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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姐姐心裡那些旁的事情哪有瑜兒重要。”

  池瑜聽著一愣,還沒給顧妧任何反應,顧妧就先命自己的貼身宮女將熬著的湯藥送來,又暫且讓那些宮人們退下了。

  儘管達成了所願,但池瑜高懸的心並沒有放下,神經也還是緊繃著的。畢竟她摸不透顧妧的情緒,也分辨不出顧妧到底是如所說的那般心疼她更多些,還是僅僅是在外人面前克制著罷了。

  池瑜心裡沒底,乾脆低下了頭等著顧妧先對她說點什麼,哪怕是罵也好罰也罷,她都受了,也總比看著無辜的人被她牽連要好。

  “瑜兒。”可等了好一會兒也只等來顧妧一句輕喚。

  池瑜有幾分錯愕地抬起頭,正好對上顧妧略含深意的目光,她心裡“咯噔”一聲。

  顧妧好似一點都不意外,抬手撫上池瑜的臉頰,輕笑著說:“你自小便是姐姐養大的,你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真當姐姐不曉得麼。”

  似乎顧妧極少會說疑問句,哪怕是那樣的話語氣都是極為篤定的。

  池瑜抿緊了唇瓣,下意識避開了顧妧宛如能看透一切的目光,不知如何去答這句話。

  顧妧卻不給她機會,稍用了些力氣強迫她仰起頭看著自己,嘴角仍是帶著笑的,可池瑜從顧妧的眼底瞧不見一絲笑意。

  “瑜兒如今都是自顧不暇了,還有心思去管旁人如何麼。”

  “姐姐這是在說什麼呢,瑜兒為何有些聽不懂姐姐的話了。”池瑜笑得乾巴巴的,比哭都難看幾分。

  顧妧用拇指摩挲著她唇邊小小的酒窩,低聲道:“瑜兒是寧願惹姐姐生氣,也不想那些宮人受罰麼。”

  不等池瑜回答,顧妧繼續自顧自地說:“瑜兒私自出宮,伊等看守不利,此為罪一。”

  “瑜兒醉酒,既未沐浴,又未飲湯,伊等照料不利,此為罪二。”

  “瑜兒感染了風寒,伊等伺候不利,此為罪三。”

  “如此玩忽職守,就算姐姐要懲治伊等,又有何不對。瑜兒覺著呢?”

  這個問題拋給池瑜,明顯就是讓她做個選擇,並且顧妧想聽見的應當是池瑜無論如何都站在她那邊才是。

  這些池瑜都明白,只是她同時也很清楚,如果不替宮人們求情,怕是只有一個下場,就像她初次獨自去上朝那日來喚她的宮女月桃一般。

  “姐姐……”池瑜猶豫了許久,終是鼓足了勇氣道,“出宮是瑜兒瞞著宮裡的人喬裝去的,酒也是瑜兒在宮外飲的,今日沐浴易是瑜兒非要將宮人屏退的,當真與伊等無關,還望姐姐……”

  她悄悄咽了口唾沫,“望姐姐,莫要怪罪伊等。”

  顧妧靜靜地注視著她,忽而輕聲笑開了,“瑜兒當真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池瑜摸不透顧妧這笑里有什麼含義,不敢接她的話,只能等待著她的下文。

  “甚好,那便按瑜兒的意思辦吧。”

  這話與那日顧妧來問她如何看待北齊求和一事時說得無二,可不管怎麼聽表達的都不是一個意思。

  前者像是欣慰,後者則更像是諷刺。

  池瑜心底一慌,忙想去抓住顧妧的手,但她甚至還沒碰到顧妧的袖角,人已經退開了。

  “姐姐……”

  不等池瑜說什麼,顧妧直接打斷了她:“皇上熟知宮規禮法,仍卻明知故犯,理當禁足太和宮,罰抄宮規禮法百遍,何日抄完何日解禁,在此期間臣妾會代皇上處理朝政,不勞皇上費神分心了。”

  池瑜可憐兮兮地望著顧妧,軟聲軟調地喊:“妧姐姐……”

  顧妧還是不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再次打斷了她,並糾正道:“臣妾乃皇上親封的瑾親王妃,亦是皇上親點的攝政王妃,於情,皇上應當喚臣妾一聲皇嫂,於理,皇上應喚臣妾一聲顧卿才是。”

  聞言池瑜苦笑了一下,認命地點了點頭,“皇嫂說得是,朕認罰。”

  “晚些臣妾會命人將宮規禮法同筆墨紙硯一併送給皇上,臣妾還有旁的事情要處理,不便陪皇上了,臣妾告退。”說完顧妧規矩地朝池瑜行了個禮就離開了。

  等到殿門合上,本就頭暈腦熱的池瑜一下倒在床榻上,望著床頂的帷幔深深地嘆了口氣。

  命,她是替他們保住了。

  不過也是真真正正地觸怒了顧妧,之後如何將這篇翻過去……就未可知了。

  ☆、名為顧妧的失心瘋

  池瑜因病著睡得早,但起得就不怎麼早了,左右近段不用上朝,罰抄得慢些還能避開擇婿這件煩心事,加之顧妧的怒氣一時半會也消不了,故而她倒是不急,難得睡到了正午才喚人備膳。

  不過進來的人並不是常跟著她的秋雁,而是一個陌生的小太監,長得十分普通,比不得算得上是清秀的秋雁。

  不用想也知道,哪怕顧妧免了原本那群宮人的死罪,可活罪還是免不了的,多半是被分去做些苦活累活了。

  這個結果已經不錯了,只是在池瑜幾乎半年一換的宮人里,秋雁是跟了她最久的,儘管膽小了些,但至少還算是真心待她的,不是誰設法安插到她身邊監視她的,更何況秋雁也挺了解她的習性,陡然換一個人來她真不太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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