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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很快從後宮蔓延到了前朝。

  劉羽一向自命不凡,在聽說了自己女兒下毒謀害容妃後, 在夜宴賓客酒醉後道:「月肅國獻上妖女,我兒乃替天行道,妖女此次僥倖活命,今後自有上天來取她性命,我兒受辱,陛下不分賢良奸佞,被妖女所迷惑,長此以往,就怕先皇在天之靈也不得安呀。」

  如同在朝堂上,話到最後往往要搬出先皇,先皇若在定然會怎樣,先皇若知曉該如何,這一類言論。

  此話傳到魏承越耳中,魏承越當場摔了茶杯,急召端王魏明之和蘇木覲見。

  紫宸殿御書房的燭火亮了一夜,卯時,魏承越稱病未早朝,一連三日皆是如此。

  第四日上朝,端王拿著一卷文書上前啟奏。

  「為求朝綱穩定清明,百官之心不惑不亂,直言三載為君之愚事。」

  魏承越挑眉,「哦?朕有何愚事,你且直言。」

  魏明之立於議政殿中央,高聲道:「臣受君之恩矣,不為悅諛,不暇過計,披肝瀝膽而言之。大昱以孝道治國,故先皇之重臣陛下復重用之,然非概全皆賢能而。鎮國公劉羽曾於刀下救先皇,戰功赫赫,臣斗膽一問,戰功可能抵貪贓枉法,抵糾結黨羽,抵買賣官職、抵詆毀君主之罪?」

  劉羽一聽,這是要彈劾自己呀,馬上打斷,「端王休要胡言,老臣對大昱忠心不二,什麼貪贓枉法之事,皆乃空穴來風。」

  魏承越道:「鎮國公退下,讓端王把話說完,許是道聽途說,冤枉了鎮國公。」

  劉羽瞪了一眼端王,站回自己的位置上。

  魏明之繼續道:「工部猶為鎮國公而設,聽命於鎮國公,器用、木材諸物,可全為國所用,而不進私囊爾?是聞,去年皇宮翻修,工部尚書常入鎮國公府,而自府邸煥然一新,皆乃俸祿而造?徐州刺史年初暴斃,刑部經查,乃不服鎮國公所令,替換其下屬縣令,徐州刺史將上書朝廷之際暴斃家中,此事於鎮國公全無干係?朝中三之有一常為鎮國公府常客,且鎮國公宴會言而陛下寵幸月肅國妖女,是問,長寧公主乃月肅國敬獻,若為妖女,置兩國情誼於何處?若為月肅國知,引起邊疆爭端又該如何?鎮國公就如此不把邊疆百姓性命當回事?」

  「說來,鎮國公確是將人命看作草芥。皇后謀害容妃,證據確鑿,乃鎮國公親口所言!卻說替天行道,若如此,皇后可隨意濫殺嬪妃乎?」

  「陛下念其功勳,念皇后之情,多有縱容,然長此以往,諸臣寧為此等奸佞之輩之順,不為賢良之執,朝綱不再清明,大昱朝危矣!」

  說著魏明之重重跪了下來,「臣有文書一份,記載三年間,鎮國公劉羽所為之劣行,請陛下過目。」

  此話剛說完,工部右侍郎上前道:「啟奏陛下,臣整理了三年間工部帳目,請陛下過目。」

  緊接著刑部尚書蕭卓上前:「啟奏陛下,臣手中乃徐州刺史暴斃卷宗,請陛下過目。」

  緊接著有兩三朝臣也站了出來,手中皆拿著文書卷宗帳目。

  鎮國公這才反應過來,今日根本不是端王要彈劾他,而是魏承越要他死,而平日裡那些恭維自己的人,也並不全是真心,其中不止一二是魏承越的人,

  身在高處,飄飄然不知身下之危,是這麼多年以來,魏承越的恭維和縱容,造成了今日捧殺之態。

  但他卻不知,魏承越其實沒打算這麼早動他,只可惜他酒醉後說了那番妖妃之語,才惹得魏承越將計劃提前了。

  面對這諸多證據,劉羽步履沉重,緩緩上前,「老臣乃開國功臣,先皇在世時曾說過,今後若臣犯了錯,可寬恕一次。」

  魏承越笑道:「那鎮國公告訴朕,朕面前這五六本文書和卷宗,該寬恕哪一個罪過。」

  劉羽慌了,「先皇之意,自然是全部寬恕。」

  「剛端王有言,朕相信先皇也會贊同,朕對你多有縱容,然長此以往,諸臣寧為此等奸佞之輩之順,不為賢良之執,朝綱不再清明,大昱朝危矣。」魏承越高聲問道:「各位愛卿,你們是何意?」

  端王和刑部尚書先開口道:「望陛下除奸佞,以正朝綱。」

  劉羽往後看去,那些曾經依附於他的大臣,都躲在原地,沒有一個人肯上前為他說話,甚至都怕被牽扯出來。

  只聽議政殿中眾朝臣齊聲道:「望陛下除奸佞,以正朝綱。」

  魏承越微不可察覺地翹了翹嘴角:「朕仍念在鎮國公救先帝一命,饒其死罪,九族之內不得留居上京,五族之內不得在朝為官,三族之內流放關外,非死不得入關。」

  「皇后劉以舒,謀害人命,品行惡劣,不宜再為中宮,貶為庶民,一同流放。」

  「退朝。」

  劉羽還想說什麼,蘇木立刻上前,在他後勃頸就是一掌,隨後湧上來的羽林軍將劉羽抬了下去。

  劉羽根本不知,原來三日前,魏承越派他二兒工部右侍郎出京,是為著今日這一出。

  而他大兒遠在邊疆駐守,雖說之前他手中軍隊盡數都交給了大兒,但恐怕現在他大兒二兒都已被魏承越所控制,大兒根本不知此刻朝堂所發生之事,即使知道帶兵來攻,恐怕也是來不及了。

  但魏承越的目的遠不及此,就在當日傍晚傳來消息,劉羽二兒出京公幹,路遇匪徒,不幸遇難,大兒在軍中突發心疾,救治無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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