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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遠征和骨科主任同時悶哼一聲，不約而同的想起一首詩來：商女不知亡國恨……
「老霍的血管質量真差勁啊，這個冠狀動脈快趕得上黃喉了。」這時候，一人的感慨聲，又將賀遠征等人給拉了回來。
「凌然做的要快的多，是吧？」總院劉主任又是一句話，卻是將眾人從黃喉拽了出來。
總院的心外主任，不安的挪動著屁股。
樓下的費力克斯等人，可才剛剛進入到正式的開心流程，凌然的手術就進入到核心部分了，這個速度的差距，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如果說，單純的看凌然的手術，感受還不夠深的話，有世界最強的克利夫蘭心臟中心的醫生們做比較，凌然的技術的強悍，就一覽無遺了。
「下面這個團隊，應該不是什麼野雞團隊吧？」有某主任想起某些神奇的操作，不禁問了起來。
總院的心外主任鄭重的道：「這個不可能的，費力克斯教授和凱倫教授，我都是見過的。而且，他們是兩個團隊。」
「兩個團隊，5個人？」
「出來開飛刀，共享的團隊。」
「老外也挺摳的。」
「跨洋飛行的商務艙估計不便宜。」總院的心外主任說到這裡，腦海中又不禁升起一個古怪的念頭。「今次的手術結束，再做商務艙飛國際航線的，弄不好就有凌然和他的團隊了。」
「這樣子比的話，凌然的優勢好像還挺大的，楊主任，給解說兩句？」當所有人都是醫生的時候，不同科室的醫生再大牌，也不會輕易越專業說話了。
總院的心外主任楊主任扭動兩下脖子，卻是訕笑兩聲：「這從何說起呢。」
短短一句話，賀遠征卻是猛的轉頭看過去，感同身受的情緒油然而起。
「從何說起」這個詞，是他面對凌然，經常會想的。
「總歸來說，凌然不是隨便做做的，對吧？」賀遠徵用自己多日來思考的結果，來幫人得出簡單的結論。
楊主任自然點頭：「這可是不停跳的心臟搭橋，就沒有隨便做做一說，能輕描淡寫的做下來，反而說明厲害。」
「手術質量呢？」又有人問。
楊主任剛想回答，旁邊的劉主任淡淡的道：「躺在手術台上的可是霍從軍，凌然費了那麼多事，絕對會選最優的解決方案的。這一點，我是絕對相信凌然的。」
眾人不禁安靜了下來。
幾秒後，賀遠征幽幽的道：「凌然既然已經請來了克利夫蘭心臟中心的醫生，他還親自做手術，等於說，他是確定，自己的技術更好？」
賀遠征話中的含義太豐富，以至於全場繼續陷入了沉默。
賀遠征其實想的更長遠。
凌然的心臟外科技術既然這麼強，那其實也說明，他在心臟外科方面的眼光也是極強的。
眼光這麼強的凌然，寧可自己做手術，也不讓給克利夫蘭心臟中心的醫生，其實更能說明問題。
「有點可怕啊。」從外院來的主任深深嘆了口氣。
「誰說不是呢。」劉主任微微點頭，又微微皺眉：「聽說凌然做的心外手術也就是百十例，他怎麼積累起來的信心？」
百十場的手術聽起來不少，但就該手術本身來說，也就是才入門，最多有點小技巧罷了。這就好像遊戲玩了百十把的人，籃球打了百十把的人，距離精通還遠著呢，真的要有提升，還是得以千為單位積累手術。
「狄院士也同意凌然的方案，是吧？」賀遠征名為詢問，實則說明。
楊主任默默點頭。
賀遠征的每一次回答，都讓總院的心外主任心生不安，偏偏賀遠征又總能問到關鍵位置……
楊主任突然理解了消失的康主任的心情。
第1272章 享受當下
心臟外科的主治醫生李良，端著手機，從樓梯間快速的往上跑。
跑一層的樓梯，他就站住看會兒手機，順便喘喘氣。
等喘勻了，李良立即深深吸一口氣，再狂爬一會兒，又低頭看手機。
手機里的直播視頻很清晰，哪怕是在小屏幕下，也能看清手術的細節。
只見矽膠吸盤，穩定有力的抓著霍從軍的心尖，輕輕提起，暴露出靶血管的同時，也不影響心臟的收縮。
手術正進行到了關鍵時刻，也是最好看的部分，李良不由頓足多看了兩秒，轉頭不由搖頭，重新起步往樓梯上跑，心裡不自覺的想：「霍從軍的心臟看著還像是個正經心臟，可惜了，天天被噴子調用，實在浪費。」
想著心事，李良最後兩層一齊爬了上去，再推開頂層的門，已經是氣喘吁吁了。
「康主任，總算找到您了。」李良累的嗓子眼都發燙。但也沒辦法，高峰期的醫院電梯比地鐵還擠，爬樓還算是快的了。
康主任背對著樓梯口，身子倚著天台的欄杆，望著下方，手裡夾著一根雪茄，腳下放著一瓶可樂。
李良見狀鬆了口氣，抽雪茄配甜飲料的康主任，應該還不至於失去理智。
「你不要勸我，我什麼都不想聽，都不想看。」康主任揮舞著手臂，雪茄形成的煙色在天上畫成一條線。
李良依舊喘著氣，道：「主任，我不是勸您……」
「不是來勸我的，就不要說話了。」康主任抽了一口雪茄，眼神望向前方，迷離而失意的樣子：「克利夫蘭心臟中心，我以前都不敢想的，沒想到啊，人家還能借到狄院士的力。哎……狄院士我都沒想法的，以前開會的時候，打個招呼，混個臉熟，上次狄院士帶著魏嘉佑過來，咱們也是該讓的讓……說實話，我也不是戀棧權力什麼的，咱院的心外科是我一磚一瓦建起來的，你們不是我的徒弟，也是我親手挖回來的，我不能做個甩手掌柜，為了兩句好聽的，就將你們給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