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5章 唯覺樽前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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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5章 唯覺樽前笑不成

    席蘿不至於真想偷孩子,但因為商胤的緣故,她確實對人類幼崽稍有改觀。

    回到私宴廳,她就下意識尋找幼崽的身影。

    此刻,黎俏和商郁正在休憩區給孩子的手心上藥。

    落雨也沒空給顧辰餵飯了,心疼不已地給小商胤擦臉撣灰塵。

    這一幕在後來的很長時間裡,都讓席蘿難以忘懷。

    他們是南洋的霸主,是眾人眼裡的神仙眷侶。

    卻雙雙蹲在自己的孩子面前,認真而專注地給他上藥。

    商胤的身上承載著黎俏和商郁最濃的關愛和守護,這對夫婦在言傳身教地影響著孩子,也同時影響了身邊的許多人。

    ……

    周日,吳律親王的壽宴。

    宴會定在了緬國的內比大酒店舉行。

    晌午將至,門外的接待員喜迎八方來客,禮賓車也陸續抵達了酒店。

    廳內宴桌超過五十,場面氣派且宏大。

    以黎俏和商郁為首的眾人,進了門便被安排在前方的貴賓席。

    「你來來回回的看什麼?」

    這時,宗湛注意到席蘿四下打量的眼神,出於職業嗅覺,他懷疑這女人很可能在物色什麼。

    席蘿的回答印證了他的猜測,「看看有沒有熟人。」

    宗湛頓時握住席蘿的手,用力捏了捏,「你在緬國熟人很多?」

    旁側的白炎藉機搭話,「緬國夜場裡的招牌,都是她的熟人。」

    宗湛舔了舔後槽牙,眸色凜冽地轉首,「夜場裡有招牌你都知道?」

    「嗯,她沒少跟我炫耀。」白炎對著席蘿的方向示意,也不管會不會造成情侶矛盾,反正有人說過,羨慕使人面目全非。

    他現在就面目全非了。

    宗湛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席蘿,來,我跟你說點事。」

    男人說著就強行拽走了席蘿,可能去秋後算帳了。

    他差點忘了,席蘿曾經當著他的面隻身去文娛城『尋歡作樂』。

    雖然她很乾淨,但某些陋習和隱患,宗湛需要提前杜絕。

    白炎摸出一支煙送到唇角,點燃後,頗為愜意地吐出一個眼圈,舒坦了。

    除了吉祥物,誰都別想在他面前秀恩愛。

    另一邊,由於壽宴場合人多嘴雜,小白虎被強行留在了別院。

    而小商胤沒有了陪伴,只能乖巧地坐在商郁身側,時不時低頭看著手心上的紗布。

    見此,顧辰吊著雙臂湊了過來,「喲,小寶,你手怎麼了?」

    幼崽張開自己的五指,有樣學樣地說道:「顧叔叔,我也受了點重傷。」

    這話是昨天顧辰親口說的。

    一旁的黎俏和商郁同時側目,就見顧辰用胳膊肘碰了下商胤的腦袋,「小玩意真可憐。那你要不要和叔坐一起,一會兒讓你落雨姨給咱倆餵飯。」

    小商胤摳了下手上的紗布,奶聲奶氣地拒絕,「不要,我可以自己吃。」

    顧辰訕笑了兩聲,臊著臉轉身走了。

    黎俏和商郁相視一笑,男人寬厚的掌心輕撫幼崽的小腦袋,「確定能自己吃?」

    「能的。」商胤乖巧地點頭,那雙小鹿眼和黎俏裝乖的時候如出一轍。

    男人欣慰地將幼崽抱到腿上,展開他的小手細細打量,「還疼?」

    商胤立馬把小胖手送到了商郁的唇邊,「粑粑,呼呼就好了……」

    坐在旁邊的黎俏靠了靠椅背,望著父慈子孝的一幕,端起檸檬水喝了半杯。

    如果有機會再生個二胎,能不能讓二崽子變成媽控?

    轉眼,男人把商胤放回到座位上,偏頭看著她,薄唇含笑,「怎麼了?」

    黎俏端著水杯漫不經心地道:「實驗室最近不忙。」

    商郁拉起她的左手,目光高深地挑眉,「嗯?」

    「國家鼓勵生二胎。」

    男人的眼底笑意漸深,音色渾厚而富有磁性,「只是鼓勵,不是強制。」

    黎俏撇嘴,「我想要個粘人的女寶。」

    「賀言茉很粘你,抱回來養?」

    黎俏不說話了。

    每次討論到二胎,商郁的態度都是一貫的堅決。

    黎俏私下也做了不少準備工作,各種小心機小手段層出不窮。

    但次次都被商郁識破,她已經快無計可施了。

    大約過了十分鐘,宗湛和席蘿去而復返。

    兩人郎才女貌,走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

    尤其是席蘿紅腫的嘴唇和脖子上突兀的三個草莓印,也吸引了不少人的打趣和調侃。

    要不說宗湛是個心機狗呢,他帶走席蘿自然沒幹好事。

    先是把人堵在樓梯間一通熱吻,爾後趁著席蘿七暈八素之際,在她的脖子上嘬出了三枚吻痕。

    左邊、右邊、前面,各一枚。

    可以說是無盲區無死角了。

    ……

    壽宴於中午十二點正式開始。

    吳律親王也率領家眷上台致辭謝禮。

    前來捧場的賓客多不勝數,除了緬國內閤府的成員,其中不乏各國的友好政要和商界名流。

    推杯換盞,觥籌交錯之際,黎俏意外遇見了一個久違的熟人。

    「嗨,好久不見。」

    一隻高腳杯從斜後方探過來,黎俏回眸,淺笑頷首,「駱醫生。」

    駱晞,當初給商郁治療的心理醫生。

    「真巧。」駱晞舉杯示意,餘光瞄了眼商郁,「怎麼樣,一切都好?」

    黎俏垂了下眼瞼,「還不錯。」

    駱晞笑著和她碰杯,仰頭抿酒之際,眼神飛快地掠過貴賓席位。

    即便什麼都沒表現出來,黎俏還是看出了她一閃而過的失望,「這次是自己過來的?」

    駱晞朝著後方的某張宴桌昂了昂下巴,「陪我父親,他以為商老先生在這裡,就讓我過來看看。」

    明知是藉口,黎俏也沒拆穿,「帕瑪有事,老爺子走不開。」

    「這樣啊,那我回去和我爸說一聲。」駱晞沒有停留太久,寒暄了幾句便轉身折返。

    黎俏望著她的背影,淡淡地搖了下頭。

    愛上商氏的男人,若得不到回應,最是傷心傷魂。

    情深不壽,慧極必傷,這就是駱晞現在的寫照。

    宴廳外,駱晞站在陽光下卻感覺不到一絲的暖意。

    她打開手機,看著一張手寫的簽文圖片,久久駐足發呆。

    ——多情卻似總無情,唯覺樽前笑不成。

    多情卻似總無情,唯覺樽前笑不成。

    《贈別》杜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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