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0章 商郁徹夜未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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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0章 商郁徹夜未歸

    當晚,商郁徹夜未歸。

    黎俏實在太睏倦,不到十一點就睡了過去。

    與此同時,葡銀地下賭場。

    賀琛修長的雙腿搭在桌上,領口敞開幾顆扣子,叼著煙吞雲吐霧。

    牆角,是耷拉著腦袋面壁思過六小時的賀敖。

    「嗡嗡——」

    一聲震動打破了辦公室的寧靜,賀琛撈起手機看了看,接通的瞬間便輕佻地打趣,「這個時間你不陪女人給我打電話幹什麼?」

    電話那端,是商郁。

    男人低沉地說了幾句話,賀琛不經意地揚眉,「他找你了?」

    賀敖雖然背對著賀琛,但明顯能聽出他哥的語氣不太對勁。

    不多時,賀琛冷笑著說了句:「行,知道了,你別管,我自己處理。」

    結束通話,他揚手就將電話丟到了老闆台上,「賀敖。」

    「啊,哥?」賀敖抖著腿徐徐轉身,小心翼翼地覷著賀琛,「出什麼事了?」

    賀琛嘬了嘬腮幫,俊臉泛著陰沉,「想不想回帕瑪?」

    賀敖一本正經地搖頭,「不想,我要跟著你。」

    賀琛面無表情地睃他一眼,「你他媽能不能有點出息?」

    「我跟著你就有出息。」賀敖訕笑著搓了搓手,「哥,我能……」

    話未落,賀琛便嫌棄地揮手,「去站好,讓你動了?」

    「哦……」聞此,賀敖只能不情不願地拖著沉重的腳步再次回到牆角面壁。

    他也想不到,他哥竟然為了一個女人體罰他,反正挺沒人性的。

    ……

    夜幕濃稠,賀琛心煩意亂,開車出門,並急速匯入了車流。

    半降的車窗灌入呼嘯的夜風,吹亂了男人額前的碎發。

    不到二十分鐘,車子停在了一處中高檔小區的樓外。

    賀琛下車,倚著前機蓋點了根煙。

    他再次掏出手機試圖撥打尹沫的電話,但聽筒里的提示音依然是無法接通。

    賀琛舔著嘴角,仰頭望著某扇沒有開燈的窗戶,三秒後,他嗤笑了一聲,覺得自己像個傻逼。

    不就是個女人,他最不缺的東西。

    賀琛抽完最後一口煙,轉身就準備上車離開。

    「賀、賀先生?」

    賀琛略略抬眸,左側的路燈下,尹母穿著保潔服有些侷促地頓住了腳步。

    「伯母。」賀琛還算禮貌地頷首喚了一聲。

    尹母猶豫著上前兩步,手裡還拎著打掃衛生的工具桶,「您是來找沫沫的嗎?」

    賀琛摩挲著指尖,揚唇否認,「不是。」

    尹母雙手攥緊工具桶,有些不知所措地彎了彎腰,「那我就不打擾您了。」

    柴爾曼家族失勢後,尹家夫婦無處可去,只能留在南洋安度餘生。

    夫妻倆也沒什麼能力,公爵府被查封,連同他們名下的財產全部被充公。

    尹母當了一輩子傭人,如今腳傷痊癒後就找了個保潔的工作來填補家用。

    賀琛睨著她遠去的背影,視線落在那隻工具桶上,莫名有些煩躁。

    尹家很缺錢?

    ……

    次日,公館。

    清早八點黎俏就懶洋洋地晃進了客廳,她下意識尋找商郁的身影,但問過落雨才知道,他一夜未歸。

    黎俏支著下巴,看起來很沒精神。

    她想,他一定很忙。

    畢竟從昨晚到現在,除了落雨其他三助手都不見蹤影。

    黎俏強行打起精神,吃過早飯就百無聊賴地往地下實驗室走去。

    臨近晌午,許久未見的席蘿不請自來。

    落雨帶著她來到實驗室,還沒進門就透過玻璃窗看到黎俏捧著一盤蛋糕在大快朵頤。

    桌上原本用來做實驗的器皿,還放著一隻剛解剖不久的藍色小章魚。

    席蘿咽了咽嗓子,推門走進去,一陣快節奏的音樂環繞在偌大的實驗室中。

    她確定是個孕婦?

    席蘿隨手將包包放在桌角,勾著椅子坐下,促狹地看著黎俏,「我以為孕婦都喜歡聽輕音樂?」

    黎俏含著小叉子看她一眼,隨即就打量著她的手腕,「傷怎麼樣?」

    「小傷,早好了。」席蘿舉起手腕在她面前活動了一下,眉眼笑意如初,「不怪我沒照顧好伯父伯母?」

    黎俏低頭吃蛋糕,嗓音含糊地道:「廢話真多。」

    席蘿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然後又忍不住在她肚子上摸了一把,「你竟然同意你家衍爺卸任大主教?」

    「卸任?」黎俏抬起眼皮,「什麼時候?」

    席蘿揚了下眉梢,「你不知道?聽說他前天就已經提交了卸任書。」

    黎俏頓覺口中的蛋糕索然無味,她放下餐盤,表情淡了許多,「哦。」

    現在知道了。

    無緣無故的,怎麼突然要卸任。

    許是看出了黎俏的狐疑,席蘿靠著椅背,要笑不笑地揶揄,「你這幾個月除了養胎,是不是沒關注國際形勢?

