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重要的是,你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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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0章 重要的是,你怎麼想

    臨近中午,黎俏把暗堂逛了三分之一左右,腳步也開始變得懶散。

    商郁勾著她的腰,挺拔的身形將她納入懷裡,低頭問道:「累了?」

    「嗯,有點。」

    暗堂太大,超出了她的預期。

    商郁收緊臂彎,揚了揚濃眉,「回去休息?」

    黎俏半枕著他的肩膀,淡淡地點頭,「好,下次有機會再來吧。」

    暗堂考核……等時機成熟,她倒是可以試試。

    一行幾人沿著防空隧道往門外折回,黎俏懶洋洋地靠著男人,沒一會就回到了山谷。

    左家兄妹站在鐵門外目送著他們離開,看著直升機緩緩升空,螺旋槳掀起的颶風也吹亂了兩人的髮絲。

    左軒低下頭就看向了還在仰望的左棠,斟酌了幾秒,「你和黎小姐都聊什麼了?」

    左棠遲緩地收回目光,對上左軒的視線,「沒聊什麼。」

    說話間,她再次摸了摸自己的左腿,眉心微蹙,似乎不太舒服。

    左軒扯了下嘴角,嘆氣道:「我早就跟你說過,她不是那種心胸狹隘的人,你何必非要摘了假肢?」

    其實左棠已經很久沒有坐輪椅了,只是聽說黎俏要過來,不知怎麼想的,非要用這樣的方式出現在她的面前。

    左棠看著左軒一副不贊同的神色,擰著眉,沉吟很久才問道:「哥,你該不會以為我要在黎小姐面前扮柔弱才故意坐輪椅的吧?」

    左軒沒出聲,但沉默就意味著默認。

    左棠當即伸出右腿輕踹了他一下,「你瞎想什麼呢?我這麼做只是怕她誤會。」

    「誤會?」左軒這種直男思維,顯然想不明白她的用意。

    左棠扶著手柄,移動輪椅進入了隧道,隨著身後的大門關闔,她淡淡地開口:「黎小姐很聰明,我的事她一定也聽說過一些,你不懂女人,我坐輪椅見她,只是為了表明我的立場。」

    「什麼立場?」左軒蹙眉,愈發不解。

    她看著前方,彎唇輕聲說:「我是個殘疾人,配不上堂主的立場。」

    左軒目光一顫,被她直白的表述戳了下心口。

    到底是自己的妹妹,他其實很久之前就知道她的心思,「我以為你今天是想……」

    話沒說完,左棠就仰頭看著他:「以為我想獲取同情和憐憫?」

    左軒再次沉默,她不禁失笑喃喃:「我要那些東西做什麼……」

    堂主如果會憐憫她,當初就不會讓家主大人把她收為義女。

    因為是義女,名義上她就是堂主的妹妹。

    這個身份,看似高貴,實際上是折了她所有旖念。

    那時候,重傷的左棠就認清了一個事實——

    當一個男人不愛你時,即便你為他豁出了性命,他依然不會愛你。

    何況她只是個手下,如此這般,又何必自取其辱?

    ……

    過了二十分鐘,商郁和黎俏回到了公館。

    客廳里,黎俏窩在單人沙發中揉了揉太陽穴,許是在山頂訓練場吹風的時間太久,她隱隱有些頭疼。

    「怎麼了?」商郁走進客廳就看到她皺著眉的樣子,濃眉微微隆起,走上前撫了撫她的頭頂。

    黎俏沒什麼精神地耷拉著眼角,「有點頭疼。」

    男人在她身邊落座,疊起長腿,並摟著她的肩膀讓她躺在自己的腿上,粗糲溫熱的手指輕輕按在了她的額角,「有沒有什麼想問的?」

    黎俏掀開眼角,望著他揚眉的神態,半闔著眸,抿著笑說道:「沒有。」

    這是他今天第二次問這個問題。

    男人按摩的手法很細緻,也許是心理作用,黎俏覺得額角的抽痛緩解了不少。

    此刻,聽到她的回答,商郁微微俯身,把她半抱在懷裡,壓下俊臉戲謔,「真沒有?」

    清冽的呼吸灑在了腦門上,黎俏枕著他的臂彎,緩緩舒展眉心,手指撥弄著他胸前襯衫的扣子,「去暗堂之前,我確實對左棠有點想法。

    不過今天見了她,感覺雖然有點複雜,不過……她不是賀溪,也不是商芙,她比她們聰明多了。」

    一個進退有度的手下,把一切都控制在合理的範圍內,挑不出半點錯處,甚至存在感也很低。

    黎俏心知肚明,商郁之所以帶她去暗堂,參觀是假,多半是為了打消她心裡對左棠的芥蒂。

    這時,男人俯首在她額頭上親了親,單手抱著她,另一手還在幫她揉著太陽穴,目光深深地落在她的臉上,嗓音低低緩緩,「她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麼想。」

    說到這裡,他的拇指輕輕摩挲黎俏的臉頰,摟著她的臂彎又緊了幾分,「賀琛說,因為我常年把落雨派駐到帕瑪,而南洋只留了左棠一個女手下,所以才讓他有了誤會。」

    而且,左棠的腿,確實是為他斷的。

    賀琛當時的原話是:「她為你斷了腿,你就一點都不感動?」

    他只回了三個字:「有必要?」

    此時,黎俏一眨不眨地看著商郁,他的眼睛漆黑幽深,說話的語調平緩而低沉。

    這番話,也糅雜著他滿腔認真的解釋。

    有偏執症的人,因為長期沒有安全感大多固執己見。

    他或許一直認為左棠會成為她心裡的一根刺從而影響到他們的感情。

    所以不管不顧也要帶著她進暗堂,為此來打消她心裡一切多餘的念頭。

    黎俏深深嘆了口氣,扭頭把臉埋在他的懷裡,手指抓著他的襯衫,良久都沒說話。

    她從來沒覺得左棠有多重要,但凡真的有什麼,他不會這麼輕易的安排她們見面。

    而左棠的表現也恰恰說明了她不是個沒頭腦的手下。

    黎俏悶在他懷裡,半晌才重新抬起頭,眼裡覆了層調侃的神采,「你是怕我吃醋還是怕我多想?」

    商郁看著她促狹的模樣,低頭用薄唇貼著她的唇角,深沉的音色有一絲薄薄的笑意,「她沒資格讓你吃醋,但你如果多想,我只能把她調離南洋,永遠也別出現。」

    情話是真的好聽啊。

    黎俏就這麼被他抱著,眼角彎彎,心頭滾燙。

    她抬著下巴在男人唇上啄了一口,手指流連在他的臉頰上,「我每天那麼忙,哪有時間多想,我想你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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