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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的時候,或是惹了顧妧不高興,她不想見她的時候,她便會來這裡待著,就算什麼也不做都能讓她心情變得愉悅許多。

  只是今日天氣不大好,冷風呼嘯,也沒個太陽,哪怕四面都給圍上了,寒氣還是不停地往裡鑽。

  僅坐了一會秋雁就開始勸她:“皇上,這兒風太大了,您風寒還未好呢,還是回殿內去罷。”

  池瑜縮在鋪好的被褥里,也沒接秋雁的話頭,一言不發地透過帘子望著外面。

  秋雁知曉她大抵是心情不好,也就勸了那一句便閉嘴了,只是往炭爐里多加了些炭,好讓它燃得更旺些。

  等到炭燒了近半,池瑜才起身回了寢殿,去書案前罰抄顧妧布置給她的那些宮規禮法。

  到了傍晚用完晚膳,池瑜又去了一趟石亭,還是坐到炭爐燃了近半才回寢殿沐浴就寢。

  一連過了幾日,池瑜都是這般,除此之外每日用膳前太醫院的院長會來給她送藥換藥,但始終沒有她想要見到的那個人。

  一日午後,池瑜問秋雁:“你知道王妃這幾日都在做什麼嗎?”

  “奴才不知。”秋雁搖頭,“但奴才可以去打聽一下。”

  太和宮離長清宮並不遠,要問顧妧的行蹤也並不難,池瑜就允了。

  等到秋雁回來,炭爐里的炭都快燃盡了。

  “回稟皇上,王妃近日都在長清宮與婁茂將軍會面,且聽宮人說婁將軍每日日中去,黃昏時才離開。”

  “誰?”池瑜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婁茂,婁將軍。”秋雁怕池瑜聽不清,字正腔圓地說了一遍。

  又是這個婁茂。

  池瑜無意識地皺起了眉頭,很快又咬緊了牙關。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能有什麼好事?!

  而且她沒記錯的話,婁茂的年紀與顧妧相仿,且眉眼長得與她,或者說與她皇兄有幾分相似。

  顧妧該不會……

  其實說起來她跟她皇兄也長得十分相像,唯一的區別僅僅在於她身上缺少了男子的陽剛之氣,五官比她皇兄要柔和幾分,菱角也沒那麼分明。

  顧妧莫不是……

  不不不,不可能。

  池瑜不敢深想,也不敢去想她那莫名的心慌與怒意是為何而來,只是自顧自地否決掉心裡亂七八糟的那些想法。

  但腦子裡卻不自覺又浮現出說書先生所說的那些話來——

  “二人在有婚約前並未有過多的交集,這情從何處來?”

  “瑾親王妃怕是一開始想要這天下,後來日子漸長她想要的不過僅有一人罷了。”

  顧妧想要的人是誰?

  她知道,但她不敢想。

  顧妧為何會如此?

  她也知道,但她不願意去想。

  甚至她都不願承認,那日在顧妧寢宮中看見的畫像,畫得是她皇兄。

  她皇兄什麼都沒做,憑什麼獲得顧妧的青睞?

  就因為她皇兄能讓顧妧當上皇后?

  那池瑾能的,她池瑜一樣……

  池瑜突然頓住了,一股涼意直衝頭頂,惹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剛剛……在想什麼?

  她對顧妧居然……?

  池瑜死死地咬住下唇,只覺得自己瘋了,才會升起這種念頭——

  一種名為顧妧的失心瘋。

  ☆、想要歲歲長相見

  一個念頭若是產生了,人就總是不自覺會想起它,池瑜也是如此。

  哪怕她再怎樣讓自己忙碌起來,可她能做的事情也就寥寥幾件罷了,甚至於就算她專心致志去抄寫那些宮規,還是會在看見某幾條時不自覺憶起某人。

  這一憶便一發不可收拾。

  先皇剛駕崩那陣子朝堂內外亂成了一團,池瑜作為先皇唯一的子嗣,儘管是個女娃,朝臣們也不得不奉先皇遺詔拜她為帝,更何況還有顧家在背後支持她。

  那日顧妧雖說是池瑜欽點她為攝政王妃,其實也不然,先皇是留有遺旨的,年幼的池瑜不過是照著父皇的意思那麼做罷了。

  在朝堂中,本最適合代為攝政的理當是文臣之首丞相嚴立,再者便是武臣之首護國大將軍顧耿。

  這兩人向來不對付,即使他們之中一人曾是先皇的軍師,一人曾是先皇的心腹大將,兩人一起出生入死過不知道多少次也是如此。

  或許是考慮讓他們互相牽制但顧將軍不善處理朝政,抑或是考慮到池瑜是女子,讓同為女子且聰慧善謀的顧妧來教導會更妥當些,但不管是什麼,先皇已經不在了,具體的原由也不得而知了。

  一開始顧妧處理朝政並不如嚴丞相,池瑜時常見她忙完後獨自待在御書房中翻閱先皇留下的書籍等物,想來是在學習先皇的處事之風。

  而池瑜既然作為天子,必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玩樂和學些琴棋書畫,顧妧便給她尋了個太傅。

  此事本該嚴丞相代勞的,也不知道顧妧是如何做到的,最終來教導她的並非翰林書院的院士,具體那人原本是什麼職位池瑜也忘了,反正是個極為嚴厲的老頭。或許也不是老頭,只是他兩鬢髮白,脊背略彎,年幼的池瑜才會這麼覺著。

  學那些個四書五經、帝王之術可不是什麼易事,池瑜貪玩,總是被太傅戒尺問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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