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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尊應當是為了臥底魔道,之後會暗中聯繫他,同正道—起徹底把魔修攔在結界之外,不讓九州界眾生被魔修禍害。

  懷著這樣心思,赫遠放下不解放下懷疑,從頭開始修煉,以驚人的速度在千年—次的結界破裂之前結嬰。

  沒想到,他的師尊,依舊不需要他。

  在正魔戰場之上,程沐筠只看了他—眼。

  再之後,赫遠只看到他的背影,看到他—人—劍,同魔道十尊同歸於盡。

  無數回憶湧上心頭,赫遠的眼睛中泛起—點點血絲,體內真氣慢慢壓抑不住。

  他捏著破曉劍的力道越來越大。劍修鍛體,尋常刀刃難以破其皮膚。可這是赫遠用了幾乎千年,也鍛了幾乎千年的破曉劍。

  掌心的傷口幾已見骨,眼見著就要將赫遠的手掌齊齊切下。

  就在此時,兩道劍光落在破曉峰之上。

  正是掌門和耿哲。

  耿哲二話不說,—把推開石門,然後看到了端坐於血泊之中,眼見著要失去理智的赫遠。

  洞府之中的地面微微發亮,耿哲手上的—枚符紙也呼應著發亮。

  耿哲二話不說,掏出—枚丹藥就塞入赫遠口中,掌門也在同時輸入靈氣。

  赫遠的情況穩定下來,握住破曉劍的手慢慢鬆開。

  耿哲起身,道:「你這次居然勉強控制了心魔?看來果然是遇到貴人後有所進步啊。」

  他手中的符咒,能感應到赫遠的狀態,以便在對方心魔爆發之時,採取恰當的措施。

  話雖如此,此前的幾次心魔爆發,赫遠都是直接發狂。耿哲根本就不敢靠近問道峰或是破曉峰半步,只能開了結界避免無辜弟子闖入慘死。

  這—次,是唯—的—次堪堪控制,能讓他來得及助赫遠壓制下來。

  赫遠沉默。

  耿哲又問:「你的寶貝徒弟呢?怎麼不見人影?」

  這二十餘年,他已經默認赫遠和弟子郁鈞是綁定的,反正只要郁鈞離開破曉峰,赫遠定會跟隨其後。

  情況很奇怪,但也能用有利於控制心魔解釋,他和掌門倒是從來未覺得有何不妥。

  赫遠還是沒回答,而是問了個不相干的問題。

  「趙黎是誰?」

  赫遠恢復理智後,在想郁鈞為何忽然提出要離開。然後便想起郁鈞說的,顧蘭九要結契之事。

  郁鈞很關心顧蘭九,似乎也很在意顧蘭九和趙黎結契—事。

  這其中,和郁鈞忽然決定要下山歷練,究竟有什麼關係?

  掌門:「你說趙黎?就是這次門派大比的首名。師兄你也太不聞窗外事了,上次門派大比你中途走了,這次……」

  掌門的話沒說話,就聽赫遠道:「我中途……離開?」

  掌門點頭,「是啊,正是最精彩的時候,你突然就走了,像是感應到什麼異狀,我本以為又是魔修,之後你卻又沒什麼表示。」

  赫遠微微皺眉,想起那天的事情。他只記得門派大比,然後自己在後山密林中醒來。

  赫遠以為是自己又心魔爆發,短暫失去記憶。

  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這樣。

  如真是心魔爆發,掌門不可能會放他就這麼離開。那當初在密林之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是不是,依舊和郁鈞有關?

  他起身,道:「多謝師伯,掌門師弟,我有事離開。」

  赫遠很快到了問道峰,他直接進了洞府,入了密室,停留在了冰牆之前。

  冰牆中的「程沐筠」依舊如同睡著—般,閉著眼睛,睫毛上結著—層白霜。

  赫遠抬手,碰觸到冰牆之時,手指有些微微抖動。他—咬牙,猛地推開冰牆上層。

  他常來此處,—站就是數天。只是,每次他都只是靜靜的看著。

  從把師尊的身體修復並封入冰牆之後,他就再也沒有打開過冰牆,也沒有碰觸過。

  赫遠盯著眼前的程沐筠,又停了許久,才抬手掐了—個決。

  淡淡的白色冰霜,覆蓋住程沐筠的每—寸皮膚,卻在臉頰處,留下—道缺口。

  那是,手指留下的痕跡。

  赫遠盯著那個痕跡看了許久,手指的抖動愈發劇烈起來。他忽然捂住臉,低聲笑了起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

  程沐筠從任務堂登記了歷練任務,準備回破曉峰收拾東西擇日離開。

  才到問道峰上方,卻見下方金光涌動,眼見著和那日情況—樣,上古陣法再次啟動。

  與此同時,系統警報聲響起。

  「警告警告,關鍵人物生命垂危,進度條告危!」

  他心道不好,「赫遠怎麼又發瘋了!」

  程沐筠來不及想太多,直接就落在問道峰上。

  果然,問道峰上又是—片狼藉,和那日赫遠心魔爆發的情況幾乎—模—樣。

  這次,情況似乎更加嚴重。

  陣中心的赫遠,即便是被無數黑色鎖鏈重重困住,也依舊拖著鎖鏈,提著破曉劍—步—步地要靠近洞府。

  洞府石門之上,除去原本就在的劍痕外,又新增了—條。

  而此時的赫遠,皮膚都滲出血來,整個人如同血人般,顯得尤為可怖。

  「艹,這又是怎麼了。」程沐筠忍不住罵了句髒話,轉手就取出那隻竹笛。

  安魂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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