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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括示教室里的參觀者,說話的聲音都小了。

  「都不要演講幾句嗎?」這是很少看凌然做手術的,一半屬於路過的本院醫生。

  「你什麼時候見凌然給你演講的。」這是經常看凌然做手術,特意前來的本院醫生。

  「凌醫生要是演講就好了呢。」女的。

  手術室。

  凌然一秒鐘都沒耽擱的開始了手術。

  他剛剛在休息室里,用了28分鐘的時間,確定了戚玉泉的癌細胞的浸潤範圍,以至於虛擬人的可用時間,降低到了2小時52分鐘。

  考慮到癌細胞的快速擴張能力,凌然不想再多耽擱時間,以至於腫瘤邊緣外移。

  來自省內各地的醫生,自動自覺的閉嘴觀看。

  高階醫生們其實比小醫生們,更珍惜示範手術之類的學習機會,因為與普通人下意識的想法不同,高階醫生們其實很缺乏學習的時間和機會。

  小醫生們在主刀以前,雖然經常被上級醫生屌,但他們有什麼疑問的話,上級醫生多數都會回答的,做錯了什麼,更是會被上級醫生屌的生活不能自理,以至於輕輕鬆鬆的就刻入了生命的烙印中。

  但是,一旦小醫生執刀了,上級醫生就會變的相對客氣,這時候,主刀的小醫生再想學到新技術,就相對困難了。

  總的來說,一個醫院屌人的醫生越多,下級醫生成長的才會越快,而當一個醫生成長到了無人屌他的程度的時候,他的成長就要全靠自己了。

  像是雲醫的賀遠征,在遇到凌然以前,他的技術提升就很慢了。

  相應的,京城某些大牛坐鎮的科室,能夠不斷的產出牛人,也是因為有更牛們的俯視。

  大部分人是沒有這樣的機會的,尤其是地方醫院的醫生們,做到主治副高的時候,就要全靠自己了。

  邀請飛刀或者觀察高級醫生的示範手術,對他們來說,就是難得的學習時光。

  凌然能用短短的一年時間,飛刀出偌大的名聲,既是因為他的技術,也是因為他的性格——當一個人的技術牛的不行的時候,他的嚴厲,都會被看做是嚴厲的愛。

  「拉開點,首先做肝門解剖。」凌然的手術進度很快,並隨時提醒助手們進度,以及下一步的步驟。

  73歲的病人,不用多做檢查也知道,手術耐受力肯定是不強的,考慮到肝臟切除的時候做病理檢查,還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凌然就要極力壓縮前序時間。

  余媛用力拉鉤,像是一頭叼著肉的小豹子似的,只有腦袋從樹後面露出來。

  沒辦法,凌然的身材太高,而手術台是按照主刀的身材來決定高度的。

  所以,當助手和主刀的身材相差較大的時候,經常就會出現一些奇怪的職業病,比如個子低的助手經常脖子疼,而個子高的助手經常會變的佝僂且腰痛。

  作為一助的呂文斌身量較高,但也不覺得輕鬆。他手忙腳亂的跟著凌然的操作,將肝的左動脈,以及門靜脈左支離斷,以防一會操作的時候,腫瘤細胞溢出來,從門靜脈系統,竄入右側肝臟系統。

  與此同時,凌然不停的發出提醒:

  「保護好門靜脈壁。」

  「別碰尾葉。」

  「注意線結……」

  呂文斌忙的頭上見汗,也只有護士給他擦汗的時候,呂文斌才能稍休幾秒鐘。

  手術室里的眾醫看著呂文斌,又好笑又羨慕。

  這裡許多人,都有在手術中給凌然做配合的經歷,並且都學到了不少——他們請凌然飛刀的原因之一,就是為了學習,或者叫偷師。

  但是,沒人能像是呂文斌這樣,學的如此系統。

  就眼前這樣的手術,手術室里有一半人都是沒資格主刀的,73歲老爺子的肝,有幾個醫生敢碰的。

  偏偏呂文斌技術差,卻依舊有機會參與,這是京城的委屬醫院都難有的經驗。

  「現在處理左靜脈,休息十五秒鐘,集中精力。」凌然有著自己的節奏,同時也關注著助手們的狀態。

  肝左靜脈與下腔靜脈的距離非常近,一個不好就要出事,這種時候,光是提醒或者叱喝是不足夠的,必須得有意識的調整好助手的狀態。

  大師級的肝切除術,還做不到面面俱到,採用何種策略,或者說,怎麼在手術中進行妥協,就很重要了。

  沒有精通以上的助手,那就多加提醒,並在關鍵時候給助手們喘息之機。

  凌然自己也趁機觀察著肝臟,他也需要時間,來決定肝斷面的對縫方式。

  「繼續。」凌然抬頭看了眼時間,再次埋頭操作。

  不像是他在虛擬人身上的粗糙操作,給真人做肝切除的時候,被切除部分以外的處理,才是最花費時間的。

  像是肝切口,就必須要提前設計好,根據不同的病人,有不同的決定。

  凌然今天採用的是唇角,用專業的說法,就是唇形切肝法,為此,他必須充分游離韌帶,然後嚴密閉合肝斷面,再牽提肝臟起來,繼而進行切肝操作……

  因此,切肝的範圍,其實在閉合肝斷面的那一刻,就要做出決定了。

  若是切錯了,就得重複上一步,於是浪費更多更多的時間。

  於是,當凌然開始閉合肝斷面的時候,眾人不由的發出驚嘆聲。

  「只切這麼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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