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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亦朝順著男人的力道,主動邁開腿跨出車門, 他的身高意外的高,一米八八的個頭與對方持平, 甚至還要高小半個頭。

  「這是為哪位尋仇的?」謝亦朝半點未有勒住領口的危機,四肢放鬆地調笑。

  高大男人許是被他的態度刺激到, 隱於頭盔後的眼睛睜大幾分,可能還有自己竟然比對方矮一些,過近的距離需要他微微仰頭的惱火。

  「我是誰, 你真不記得了?」高大男人咬牙切齒道。

  謝亦朝:「你把臉擋得嚴嚴實實,我哪裡看得出來你是誰?」

  「張嶺。」男人粗暴地將謝亦朝拽到與自己同一水平線。

  謝亦朝略弓起身子,輕挑眼瞼,記起面前的人是誰了,跟在張嶺屁股後的表弟,叫什麼,張——張博衍?

  「我跟張嶺已經分手,買賣不成仁義在,你要對你哥的前男友做什麼?」謝亦朝扣住衣襟前對方的手腕,略略施力,修長分明的指節勾出有力的弧度,日頭在他們二人對峙間悄然換了位置,謝亦朝筆挺的五官籠在天際斜射過來的陽光里。

  無情又冷漠。

  張博衍發現自己居然抵抗不了這個自己印象中的草包富二代,仗著出身和相貌,揮霍無度,玩弄他人。

  配不上他哥一分一毫,而他哥卻像是瘋魔了般,隱藏身份化作對方最愛的柔弱小白兔,全身心只存在那個叫謝亦朝的世界。

  該死的謝家。

  張博衍手指骨一寸寸收緊,可惜他即使再如何憤怒,也拿謝亦朝沒有辦法。

  謝亦朝掙開人的手,後退一步,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找茬的前男友表弟:「你們姓張的是不是都特別有狗皮膏藥的性質?談個戀愛分個手就要你們命的矯情樣,特麼的誰規定交往以後不能分的?」

  一道勁風沖向謝亦朝的下顎。

  謝亦朝偏過頭,嘴角霎時烏青出血,「張博衍,前幾次我被人敲黑棍是你小子找人做的吧,沒找你算帳,你自己倒還要撞上來?」

  張博衍的怒火有剎那凝滯,下意識琢磨自己哪裡露出破綻的。

  可惜給他愣神的時間不多,他的眼前陷入一陣黑暗,反應過來時腹部劇痛,全身骨頭都被貨車碾壓而過的廢掉。

  他摔在路面,滑出幾米的距離,正巧滾到馬路邊,目光里裝入徐徐走到自己面前掛著銀色鑽石鏈子的皮鞋,鞋面擦拭得乾淨,踩在地面發出細微的脆響,視線往上。

  謝亦朝抬手擦過唇邊的血絲,與他對上眼。

  「媽的。」謝亦朝痛得嘶氣,他又踹了腳被自己揍得爬不起來的人。

  張博衍悶哼一聲。

  謝亦朝胸腔堵得慌,搞了個人引出這麼多破事,張家人腦子是不是有毛病?整你媽的微服私訪,他倒血霉遇到這一兩個神經病。

  他掏出手機撥打120,打完人,謝大少爺還記得善後,光天化日下和張博衍干架,回到家又要被老頭子念死,今晚是不可能找樂子了。

  兩人打起來的期間,周圍就圍堵了不少人,一個個拿出手機對著他倆拍得起勁。

  謝亦朝站在那裡任他們拍,還有心情開玩笑:「記得給我加濾鏡。」

  很快,他笑不出來了。

  「臥槽,那是誰啊?!」

  「這長發古裝有點真啊。」

  「哥們,你流鼻血了。」

  「好、好漂亮的男人……」

  謝亦朝凝視著自人群後,款款走來的男子,真真是雲畫月描,梨樹堆雪的美不勝收。

  男子站定在他面前,稍抬起頭:「師兄,長高了。」

  謝亦朝的心臟不容忽視地砰砰直跳,似乎有什麼在他腦子中炸開,使他失語。

  「疼嗎?」一隻蔥白柔滑的手撫摸在謝亦朝唇角,指尖的涼觸過火辣的皮膚,令人留戀。

  謝亦朝已經考慮不到其它,抓住對方的手,強制地把人塞進跑車帶離現場。

  一個接兩個的電話,被他一一掛斷。

  儘管謝老爺子大發雷霆,但就謝亦朝一個兒子,張博衍的事那邊還是去擺平了。

  原本張家那邊是不願意善罷甘休的,自家兒子被謝亦朝打得住院,必須讓謝亦朝坐牢才解恨,可在了解前因後果,並且得知自家兒子曾去找那些社會混子尋謝亦朝麻煩後,沉默了。

  謝張兩家和平解決自家兒子產生的糾紛。

  一處私人公寓。

  從玄關到客廳掉了一地的衣服,精緻長袍與短西服交疊散落。

  臥室傳來聲低喘。

  「你叫什麼名字?」

  「舒清晏。」

  「你可真深藏不露……」末尾的露字被忽然的頂撞,含糊成破碎的音節。

  衝動的激情消褪。

  謝亦朝把玩著男子猶如冰絲的墨發:「你為什麼叫我師兄?」

  「你就是師兄。」

  謝亦朝臉沉了沉:「替身遊戲?」他稍稍起身,感受到一股水液滑至腿心,卻不在意地加大動作,按住對方,「你或許不清楚,我從來都是睡人的那個,如今被你打破慣例,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嗎?」

  他一字一句輕緩而清晰地咬出準確的字讀,桃花眼深邃幽暗,牢牢地鎖定住面前完美不似真人的長髮男子。

  「我是謝亦朝,不是你那什麼勞子的師兄。」

  他像是為加強對方的印象,強調道。

  「聽好,謝亦朝是謝庭蘭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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