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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立清急忙上前，道：「小馬，你可得考慮清楚了，割包皮這個事，說起來簡單，刀下去，是個人都能給你割開了，但割的好不好看，流行不流行，真的不是三五台手術能學會的……」
「郭主任，您不用再說了，我還是想在急診中心做。」馬硯麟嘆口氣，做出了決定。
郭立清掩飾著失望：「你其實不用這麼快做決定的，可以多想想……」
「不用想了，我生是急診的人，死是急診的鬼……」馬硯麟的聲音篤定，像是在表白的中學生一樣。
郭立清不由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果然，是霍從軍走了進來。
「一個包皮手術而已，你們急診至於來這麼多人嘛。」郭立清訕訕的，更多的則是失望。
作為一名年均割鳥量小千條的泌尿科醫生，郭立清對馬硯麟的鳥有許多感興趣的地方，但他不覺得，自己能從霍從軍手裡搶得到鳥。
搶不到，郭立清就只能平復心情，站在一邊，等著主刀過來。
巡迴護士開始強行趕人，雖然不是什麼潔淨手術，但手術室里擠這麼多人進來，顯然也是違規的。
這時候，郭立清聽到麻醉護士低聲與麻醉醫生聊天。
只見麻醉護士未語先笑，給了麻醉醫生一個微笑，再低聲道：「咱們是不是把馬硯麟給全麻了算。」
「全麻，沒必要，太誇張了。」麻醉醫生奇怪的看麻醉護士一眼，問：「你想幹什麼？」
麻醉護士嬌羞的一擺手：「也沒什麼，我就想順便插根尿管，感受一下。」
第1217章 揮刀而就
「無關的人都出去，想留下的做登記。」護士長見巡迴護士趕不動人，直接放出了大殺器。
如此一來，除了幾名小護士出來紅著臉簽字，其他人陸陸續續都被送出了門。
白看是挺不錯的，但登記什麼的還是讓人感覺有點麻煩。
而且，護士長明顯是要生氣的樣子。
大部分小護士也還沒到能摟著護士長的胳膊撒嬌的段位，她們嘻嘻哈哈的出了門，各自討論著剛剛看到的西洋鏡，享受著一天難得的休閒快樂時光。
左慈典這時候才掏出手機，偷偷的發信息給好用的實習生齊棗同學。
一會的功夫，齊棗就蹦蹦跳跳的跟著凌然進了手術室，然後站在馬硯麟的手術床前好奇的打量。
「感覺怎麼樣？」護士長將人都給趕走了，自己開始笑了起來。
還是實習醫生的齊棗呆呆的回想了幾秒鐘，道：「和福馬林泡出來的，好像不太一樣。」
「廢話！」馬硯麟現在有點適應了手術室的節奏，他像是正在喝人生中第100瓶茅台的幹部，已經不再因為勸酒或被勸酒而有什麼衝動了，反而能夠面不改色的直面酒場新丁了。
齊棗赧然低頭，再看向凌然，道：「凌醫生，我可以切一刀試試嗎？」
馬硯麟像是剛剛適應了勸酒，就被要求整瓶喝掉的傢伙，猛然有些驚慌：「等等，我這裡不能隨便給你練刀啊~」
齊棗沒管馬硯麟，眼巴巴的望向凌然：「凌醫生，年輕醫生的成長是需要經驗的吧……」
「今天不行。」凌然直接給拒絕了，這種手術總共也就切割一兩刀的，給齊棗是不可能的，更不適合拆分。
「好吧。」齊棗其實沒什麼遺憾的，故意對馬硯麟道：「可惜了，否則我可以給你割一個蝴蝶結的，我小時候手工做的可好了。」
馬硯麟哼哼兩聲，他現在確定齊棗是嚇唬自己的，但不能否認的是，他真的要嚇尿了。
命根子被人割刀的時候，他真的是心虛的不行。
霍從軍這時也在觀察凌然。
年輕醫生與資深醫生之間的最大差別，就是面對意外情況的處置。凌然在手術中的處置已經足夠好了，霍從軍也絕對的信任他，但是，現實世界的手術，並不是單純的手術。
場外因素的影響也是不可避免的。所謂醫者不自醫的故事裡面，向來都是包括著親屬熟人的。
現代的外科醫生受此影響更多，典型的如切癌症病灶的時候少切一些，結果復發的比預期快的多等等傳說，在醫院內部都是不絕於耳的。
霍從軍很願意相信凌然，並讓他來為自己做手術。霍從軍覺得自己準備好了，但他不確定凌然是否準備好了。
凌然輕巧的站上了主刀位。
今天的手術，理論上可以一人醫，頂天加個護士就能做的妥妥噹噹。
但因為是凌然做手術，加上手術科的人手充足，配置的依舊是五人小組，由余媛做手術算是聊勝於無，或者恰如其分？總之，今天的麻醉醫生都有配麻醉護士，已經足夠體現出急診中心對本次手術的重視，或者興趣？
在眾人期待和滿懷興趣的目光中，凌然卻沒有立即拿起手術刀。
「你想做一個什麼樣的……髮型？」凌然的語氣中帶著斟酌。
如果是解剖就簡單了，但包皮手術本身是有外形要求的，凌然覺得自己應該考慮周詳。
霍從軍有些遺憾，又有些釋然。
馬硯麟就有些受驚了，要是凌然揮刀就剁，這麼幾十秒的時間，手術說不定都做完了。
但不管是作為下屬，還是作為病人，馬硯麟都不敢對身邊放著一排手術刀的醫生炸毛，只能乖巧的道：「我相信凌醫生您的審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