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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這件事必然會一查到底。

  婢女剛跪地行完禮,還沒開口說話,金吾衛統領蘇木就到了,在婢女身邊站定,抱拳揖禮,「陛下。」

  「蘇將軍,想必三福已將今日之事說與你聽,你且在一旁,聽聽長寧公主的婢女是何說辭。」

  「是。」

  蘇木退到一旁,魏承越俯視下方,「說吧。」

  婢女往前跪了跪,抬頭看著高高在上的大昱皇帝。

  「公主在麟德殿外等宣召的時候身體都是好好的,是她!」婢女突然激動地指著夕嬪,「是她!是她給了我們公主一盒香粉,讓公主擦在身上,公主才會起了紅痕又暈倒的。」

  夕嬪一聽就急了,站出來指著婢女道:「你胡說!我何時給過你們公主香粉,你可有證據?」

  繼而轉頭用無辜委屈的眼神看著魏承越,帶著點撒嬌的語氣道:「陛下,這婢女滿嘴胡話,不能相信她。」

  婢女對著魏承越磕了一個響頭,「陛下,小奴絕對沒有認錯,就是這位娘娘,她說公主身上都是土味,而那盒香粉是陛下最喜歡的香味。對了,她身邊的宮女還說這位娘娘是陛下最寵愛的妃子!」

  一向跋扈慣了的夕嬪很想給這位不知輕重的婢女一巴掌,但理智告訴她,此刻是在皇帝面前,不能太過造次,只得指著鼻子罵道:「賤婢,是誰讓你誣陷本宮的!」

  月肅國婢女也是個不饒人的,含著淚對魏承越又磕了個響頭,「陛下,這些都是小奴親眼所見,親耳所聽,絕不敢有半句虛言,否則天打雷劈!」

  「你還敢說!」夕嬪氣急,現下恨不得撕爛這賤婢的嘴,但看著魏承越越來越陰沉的臉色,不敢動作,只因自己故作委屈又含了淚水的眼睛,沒看到期盼中的神情。

  夕嬪入宮這些時日,沒少仗著恩寵欺負那些個不得寵的妃子,但只要她脈脈含情的望著魏承越,又委屈的掉兩滴眼淚,總能看見那人冰冷的臉漸漸有了暖意,是非對錯也都不了了之。但今日,屢試不爽的良方,似乎不管用了,她怎能不慌張。

  「夕嬪,你同一個別國的婢女理論什麼?小心讓使臣看了笑話去。這不,蘇將軍在此,自會查明。」殿中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是沉默了許久的德妃,這場戲看到現在她算是看明白了,錦上添花她一貫不喜,落井下石,她喜歡得很。

  魏承越厲聲道:「都住嘴!」

  蘇木即刻上前,「陛下,臣有個提議,讓在宴會上隨侍夕嬪娘娘的宮婢近前問話。」

  「宣!」

  階下的各宮嬪妃喜憂參半,喜的自然是曾經欺負過她們的夕嬪很可能要失寵了,憂的是,又來了一個更受寵的,還不知道今後的日子會如何呢。

  夕嬪宮中的兩個婢女同月肅國婢女跪在一處,渾身發抖,雖入宮時間不短了,但今日這陣勢,她們還沒經歷過。

  蘇木道:「我問話,你們照實回答,若是敢在聖上面前說出謬語,是什麼後果,自己掂量。」

  兩人顫抖著點頭,「是。」

  蘇木問道:「夕嬪是否給了長寧公主一盒香粉?那香粉中是否放了毒?」

  兩個宮婢女抬頭看一眼夕嬪,都不敢說話,蘇木猛然吼了一聲,「說!」

  嚇得兩個人一激靈,其中一個宮婢舌頭打結,口齒不清道:「不,不清楚。」

  「今日宴會你們一直跟在夕嬪身邊伺候,不清楚?再不說實話,就是欺君之罪!」蘇木身穿盔甲立在她們身前,有種深深的壓迫感。

  兩人止不住發抖,還是不敢說話,只是低頭跪著。

  魏承越突然起身道:「把她們二人拖下去,仗斃!」

  立刻上來兩個金吾衛要拉兩人下去,方才沒說話的那個大聲喊道,「我說,我說。」

  金吾衛放開了她們,這婢女先跪在夕嬪面前磕了三個頭,「娘娘,我家中還有弟弟妹妹要養活,我不能死。」

  夕嬪入宮之前只是個商戶人家的女子,皇后微服出宮拜佛時,恰好在人群中看見了她,真是雨中送傘,同元妃長得像,身後沒有勢力,又好掌控,做個平衡後宮的棋子再合適不過了。

  入宮後,一切都和皇后想的一樣,因沒見過什麼大世面,又一朝得寵,皇帝寵著,皇后放任,就成了如今這不管不顧跋扈無腦的樣子。

  如今婢女所言,讓夕嬪心裡生出了懼意,她就是再傻,也看出來了,皇帝今日對她的態度,和往日不同。

  她盯著婢女,十分懇切地說道:「你要做什麼?我對你不薄,你不能害我,過了今日,我替你養你的家人。」

  婢女垂眸,不知心裡在想什麼,片刻後仍舊選擇面朝主位跪正,深呼一口氣說道:「陛下,夕嬪娘娘確實給了長寧公主一盒裝有七花膏和曼陀羅粉的香粉。」

  此話一出,夕嬪猛然跪倒在地,「陛下,臣妾冤枉,臣妾給香粉只是想,是想公主獻舞時陛下能歡心,並沒有在香粉中下毒呀,陛下。」

  德妃笑了起來,「夕嬪,你剛還說香粉不是你給的,現在又說是你給的,真當我們這麼多人耳聾嗎?」

  夕嬪不理會德妃,她知道能決定自己命運的只有一個人,那個人也曾多少次包容她的胡作非為,她撲到魏承越腳邊,「陛下,我是害怕,所以一開始才沒有承認,但我並不知那盒香粉中有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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