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3章 讓她活著,才能悔恨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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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3章 讓她活著,才能悔恨終生

    那份名單商郁自然沒有看,他深深凝著席蘿,眼底卻醞釀著某些難辨的高深。

    席蘿莫名有種要被算計的錯覺,轉念一想,大主教應該不至於算計她吧?

    沒一會,商郁便去了書房。

    黎俏再次翻開名單,若有所思。

    席蘿吃著酸梅,抬眼覷著她,「你去不去緬國?」

    「有必要?」黎俏頭也不抬,目光落在一位安德魯夫人的名字上。

    資料顯示,安德魯是下議院的副議長,其夫人和明岱蘭私交甚篤。

    席蘿吃完最後一片酸梅,揚手把小空盒丟進了角落的垃圾桶,回眸睨著黎俏,「當然有必要,併購案你可以不管,但你別忘了,柴爾曼在緬國還有不少勢力。」

    「所以?」黎俏望著席蘿噙滿精光的眸子,揚了下眉。

    席蘿非常自然地伸手拿過茶几上的另一盒酸梅,「知己知彼不好嘛?柴爾曼最近正在解決英帝幕僚的問題,趁現在繼續給他們添亂,一舉兩得。」

    黎俏要笑不笑地彎起唇角,「添亂也不一定要親自過去。」

    「真是不可愛。」席蘿訕訕地撇嘴,「就當陪我出差不行?」

    黎俏太了解席蘿這個人,索性戲謔道:「你當時不給少衍通風報信,說不定還有可能。」

    席蘿目光一滯,頓時唉聲嘆氣地搖頭,「你可真扎心。」

    不到半小時,席蘿懷揣兩盒酸梅離開了公館。

    黎俏送她出門,爾後拿著文件去了實驗室。

    ……

    臨近晌午,黎俏接到了商縱海的電話,她看著來電顯示,才想起來昨天給他打電話並未打通。

    手機那端,商縱海的聲音是一貫的溫和內斂,「丫頭,你昨天找過我?」

    「嗯,有點事想和您說。」

    商縱海呷了口茶,「是不是想問問雲厲小子的情況?」

    「不是。」黎俏用手指摩挲著桌角,很快就將蘭蒂斯的事轉達給他。

    聽筒里,商縱海沉默了半晌,語氣低低的問道:「你告訴少衍了?」

    黎俏垂著眼瞼,「沒有,現在……未必是合適的時機。」

    如果現在就告訴商郁,一切都是蕭弘道所為,未必能解開他的心結,甚至可能會適得其反。

    商郁重情義,多年來一直認為是自己失手導致了悲劇。

    倘若明岱蘭痛恨他只是因為不信任,於他而言,無外乎二次傷害。

    這時,商縱海沉沉地嘆了口氣,「你說的對,現在告訴少衍,確實沒有意義。」

    「爸……」黎俏輕聲一喚,似躊躇般說道:「我接下來,可能要做一些事情,不管您同意與否,為了少衍,我都要做。」

    商縱海短促地笑了一聲,「你這丫頭是給我打預防針呢?」

    黎俏抿了抿唇,語氣愈發淡涼,「算是吧。您和她夫妻一場,她又是少衍的母親,你們可以不出手,但是……希望您別阻攔我。」

    「丫頭,想做什麼就去做,少衍是你的靠山,爸也是。」商縱海的視線落在茶架上,悠遠且深邃,「但有個前提,你得答應我。」

    黎俏問是什麼。

    商縱海神色悵然,打開茶台下面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一張頗有些年頭的照片。

    那是一張全家福,少年時期的商郁和商陸站在他和明岱蘭的身後,照片的右下角有磨損,似乎是經常摩擦導致的。

    商縱海看著照片上的兩個兒子,「讓她活著,其餘的都隨你。不論如何,她也是少珩的母親。」

    黎俏乾脆利落的答應了商縱海這個要求,她沒追問,商縱海卻無比平靜地陳述:「只有活著,才能讓她……悔恨終生。」

    相比一了百了,殺人誅心才更可怕。

    ……

    另一邊,景灣別墅。

    恰逢周末,宗悅本該在家休息。

    但由於她和黎君現在不溫不火的狀態,許是逃避心理,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去公司加班。

    他們沒有吵架,依舊相敬如賓。

    可時間久了,反而讓她找不到當初破釜沉舟的勇氣了。

    黎君並不冷淡,甚至從醫院回來後,他的態度比之前更熱切了幾分。

    但宗悅明白,他只是想讓她坦白內心真實的想法而已。

    他不願意揣測和深究,或者是一種不想浪費精力的做法罷了。

    黎君越是這樣,宗悅就越是不想說。

    女人大多口是心非,所圖無非是偏愛和重視。

    可黎君,不懂。

    時間還不到十一點,宗悅換好衣服,看著鏡子裡眉眼沉寂的自己,良久後,轉身走出了衣帽間。

    她邊走邊從兜里翻找手機,邁步下台階時,撥通了爺爺宗鶴松的電話。

    宗悅聽著老爺子爽朗的笑聲,心口一酸,覺得自己特別不孝。

    「爺爺,我下周回去看您。」

    宗鶴松聞言更加開懷,「工作忙不忙啊,有時間就回來,沒時間也別勉強。爺爺一切都好,你不用惦記。」

    宗悅沒多說,害怕自己哭出來。

    匆匆掛了電話,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你要回帝京?」

    身後書房的門打開,黎君穿著簡單的毛衫和西褲走了出來。

    他總是衣冠楚楚,即便在家裡也從不潦草。

    宗悅回眸看他一眼,斂了斂神,繼續下樓,「嗯。」

    黎君皺眉,不喜宗悅這般冷淡的態度,「幾號回去?我陪你。」

    「不用。」這次,宗悅沒回頭,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你那麼忙,不麻煩了。」

    黎君的眉心遲遲沒有舒展,大步流星地跟上宗悅,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腕,「你到底在鬧什麼脾氣?」

    宗悅吃痛,擰著眉往回扯了一下,「我說過我鬧脾氣嗎?」

    黎君見她蹙眉,連忙撤了手勁兒,「你想回帝京,我沒說不陪你。前天和你三叔見完面你就一直這樣,如果是我做的不好,你可以說出來,何必要悶在心裡?」

    「為什麼一定讓我說,你自己怎麼不想?」宗悅抿著嘴,直視著黎君,憋在心頭的怒氣也有了重燃的跡象,「黎君,其實嫁給你這麼久,除了晚上睡覺多了一個人,我和單身沒有區別。」

    宗悅的性格並不火爆,就連吵架也是溫聲細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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