欲望,這可真是一場死亡的蝸牛競速。

  可是畢竟我們的身體結構不同,它顯然要爬的比我快多了,眼見著我上半身已經爬出圈外的時候,它一下就抓住了我的左腳。死命的拽著。

  說真的,我真快哭出來了,這也太折磨人了吧,為啥我總遇到這種臨門一腳的時候就出岔頭的事兒?但是我也管不了許多了,求生的欲望充分刺激出了我的潛能,我手腳並用的用來向外面爬去。

  可能是它被奇門陣法削弱了實力,也可能是我由於潛能爆發出了一股虎勁,竟然讓我爬了出來。它的那隻手還死死的抓著我的左腳也被帶出了圈外。五隻指甲戳破了我的褲子,一點也沒有要放鬆的意思。

  易欣星見我已經爬出了圈外後,頓時大喜,他喊道:「囚於鬼兮不妄仁,諸請八門化凶神!!開開開!!!」

  只見那隻母狐又有一聲慘叫後,以圈繩為界,它的手好像被某種東西齊刷刷的切斷了。那隻手被切斷了以後迅速的化於無形。我艱難的轉過頭向那圈中看去,只見那兩隻夜狐已經不像剛才那般痛苦的抱著頭了,好像恢復了行動能力,但是卻更加痛苦的慘叫著,有些類似烤白薯一樣,周身之上正冒著青煙。

  它們想衝出那圈,可是跑到圈子的邊界卻好像被一股無形的牆給擋住了,只能痛苦而不甘的憑空撕撓著。慘叫聲不絕於耳。

  我長出了口氣,爬到了易欣星的身邊,此時雖然寒冷,但是看他卻是滿頭大汗,正大口的喘著粗氣。不過相比剛才的模樣,此時他的神情竟然輕鬆了不少。

  想必是這個陣法剛才是沒有完全發動,我記得《三清書》中記載,控制一個沒有發動發動的陣法是十分消耗體力的,想不到這老小子還真挺講究的,因為他如果上來就將這陣完全發動,那兩隻夜狐一定拼死也要和我同歸於盡。

  我費力的起身靠在他身邊的大樹上,全身就跟散了架一樣。我問他:「易哥,多虧你了,你這陣法真厲害……叫個什麼名堂?」

  他此時見已經成功的控制住了那兩個妖孽,於是邊繼續催動陣法邊對我說:「這是『囚鬼換凶門』之陣。是我先走所能用的最猛陣法了。」

  在這裡給大家介紹一下,何謂『囚鬼換凶門』。在之後的日子裡,我請教過易欣星,原來奇門之術包括最多的便是陣法,而這『囚鬼換凶門』便是諸多奇門術的其中一術。

  奇門陣不同於符陣,是要通過許多複雜的程序和計算才可以擺出的陣法,要根據天干地支之配合發動,陣法的要求不低,當然其威力也不是符咒所能比擬的。就好比這個『囚鬼換凶門』。

  所謂囚鬼,又稱『囚獄』,乃是孤神之一,而要計算出每個時辰的囚鬼的方位可真不是一般人能辦得到的,這要通過節氣,天干,地支,外加環境來推算。極其複雜。推算出布陣之時的囚鬼方位後,便要用黃馬鬃結成的細繩圍出一個簡易的八門形狀,在通過施術者以氣發動,通過驅動囚鬼來引發八門之一的凶門,凶門最惡,只要凶門一開,便可以換出二十凶神之力。我在聽易欣星跟我解釋的時候我的腦袋都大了,這也太複雜了吧,真無法相信,這個平時總像缺根筋的易欣星的頭腦竟然如此的靈光,難道這就是我們常說的白痴天才?

  書歸正傳,我脫力的靠在樹上,問他:「它們要什麼時候才能被打到飛灰湮滅?」

  易欣星手上沒停,嘴裡我回答我:「快了,照理來說應該不用五分鐘就可以了。對了,它們就是你說的夜狐吧,就它倆麼?還有沒有殘餘的妖孽?」

  我望著正在陣中掙扎的那兩隻夜狐,嘆了口氣,說道:「在那邊還有一隻小的,已經被我打傷了,活不了多久了。」

  易欣星狠狠的道:「那正好,等會把這兩隻妖孽做掉後就直接把那隻小妖怪收拾了,斬草除根。」

  我剛想和他說『那隻小妖已經活不長了,讓他自生自滅』的時候,『囚鬼換凶門』里的那兩隻夜狐聽到了易欣星的話以後,竟然像瘋了一樣,一邊用力的對那面看不見的牆抓撓著一邊用自己的頭使勁的撞著,特別是那隻母夜狐,它便聲嘶力竭的嚎叫著邊不顧一切的想往那陣外撞著。但是他倆每撞一次,身上冒著的青煙就越烈,顯然它們已經到了極限了。但是它竟然還是眼中含著眼淚,一次一次的撞著。

  我驚呆了,這算什麼?是求生本能麼?是妖怪最後的掙扎麼?

  不知為何,我的心中忽然充滿了悲傷。

  那是母性。

  是一個母親聽到自己的孩子有危險的時候,不顧一切的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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