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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重錦眯眼:「親家身體看來不太行,別遺傳給後代了吧?」他想了想恍然,「對,你兒現在沒根了,倒是不用擔心。」
聽得季辨眼前發黑,又噴出口血。
花重錦抬手,一道氣勁打在他身上幾個穴道,季辨怒火攻心的程度疏解不少,肺卻是一陣陣的疼,他氣炸了肺。
「沒異議的話,屆時我女兒會到嵐雲宗迎接你兒。」花重錦甩手走人。
而老實待在家的梅遜香知曉自己要和季嶠川成親時,整個人呆了呆。
「父親親口說的?」她問奶娘。
奶娘摸摸她的頭:「孩子,你爹不是……」
「什麼不是?呵呵。」梅遜香第一次打斷奶娘的話,她不知自己眼裡蓄起了淚,以為不在乎結果還是控制不住,「我全部都告訴了他,他居然仍讓我嫁給那種人渣!他愛我?是恨我的出生害死了娘,我若不存在,他心愛的女子怎麼會死去,他怪我、討厭我,我就不該存在!」
逐漸聲嘶力竭的崩潰哭泣。
剛巧進門,做足心理準備,想好如何面對女兒的花重錦佇立在屋外,聽著裡面的抽泣,靜默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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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見識過妖吸食人類精.氣一事後,那妖弄死了那位人類便再沒作過妖,安分地侍奉家人,像是一位真正的人類。
得到身體原主心甘情願主動獻祭的妖,是不會有一絲妖氣溢散,除非妖主動暴露,否則即使是謝亦朝不也沒發現麼。
想做人的妖和想報仇的女子做了一場交易,妖替被玷.污的女子,折磨、殺死以清白威脅女子一而再再而三苟.合的男人。
後續得到解答的舒清晏吸收著修真界裡普遍的常識,一些常識足以抵一條命。
林展元也來偷偷旁聽。
不過有人失蹤還是引起了短暫的慌亂,與其交情不深的謝亦朝——純粹想看戲,不介意陪著人玩玩,同時勒令林展元別多管閒事、女妖一家子,尋找半天沒找到人,就打算放棄,和男子一夥的人因為他們的放棄,激憤得不行,臨到頭還不是灰溜溜跟著大部隊行進。
幾人原本是受到男子鋪展的藍圖誘.惑離開家鄉,這下本人失蹤,藍圖怎麼辦?慢慢生起退縮之意,但是已經走到中途,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幾人不敢脫離人群獨自離開,只得硬著頭皮跟著走。
如此又走了一天,前面不遠是一處狹窄山谷,順利通過以後,由於鶴嘉城的路與後面那些人要去的地方不同,他們就得分開了。
謝亦朝略顯遺憾地搖搖頭,看不到熱鬧了,他忍不住想使壞,希望那伙和之前死的男人一起的三人能帶給他點樂子。
「清晏。」謝亦朝從後抱住身形單薄的人,意外感受到和以往不同的硬實觸感,他瞪大些許眼,「你什麼時候練出肌肉的?」
「……」舒清晏試著放鬆被他偷襲繃緊的身體。
謝亦朝又覺得懷裡的人軟乎起來:「讓我摸摸。」他手滑下自鎖骨溜過,按在對方腹部,那裡沒有一絲贅肉,「還是九九歸一麼。」
也不知道在高興什麼,謝亦朝重新靠近對方,湊到人耳旁誘哄道:「要不要感受下我的?」
「……」
第27章 會留在他身邊嗎
「師兄, 自重。」
舒清晏掙開謝亦朝的擁抱,離他八丈遠。
見此,謝亦朝隱隱不快:「你躲那麼遠幹嘛?我又不會吃了你。」
舒清晏撇開頭:「師兄肚子裡全是壞水。」
「天大的誤會!」謝亦朝想證明自己的清白。
「舒老闆說得對。」突然插話的林展元, 本是過來叫他們去用飯的, 趕了一天路, 作為修士或許不累,但馬夫是普通人卻不得不休息。
他不怕死地讚嘆:「舒老闆我還以為你不知道謝老闆的真面目呢, 他啊, 就不是個好東西。」
「林展元?」謝亦朝語氣森然。
林展元下意識縮脖子, 輕咳一聲:「柳老闆醒了, 情況有點不對。」
謝亦朝盯著他。
「……我這破嘴!」林展元掌摑自己的嘴巴, 輕鬆得太久,又有點以前亂噴灑毒液的習慣復燃,要是陶歲在身邊還好, 偏偏重傷休養管不到他。
舒清晏主動牽住謝亦朝的手:「師兄,我沒有嫌棄你。」
謝亦朝臉色變得好看些。
林展元一言難盡:……結果沒我啥事麼?
「小林子。」謝亦朝勾起唇, 喊得那叫親昵,聽得人起一身雞皮疙瘩, 「做得不錯。」
林展元迷茫了。
縱觀全程的舒清晏忍俊不禁。
謝亦朝涼涼地睇一眼林展元,加快步伐遠離渾身散發愚蠢信號的人。
和陶歲待在一間馬車的柳弄顧好奇地打量身邊躺著的男子, 手還伸在嘴裡啃著,活脫脫智障小孩的模樣。
撞見這一幕, 謝亦朝和舒清晏都有些沉默。
儘管舒清晏不喜對方,他能發現自己和對方有點相似, 皆是偽裝得光風霽月,內里卻是爛透了,在腐敗的爛地里攫取血肉生長, 從根系就無可救藥的壞掉。
他看著形容痴傻的柳弄顧,心情複雜難明。
而謝亦朝是想到了柳弄顧的執念,對方先前講訴季嶠川與他母親的故事是真的,季嶠川不僅強.暴了他母親,還殺死他的父母逍遙法外。
對方起初確實要向季嶠川報仇,然而他後來遇見引領其走上修煉一途,教導他是非,傳授他道理的人生導師,然而只是位修真界內最底層的散修,散修是位極有涵養的老人,他待柳弄顧如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