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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清音舒了一口氣,不知是天黑沒認出來,還是這幾個羽林軍沒見過她和王貫,只要沒認出來,她就不怕。

  她拿出蘇木的令牌,壓低聲音說道:「蘇將軍派我們有要事。」

  幾人看著趙清音一臉嚴肅,又拿著蘇將軍的令牌,都不敢再多問了,恭敬讓出一條路來。

  趙清音徑直往前走去,等走遠了,她對王貫說:「這令牌真好用,肯定能成事。」

  到了水牢前,她先讓王貫把包袱找地方放起來以免獄卒生疑,有了之前的經驗,她將令牌直接懟在獄卒眼前,很有氣勢的說道:「蘇將軍說了,陛下要提審刺客,把人帶出來吧!」

  兩個獄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動作。

  其中一人道:「大人稍等,小人還得請示獄卒長,因為蘇將軍交代過,不是陛下和他,誰人都不能帶走刺客。」

  趙清音咬了咬牙,這像是蘇木的性格,他一向謹慎。

  「好。」

  獄卒長出來,年紀有些大,皮膚黝黑,提燈靠近,看了一眼趙清音,又仔細看了看他手裡的令牌,恭敬說道:「大人恕罪,蘇將軍交代過,爾等也不敢不從,只有令牌怕不能將人帶走。」

  趙清音道:「蘇將軍今夜陪陛下去巡營了,正在回來的路上,他走時交代,陛下巡營回來後立刻就要見刺客,讓我二人先押解到紫宸殿,等陛下問話。」

  獄卒長眼珠子提溜亂轉,想了想道:「大人手中有蘇將軍令牌,自然假不了,但大人有所不知,他們四人武功高強,你們兩人要押解四人,有些為難了吧。」

  趙清音故作不知,疑惑問道:「有四人?真是抱歉,將軍交代的時候,沒說幾人,我以為只有一人。」

  獄卒長道:「那不如這樣吧,既然陛下要問話,大人人手不夠,我帶幾個獄卒和大人一起押解他們去往紫宸殿如何?」

  趙清音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看來是她想的太簡單了,這獄卒長應對問題老練,諫言得體,她還真找不到回絕的話。

  她突然靈機一動說道:「水牢的苦楚在下也略有耳聞,只是不知這四人身體如何,能否走動,若已經走不了路,在下去找幾個架子,再多喊幾人來抬。」

  要先知道他們現在如何了,若尚能走動,就把人帶出牢獄,再迷暈這幾個獄卒,穿上羽林軍的衣服大方走出皇宮,如果連路都走不了了,就先救能走動的,救一個是一個,其他人她再想辦法。

  獄卒長嘆口氣道:「大人說的在理,有兩人已經泡在水裡好幾日沒有站起來過了。」

  趙清音心中一驚,泡在水裡沒站起來,那豈不是淹死了,但她還不了解情況,忙說道:「帶我去看看。」

  獄卒長道:「大人小心,水牢常年潮濕,大人的錦緞靴子看著雖好,但容易進水,要不要換上皮靴,雖沉重些,但不怕水。」

  「不用了,我只進去片刻。」她一脫鞋就露餡了,這男靴是王貫去宮外找人特意為她做的,看著大,穿著小。現在就算是拿來了最小的皮靴,她穿著也大很多,獄卒長此人不好忽悠,怕他看出破綻。

  但是一踏進水牢,她才知道,剛為什麼要她換鞋了,水牢雖都在地下,但地面上四處都是水,不但有水,還都是髒水,有不知名的蟲子在地面上跳動。

  她不禁想,腳下的牢獄之中,該是如何的不堪。

  獄卒長提燈在一個牢獄前停住,她透過鐵柵欄往下看去,一個人躺在髒水裡,水不深,只淹沒了半個身子。

  「這人不會死了吧。」

  「沒死,就是前幾日水放的高了,他似乎很怕水,險些淹死,許是嗆了水,傷了肺,一時半會還死不了。」

  獄卒走到前面另一個牢獄,對趙清音說道:「這人也是一樣的,放水的時候沒防住,放多了,被嗆到了,誰讓他長得不高,機關設置的高度一樣,就他被淹了。」

  「都是刺客,也不知陛下和蘇將軍如何想的,要關到這水牢來,直接殺了便是。」

  趙清音聽著心裡難受,但面上還要像沒事人一樣:「或許是陛下有別的考慮。」

  獄卒又往前走了一個牢獄,趙清音看下去,那人站著,水淹在腰上,似乎有些累了,他坐了下去,水即刻就到了脖頸,坐著休息都費勁,更別說要躺著休息了。

  獄卒長道:「這人可能自小在水邊長大,水性好,水高的時候,他還能仰著躺在水上休息,他倒是可以自己走出來。」

  走到最裡面的一個牢獄時,獄卒長道:「這人可能是受罪最少的了,蘇將軍特意交代了,他不能死,所以除了第一日整天將他泡著,這之後每日都會關水三四個時辰,讓他躺著休息的。」

  聽到獄卒長如此說,趙清音知道這裡關著的肯定是賀南修,她跨步來到鐵柵欄前,蹲下身往裡看去。

  身旁跟著的獄卒在她身旁打著燈籠,透過燈光,隱隱看見地面的水光,和坐在潮濕的地面上閉目打坐的賀南修。

  四個人她都見過了,如今只能帶走兩人,另外兩人十有八九是活不久了,想來魏承越根本就沒打算留另外三人的性命,只不過有一人恰巧水性好罷了。

  趙清音狠了狠心,指著最後兩個牢獄道:「先將他們兩人帶出來。」

  獄卒長應:「是。」讓身後的獄卒打開牢門,放下了梯子,爬梯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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