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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是之前欺負慣了。

  趙清音淡淡說道:「高公公,既然皇后娘娘和德妃娘娘在這裡,陛下應該不需要我再伺候,我先回關雎宮了。」

  皇后和德妃震驚的看著她,自己是在紫宸殿放了眼線,巴巴趕來的,她卻是高三福請來的,誰該留下誰該走顯而易見。

  此時她先發制人要離開,搞得好像是她們逼她走一樣。兩人不禁感嘆,雖然長了同樣的面容,性子卻完全不同了。

  高三福一聽馬上道:「容妃娘娘,您不能走。」然後又對皇后和德妃躬身道:「皇后娘娘,德妃娘娘,陛下只需容妃一人照顧就好,兩位請回。」

  誰人都知道高三福是得罪不起的,皇后和德妃只好黑著臉先後離開。

  皇后還稍微克制,只是冷冷瞧了她一眼,但德妃的眼睛裡好像能射出利箭來。趙清音此刻要多無奈就有多無奈,老天爺呀,這次她是真的沒想和她們爭呀。

  第11章 別走 阿音,我好悔。

  徐太醫很快出來,看見趙清音停下了腳步,「容妃娘娘,陛下剛睡安穩,病情好一些了,若醒了不願吃藥,勞煩娘娘餵陛下喝。」

  趙清音道:「我餵他也不喝呢?」

  「娘娘喂,陛下肯定會喝的,只要娘娘記住一點,不論陛下說什麼,千萬不要否定。」徐太醫又仔細打量了一下趙清音。曾經元妃病了,也是他診脈的,他自是知道逝去的元妃為皇帝受過多少委屈,受過多少罪。

  東宮時,不知是被誰下了毒,惹了老皇帝不悅,說是趙清音心狠歹毒,是苦肉計,後來飲食就格外小心,若沒防住又中了毒,都是偷偷找他解毒。

  那時趙清音不讓他說,他便沒說。直到南巡遇刺,他如何也不願相信這樣的女子會勾結韶國舊部刺殺皇帝,才將這些事告訴給了魏承越。

  只是晚了一步,元妃已經被拋屍荒野了。

  這是他第二次見長寧公主,只希望這個同元妃有著相同面容的女子和皇帝之間的感情,不要再走上無疾而終的老路。

  趙清音點點頭,「知道了。」

  高三福伸手道:「娘娘,請。」

  趙清音走進內殿,高三福關上了殿門,周圍一下子安靜了,她站在原地,看著龍床,遲遲不願靠近。

  床上的人呢喃了一聲「阿音」,在這個寂靜的房間裡格外清晰。

  她身子一顫,時光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她記得魏承越登基後,她第一次宿在紫宸殿,是在冬月。

  外面飄著雪花,殿內燒是炭火,白玉長頸瓶里插著臘梅,魏承越坐在桌几旁看她撫琴,她當時彈奏的是歡快的《春日曲》,似乎有些不合時宜,但魏承越卻說十分應景。

  她問,如何應景。

  魏承越溫柔地笑著,將她抱上床,放下帷幔,解開了她腰間的系帶,撫摸著她的面龐,俯身下來,耳語道,你很快就知道了。

  殿外冰天雪地,殿內春宵一度,確實很是應景。

  纏綿過後,他喊的那聲「阿音」就同現在一樣,帶著低低的嘶啞。

  同樣的聲音,完全不同的情景,趙清音的心一下一下扯著疼。

  魏承越又喊了一聲,「阿音。」

  趙清音慢慢走過去,坐在床邊,冰涼的手指觸碰到滾燙的額頭,魏承越在迷濛中睜眼,看見來人時,猛然一拉,趙清音整個身子都趴在了那人身上。

  呼吸不自覺加快,她用力撐了撐想起身,那人卻抱的更緊,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將她的頭按在胸膛上。趙清音可以清晰聽見他心跳的聲音。

  「別走,阿音,我好悔。」

  兩年多了,若在她沒有恢復記憶之前,聽見這句話,肯定會忍不住原諒,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有些事,從一開始就錯了,錯的很離譜很徹底。

  他抱得很用力,趙清音覺得勒得慌,況且扭著身子,實在很不舒服,便先依著他,「陛下,我不走。」

  「娘娘,藥煎好了。」

  門外是高三福的聲音。

  趙清音馬上安撫著說道,「陛下若乖乖吃藥,我就不走,陛下先鬆手,我去端藥。」

  這話一說,魏承越果然聽話,鬆了手。

  趙清音開門端過藥,高三福不放心地囑咐道,「娘娘,陛下若喊了別人的名諱,娘娘千萬別生氣,先應者就好。」

  趙清音淡淡一笑,「知道了。」

  她先把藥放在一旁的桌几上,想喊魏承越起身喝藥,卻見他躺在那兒緊閉著雙眼,短促地喘著氣,她這才仔細端詳起來,這人臉頰發紅,嘴上起了白色的碎皮。

  「陛下,陛下。」她喊了好幾聲,都沒有回應。

  魏承越皺著眉頭,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滾燙的手心和冰涼的手指接觸的一瞬,好似一塊燒紅的鐵塊掉入了清涼的水中,那眉頭舒展了一些,發出含糊的聲音:」阿音……阿音…… 「

  她不確定剛才魏承越用那樣重的力氣抱住她,是清醒的還是一直都迷糊著,若一直是迷糊的,這病確實有些重了。

  趙清音想要抽出手,魏承越握得更緊了。她笑著搖搖頭,兩年過去了,這人生病的時候,一點都沒變。

  另一隻手狠狠在魏承越手腕一掐,魏承越吃痛鬆了手,又皺起了眉頭,喃喃說著什麼,嘴裡好像含了一口沒有咽下去的水,趙清音一句都聽不懂,說了兩句,就又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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