    英帝柴爾曼的罪證公布之後,大批量民眾請願要求大主教出面整治貴族風氣。你家衍爺已經被民眾給予了厚望,全部等著他回去主持大局呢。」

    黎俏直視著席蘿,半晌才挑眉淺笑,「他不會回去的。」

    所以,卸任是最好的辦法。

    英帝大主教的身份對他而言頂多是錦上添花,沒什麼實際的作用。

    商郁已經被曝光在英帝的公眾視野,若他一直不回去,難保不會被冠上不作為的帽子。

    卸任,也好。

    他身上的重擔已經很多,何必再自尋煩惱。

    席蘿在公館呆了半個多小時便準備打道回府,出門前,她攏了腮邊的髮絲,言笑晏晏地說道:「對了,過段時間我可能要去帝京出差,基金公司那邊的事,我已經安排了職業經理人,你沒問題吧。」

    「沒有。」黎俏倚著玄關的矮櫃,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去帝京做什麼?」

    席蘿挎著手包,眼神透著幾分狡黠,「開拓業務。」

    黎俏不信,但她選擇靜觀其變。

    ……

    時間轉眼來到了傍晚,商郁還沒回來。

    黎俏等的心焦,低頭摸著肚子,自言自語似的問道:「我是不是應該去看看你爸?」

    肚子沒什麼反應,黎俏凝眉撇了下嘴角,「你怎麼不動?」

    然後,肚皮依然沒什麼動靜。

    黎俏悻悻地偏頭看向窗外,感覺這孩子的反應有點遲鈍。

    人生艱難的小幼崽:「……」

    不到七點,黎俏叫來落雨,讓她開車送自己去衍皇集團。

    落雨欣然答應,腳步輕快地走出客廳,然後就驚喜地喚道:「宗小姐?」

    宗悅來了。

    黎俏手掌搭著肚子,無奈地扯唇。

    今天的訪客似乎有點多。

    宗悅手裡拎著一個蛋糕盒子笑吟吟地走了進來,脫口而出,「俏俏,好久不見,我好想……」你。

    黎俏托腮,不冷不熱地挑眉,「大嫂,咱倆昨天才見過。」

    「呃……」宗悅一怔,連忙拍了下腦門,「你看我,忙的昏天黑地,都忘了昨天的事了。」

    雖說一孕傻三年,但黎俏的頭腦就算懷孕也不至於察覺不到異常。

    她瞥了眼桌上的蛋糕盒,「你少衍叔讓你來的。」

    「不是啊,黎君公出了,我一個人在家沒意思,就想著過來陪陪你。」

    「陪我幹嘛?」黎俏懶懶地抬起眼皮,「怕我出門?」

    宗悅一瞬間想奪路而逃。

    她這個小姑子聰明像個先知,可如何是好哦。

    宗悅張了張嘴,還沒說話,黎俏就撐著扶手站了起來,「正好都無聊,大嫂陪我去趟衍皇吧。」

    「啊?」宗悅手指摳著沙發,感覺自己拖延時間不成,反而送了個人頭,「俏俏,外面要下雨了。」

    「走吧。」

    黎俏挺著小孕肚不緊不慢地往門外走去,宗悅生無可戀地看向落雨,用唇語問道:「怎麼辦?」

    落雨面無表情,愛咋辦咋辦吧。

    她也無計可施了。

    ……

    衍皇總部,隨著車子駛入停車場,窗外落下了豆大的雨點。

    黎俏肩頭披著車廂里的小毛毯,走進電梯就給商郁撥了通電話。

    接聽的瞬間,她淡聲問道:「在公司?」

    男人磁性渾厚地嗓音回應,「嗯,等著急了?」

    黎俏低眸看著自己手裡的另外兩部手機,笑得有些狡猾,「沒有,不急,我到了。」

    一陣無聲的沉默從電話里傳來,商郁低沉的聲線含著薄笑,「來衍皇了?」

    「嗯,兩天不見,我來給衍皇送個飯。」

    身後的落雨和宗悅如同兩隻鵪鶉,誰也不敢吭聲。

    黎俏從公館出發的時候,就把她們倆的電話沒收了。

    別說通風報信,就算是發個簡訊都沒機會。

    而黎俏說完這句話就提前掐斷了電話,乘著電梯直達頂層一零一。

    她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看看商郁這兩天到底有多忙。

    此時,已經晚上七點半,黎俏慢悠悠地走到辦公室門前,透過玻璃窗看到裡面略顯昏暗的光線,似乎並沒開燈。

    黎俏似笑非笑地擰開門把手,期間還玩味地回眸看著落雨和宗悅。

    她抬腳往裡走,來不及收回視線,側臉直接撞進了堅硬寬闊的胸膛之中。

    「唔……」

    黎俏始料不及,隨著腰腹被摟緊,她恍惚地仰頭,不偏不倚地撞進了男人的沉眸之中。

    「下雨了怎麼還出來?」商郁就站在門口,俯首的姿態英俊且溫柔。

    黎俏半天沒反應過來,他竟真的在公司……

    這時,商郁拉住她微涼的手指,好整以暇地俯身笑問,「就為了給我送飯?」

    哦,對,她是來送飯的。

    黎俏眨了眨眼,然後毫無心理負擔地回頭望著落雨,「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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