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不是不想,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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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8章 不是不想,是不敢

    槍傷不是普通傷口,因為即便癒合也會留下肌肉組織被灼燒後的疤痕。

    心,又酸了一下。

    黎俏重新為他纏上紗布,目光認真又專注。

    驀地,腮邊傳來溫熱,她晃神般看向商郁,手裡的動作也頓住了,「是不是很疼?」

    黎俏眼中含著毫不掩飾的心疼,眼角很紅,好像有無數種情緒藏在她的眼睛裡,撥不開也剪不斷。

    她直視著男人的眉眼,等了幾秒沒等到他開口,又低頭兀自給他包紮。

    好不容易處理完他的傷口,黎俏這才發覺自己的脊背已經布了一層薄汗。

    她看著纖塵不染的白色紗布重新纏繞在男人的肩頭,手指摩挲著紗布邊緣,聲音低低緩緩,又軟又啞,「你別再亂動了,傷口崩開次數太多,以後就不容……唔。」

    黎俏有時候覺得她和商郁還真的是一種人。

    同樣的霸道,同樣的自我。

    明明她上一秒還在說不讓他亂動,轉眼男人就把她撈到了懷裡,深吻不止。

    黎俏脊背挺直,汗津津的掌心第一時間就按住了他的左手小臂。

    男人自然感知到她的一心二用,於是更加霸道的索吻,圈著她的腰往懷裡按

    吻了很久,商郁才放開她。

    黎俏側身直挺挺地坐在他的腿上,臉頰有些少許的緋紅。

    她緩了緩神,想從他身上下來,但腰腹卻再次被按住,男人蠱惑又清冽的氣息灑在她的耳畔,「昨晚為什麼說沒資格和我並肩?」

    黎俏偏過頭,幽幽和他對視,剛要開口,他左手的拇指就落在她的唇周,一邊沉啞地問:「我什麼時候給過你這樣的錯覺?嗯?」

    尾音拉長的語調,似乎透著幾分啼笑皆非的荒唐。

    商郁的眼裡噙著少見的溫柔,掀開眼帘對上她形狀漂亮的小鹿眼,拇指按了下她的唇角,「怎麼不說話?」

    黎俏清了清嗓子,曖昧涌動的氣息籠罩在周圍,她撇開頭,扯唇道:「大概是……氣話吧。」

    「是麼?」男人手指掰過她的臉頰,「確定不是心裡這麼想,才會說出這種氣話?」

    兩人中間的距離很近,近到能清楚看到彼此眼底凝結的身影。

    黎俏一時啞然,面對男人濃墨深幽的眼神,仿佛靈魂都能被他看穿。

    或許是氣話,也或許確實是潛意識裡一些不為人知的感受。

    此刻,商郁瞬也不瞬地看著黎俏,沒有放過她一絲一毫的微妙表情。

    一聲輕嘆溢出薄唇,男人的手指捏了捏她的下顎,「你能力再強,身為男朋友,我也有責任保護你。不是不想讓你跟我並肩,是不敢。」

    怕她出事,怕她受傷,所以寧願自己受傷,也得護她周全。

    她是逆鱗沒錯,可她更是軟肋。

    再強悍的男人一旦有了軟肋,就更不敢拿她冒半點風險。

    黎俏悶悶地應了一聲,第一次聽到商郁剖析他的內心世界,感官和情緒也隨著他的一字一句起起伏伏。

    她確實從沒聽他說起過這些,那句『不是不能,而是不敢』觸了她心裡最柔軟的角落。

    他有多麼驕傲,黎俏再清楚不過。

    偏生這樣一個霸道的男人,在你面前說他不敢拿你冒險,即便再冷心冷情的女人也會被這句話盪了心神。

    黎俏沒再多說,坐在他的懷裡伸手環住了他的肩頭。

    她把臉埋在商郁的脖頸處,嗅著熟悉的氣息,什麼也不說,越抱越緊。

    男人圈著她後腰的手逐漸移到她的脊背上,輕輕拍著,霸道又體貼。

    然後,不到半分鐘,商郁的視線從錦盒上一瞥而過,親了親她的耳垂,低聲問:「今晚去哪兒了?」

    黎俏雖然一夜沒睡有點迷糊,但再次聽到這個詢問,還是從他懷裡抬起頭,促狹地問道:「落雨沒跟你說?」

    「說得不多。」男人眯起眸,眼裡噙著一絲危險,「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是什麼事?」

    黎俏直視著商郁危險的眸光,卻怎麼也壓不住上揚的嘴角,「所以,你是因為這個才來的?」

    她承認,當時確實是故意這麼說的。

    男人揚起眉峰,靈動的手指不知何時鑽進了她的衣擺,在她的腰眼上撫摸轉圈,口吻不乏威脅:「轉移話題?」

    黎俏身子僵了僵,按住他作亂的手腕,眉眼含笑,一掃陰霾。

    她對著身前的圓桌努嘴,並順勢拿起錦盒,「是緬國的一個朋友,正好來崇城辦事,就給我帶了點東西。」

    黎俏邊說邊打開錦盒,拿出工具包給他看。

    商郁瞥了一眼,緩緩看向黎俏,「什麼朋友?」

    「薄霆梟的弟弟,薄霆肅。」她把玩著手裡的工具包,補充道:「他們是緬國特別執行隊的,平時駐紮在緬國和邊境的交界處。

    梟哥設計了最新款的軍用工具包,知道我在崇城,就讓他弟給我送了一個。」

    嗯,梟哥!

    商郁睇著黎俏清淡的眉眼,狀若無意地問道:「他怎麼知道你在崇城?」

    黎俏翻弄工具包的動作一頓,偏頭看著他,「我沒問。」

    男人和她四目相對,濃眉輕揚,「沒見面?」

    黎俏搖頭,「他沒來,我和他弟喝了杯酒。」

    商郁沒再說話,若有所思地凝著她手裡的工具包,眼底噙著耐人尋味的幽光。

    明明人就在崇城,卻說沒來。

    緬國特別執行隊和國內特種作戰部隊最近有一場國際軍事比賽,薄霆梟目前就在崇城。

    既然不想和俏俏見面,商郁自然也不會多嘴。

    他重新把襯衫披在肩頭,打量著黎俏暗紅的眼角,指腹摩挲了兩下,「昨晚沒睡好?」

    黎俏眨了眨眼,「嗯,你什麼時候回南洋?」

    商郁看了眼房間裡的大床,拍了下她的後腰示意她去躺下,「你睡了我就走。」

    「哦。」黎俏舒展眉心,睨著商郁,欲言又止。

    男人曲起食指擦過她的臉頰,「想說什麼?」

    「明天回去來不及?」黎俏的視線下墜到他的肩頭,話還在嘴邊,商郁的胸腔便傳出渾厚低沉的笑音,「不想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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