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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那就祝你們馬到成功。」周院長起身,和霍從軍碰了一下杯子,又轉向凌然,道:「咱們再喝一杯,今天就到這裡吧。」

  凌然本著不浪費的精神,看看還剩下三分之一酒的分酒器,想想也就是三杯的量,也懶得再倒,就將分酒器拿起,與周院長碰了杯。

  周院長去年注射的玻尿酸都笑出來了。

  黃茂師有樣學樣,且將自己的分酒器倒滿了,顫巍巍的端起來,心一橫,眼一閉,一口喝光,還不忘謝易荷的教誨,衝著周院長,露出滿嘴整齊潔白的牙齒、舌頭和扁桃體。

  眾人魚貫離場,臨上車前,周院長對謝易荷道:「你們這個小伙子可以做個核磁共振。」

  第0065章 您要的破囊病人到了

  急診科的留觀室里,兩名患者艱難的活動著傷手。

  呂文斌將手揣在白大褂的兜里,扣子敞開來,在走廊里來來回回的走了三趟,再要走第四趟的時候,被王佳給叫住了。

  王佳畫了淡妝,重新剪了劉海,但依舊是風風火火的,直呼其名道:「呂文斌,你要健身到醫技樓的健身房去。」

  「誰有閒工夫健身。」呂文斌唔囔一聲,問:「病人恢復的怎麼樣了?」

  「哪個病人。」

  「你知道我想問哪個病人。」

  王佳咯咯的笑兩聲,道:「凌醫生主刀的手術,怎麼可能恢復的不好。」

  「第二個病人,那個唐先生,今天要特別注意,水腫如果不能消退的話,就要考慮用藥了。」呂文斌用他少的可憐的知識叮囑了一聲,甚至都不能算是醫囑。

  王佳還是應了一聲,不靠譜的住院醫年年都有,呂文斌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至於醫囑的效力如何,護士們心裡反而更有譜一些。畢竟,每天接近和觀察病人的是他(她)們,同一個科室的患者目前的表現如何,是否正常,護士們多多少少能做到心中有數。

  呂文斌也是心虛,走了幾步,又問:「凌醫生是不是今天值班?」

  「是啊。」王佳的臉上忍不住的笑意。

  「我今天也值班好了,兩個人看著,能分擔一點壓力。」呂文斌如此回答。

  當他回到辦公室里的時候,也是以此理由申請調班的。

  相隔不遠的辦公桌前,因相貌普通以至於總是難以被記住名字的住院醫聽到了呂文斌的話,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轉瞬,又被深刻的回憶所籠罩。

  晚間。

  凌然與王壯勇,陳萬豪一起吃了食堂,再溜達片刻,就回到處置室里待命。

  在雲醫這種規模的醫院裡面,就算是急診的處置室,也能學到相當的東西了,凌然做了幾百例的清創縫合,差不多從頭到腳都算是縫過了,偶爾遇到一個舌頭撕裂的,反而覺得很有意思。

  大醫院和小醫院在病源上的極大不同,也使得不同等級醫院的醫生們的差距越來越大。同樣是一名30多歲的急診科主治,若是始終呆在小醫院的話,見到複雜傷患的第一反應是轉診,而在大醫院的急診科里,普通人想弄出一個主治級都沒見過的傷口,那是需要非常有創意,且非常有運氣的。

  永遠不要高估自己的作死能力,更會作死的人多的是,他們只是因為很少留下後裔,而少人傳頌而已。

  急診科的醫生,才是真實歷史的見證者。

  呂文斌往返於留觀室和處置室。

  在夜間值班的序列中,住院醫是實際上的主導者,沒有重傷者出現的話,主治們都可以不出現。當然,會不會有重傷者出現,完全憑運氣,有時候,一個高爾夫球就難住了沒見識的住院醫也是有可能的。

  用了20分鐘縫了條被破啤酒瓶戳破的腿,呂文斌將習慣性的向兩邊看看,又沒有見到凌然,不禁皺皺眉,問一名路過的護士道:「凌醫生去哪裡了?剛才就沒見到了。」

  「凌醫生在休息室里看書吧。」護士偏頭想了一下,給出了明確的答案。

  「他在休息室?」呂文斌本能的覺得不對:「他在休息室里看書,你怎麼知道的?」

  小護士可愛的笑笑,露出小虎牙,道:「剛才有病人分了我們一點水果,我拿了一點給凌醫生,他正讀書呢,讀的可認真了。」

  「哦……」呂文斌還是覺得氣氛有點古怪,再想問什麼的時候,又一名病人捂著手來看病了。

  小護士「嗖」的一聲溜走了,呂文斌不好離開,於是問:「怎麼了?」

  病人將包裹在手掌上的T恤鬆開,呲牙咧嘴道:「路邊撿了個破啤酒瓶,扔出去的時候把手給劃了。」

  呂文斌運用一名住院醫的基本邏輯思維,問:「為什麼來晚了20分鐘?」

  「打車打不著……咦,你怎麼知道我打車打了20分鐘?」病人暗想,這位莫非是學法醫的?

  呂文斌取了一個清創縫合包放在手邊,想了想,道:「大數據。」

  20分鐘又20分鐘。

  呂文斌感覺自己像是一名打地鼠選手。

  每當他以為自己就要清空處置室的時候,就會有新的病人湧進來。

  急診病人的高峰出現在11點鐘,五個治療組的五名住院醫,全體出動,才將處置室的人群清空。

  呂文斌總算鬆了一口氣,趁機去留觀區,看了兩名接受Tang法縫合的病人,才回到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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