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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駙馬怎麼還不走?」

  話音未落,男人俯身叼住了她的唇,頗為霸道地在她嘴裡攻城略地。龍四海感受到他唇齒火熱,揚了頭回應,一雙手在他身後點著火。

  柔軟白皙的手拂過他的脖頸,拂過他的胸膛,又從腰間一路向下……

  男人猛然一顫,旋即雙臂緊緊地將人扣在了自己的懷裡,力度之大,像是要將她融進自己身體裡。

  「一個月六日合床?」親吻的間隙,他側頭在她耳邊輕言,「臣怎麼從未聽說過這等荒唐的規矩。」

  「……騙人!」

  男人一本正經地信口胡說換得龍四海嗔他一眼,雙手卻是摟緊了他的腰,回道:「你既然不知道這規矩,那以前一本正經在拒絕我的人是狗不成?」

  八荒聞言,發出一聲輕笑,帶著磁性的聲音從胸腔溢出,引得龍四海耳朵輕顫。

  下一刻,龍四海只聽他聲音沙啞:「那可不麼……汪!汪!」

  第六十一章 真是可惜

  從涼城至通京快馬不過七日路程, 武英王卻走了足足半個月才姍姍回京,身後帶著北疆大軍的兩千精騎,玄甲鐵戈, 在如血的夕陽下泛著令人膽寒的光。

  五城兵馬司統領廖科站在城門之上,瞧著武英王座駕後的兩千兵馬, 不由皺了皺眉, 高聲道:「王爺, 閒雜人等不得入京,還請王爺將手下人留在城外,下官才好開城門相迎。」

  跟在龍風行身邊的是曾經的兵部尚書左正天, 聽了廖科的話高聲喊道:「廖科,少說些有的沒的,王爺等陛下召見入京,快開城門!」

  身為兵馬司統領,廖科曾經在左正天手下做事,對於這個前輩向來是敬重的。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出身世家,官至高位的左正天竟然會跟著武英王謀反。

  夕陽之下,兜鍪紅纓飄揚, 青年劍眉皺起,話語之間毫無退讓之意:「律法有令, 地方軍隊非召不得入京,恕難從命!」

  城門緊閉, 牆上牆下兩方人馬爭鋒相對, 似乎誰也沒有退卻的意思。坐在馬上的武英王挑了挑眉:「皇兄將本王召回,說是心有悔悟,看起來倒是並非如此。」

  他臉上毫無怒意, 不驕不躁,一雙鷹目望向廖科,發出一聲輕笑,既不催促他開城門,也不下令讓身後眾人撤退。

  龍風行與廖科在城外對峙的消息迅速地傳回了宮裡,龍四海接了蜀皇的命令前來相勸,剛剛站到城牆上便瞧見武英王一身銀甲威武之姿。

  陽光在銀甲上折射出耀眼光芒,龍四海讓那光晃了眼睛,看向城牆下,恍惚之間似是又回到了少年時——武英王大敗北疆人班師回朝的那一天。也穿著今日這樣一身盔甲。

  那日他從乾清殿出來,將前來偷瞧的她逮了一個正著。她轉身想要跑,卻被龍風行從身後一把抱了起來,用自己臉上的青茬去蹭她的臉,笑意爽朗:「許久不見,阿容都這麼大了……」

  現在想一想,那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龍四海遙遙看向馬上的人,緩聲道:「皇叔,邊疆軍隊非召不得入京,還請您別為難廖將軍了。」

  她穿著一身青色鸞鳳雲紋衣,外面罩著紅紗大衫,耳墜上的一對珍珠在陽光下折射出圓潤的光芒,遠遠望去,像是一個光點,吸引了龍風行的注意力。

  「阿容,你來了。」龍風行聲音如常,似乎不過是叔侄二人平日裡見面打招呼一般。

  龍四海沒說話,目光轉向武英王身邊的左正天,話鋒一轉又道:「左大人在北疆,水土不服之症可有所好轉?」

  當初在雲海,左正天佯裝高原反應誆騙於她,如今被她重新提起,笑了笑:「多謝鎮國公主關心,老夫一番調養之下已無大礙。」

  「是嗎?」龍四海挑了挑眉,「左大人這樣本宮倒是放心了,左陽澤在昭獄聽聞自己父親一切安好,也可以放心了。」

  左陽澤乃是左正天的獨子,龍風行離開的時候,帶走了左正天,然而左陽澤卻因為外出辦差錯過了離京的時機,被常修捉進了昭獄,現在人都還未出來。

  因為左正天受牽連的還不止左陽澤,崇奉左家原本有許多子弟都在軍中,左正天隨龍風行謀反的事情一經暴露,這些子弟們不是被奪了職,便是被關押起來,尤其是左家嫡支,抄家連坐,幾乎是一個不剩。

  左家有一個子弟名叫左達,原本在天機衛和路暢他們一同受訓,因為是嫡支二房的庶子,也難逃牢獄之災,為此路暢還特地求到了龍四海面前,希望她能讓左達在獄中少受些苦楚。

  然而左家與崔家還有所不同,崔家是從崔世清起整個嫡支幾乎都參與了謀反之事,而左家查到最後,真正幫助龍風行做事的,只有左正天一人,是真正意義上的:一人謀反,全家遭殃。

  左家家主左老爺子在昭獄走了一趟之後一病不起,昏迷前最後的吩咐便是讓人將左正天的名字從族譜上劃了出去。

  龍四海提起左陽澤的時候,左正天那張國字臉上雖然沒有什麼表情,然而眼中一閃而過的內疚痛意卻還是被她捕捉。

  她靜靜地看著這位左大人,心中仍是不解——一個人真的可以為了所謂的忠義拋卻自己的妻子家族而不顧?

  痛意飛逝,轉瞬之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左正天抬頭看她,聲音冷硬:「公主大可不必如此,人各有命,左陽澤沒能逃過,那也是他命中有此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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