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你想投靠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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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4章 你想投靠誰?

    轉眼,黎俏幾人走進了病房。

    一陣濃烈刺鼻的消毒水味氤氳在四周。

    她站在門口看著病床上輸液的黎三,斂了斂神,踱步走上前。

    曾經鐵血的男人,此時面容透著病態的蒼白,頭上還包著紗布,穿著病服趴在床上的姿勢,也沒了邊境的霸氣和狂傲。

    黎三睜著眼睛,側頭趴著,幽暗的目光瞬也不瞬地盯著黎俏,就跟不認識她似的。

    兄妹倆對視了幾秒,黎俏緩緩眯起眸,站在他幾步遠的地方,挑眉道:「失憶了?」

    跟在她身後的南盺眼皮一跳,把食盒塞進流雲懷裡,跨步走到床前,白著臉彎下腰,「老大,我是誰?」

    要是黎三真的失憶了,那他還會記得自己嗎?

    南盺暗暗『操』了一聲,又想哭了!

    病房裡,寂靜蔓延。

    黎三雖然清醒,但傷在頭部,還有些虛弱乏力。

    他眼看著南盺眼眶猩紅,臉上蜿蜒著淚痕,鼻尖還掛著一抹亮晶晶的東西,黎三覺得那是鼻涕,頓時嫌惡地擰緊了濃眉。

    好半晌,他薄唇蠕動,說了一個字:「丑……」

    這女人怎麼一副被蹂躪的模樣,他昏迷這段時間,她都經歷了什麼?

    黎三不忍直視地合上眼皮,南盺梗了梗脖子,轉身就去了洗手間。

    完了,形象沒了。

    而不遠處的黎俏聽到黎三的話,彎起唇角兀自點頭,看來沒失憶。

    她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打量著黎三,兄妹倆再次對視,黎三滾了滾喉結,語氣緩慢地問:「這哪兒?」

    「南洋。」

    聞聲,黎三深呼吸,果然和他想的一樣。

    這豪華病房的裝修和布局,一看就不是邊境的產物。

    他動了動腿,趴臥的姿勢很不舒服,眼神眯了眯,又問:「歐白呢?」

    黎俏勾著旁邊的椅子坐下,拿起桌上的水杯,用手背試了試溫度,回道:「給你留著呢。」

    「嗯,懂事。」黎三欣慰地感慨了一句,腦海中已然開始琢磨,等他出院該怎麼整治歐白了。

    由於黎三身體還很虛弱,簡單聊了幾句,他就睏倦地閉上了眼。

    黎三睡著了,南盺也從洗手間走了出來。

    簡單打理過後,雖然她神態依舊透著憔悴,但艷麗張揚的風華也再次爬上了眼角眉梢。

    ……

    黎俏沒在醫院久留,叮囑南盺小心照顧,又呆了一會就下樓驅車回了實驗室。

    抵達實驗樓下,還不到早上九點。

    黎俏側眸看著副駕駛的小錦盒,稍加思索,便放進了收納盒裡。

    她進門沒上三樓,反而先去了二樓的藥品研發部門。

    恰好幾個負責人正在整理資料,看到黎俏就熱情地起身相迎,「小黎,早啊。」

    黎俏簡單說明了來意,研發負責人立馬從藥櫃裡拿出了幾瓶試驗藥,「這幾個特效藥對治療外傷有很好的效果,都經過了科研所的檢驗,有很多,不夠你再來拿。」

    「嗯,謝謝章老師。」

    黎俏拿過幾個藥瓶,道謝後就離開了研發部門。

    章老師望著她的背影,忖了忖,連忙招呼自己的助理,「小劉,咱們之前研發的外傷試驗藥,你一會去科研所多拿幾瓶回來,越多越好,拿回來都交給小黎。」

    ……

    一整個上午,黎俏都呆在實驗室和連楨整理著交流會的申請資料,臨近晌午工作才告一段落。

    「一起去吃飯?」連楨看了看手錶,將資料做好標記放在了檔案夾里,轉首問道。

    黎俏拿著手機搖頭,「不了,有點事要出去一趟。」

    說罷,她起身脫下大褂,便離開了研究室。

    恰好江院士從辦公室走出來,瞥見黎俏沒穿白大褂的身影,走進研究室就問連楨,「俏俏又出門了?」

    連楨應聲,「她說有事要去處理。」

    江院士摘下老花鏡揣進衣兜,咂舌道:「這富人家的孩子,生活也不清閒啊。嘖,怪優秀的。」

    連楨:「……」

    江院士對黎俏的每日一夸,他都習以為常了。

    ……

    正午十二點,黎俏又去了醫院,給黎三送試驗藥。

    這些都是經過科研所檢驗的,市面上沒有,屬內部特效藥,且效果極佳。

    她穿過醫院大廳,乘坐電梯直接來到了高級病房區。

    此時,病房門虛掩。

    她伸手打算推門,卻意外聽到了這樣一番對話。

    「我昏迷的時候,你是不是跟我說話了?」是黎三的聲音,語氣雖然很慢,但比剛甦醒的時候更有底氣了。

    隨後,哐當一聲,似乎是水杯倒了。

    南盺手忙腳亂地擦著桌子,支支吾吾地反問,「啊?什、什麼話?沒說啊。」

    這種語氣,一點也沒有邊境火玫瑰的熱辣。

    反而像個被點破心事的緊張小女孩。

    南盺的反應,太不正常了。

    黎俏眸光微閃,放棄了進門的想法,順勢靠在門邊,大大方方地聽牆角。

    病房裡,一陣沉默過後,黎三斜睨著南盺,嗓音很沉,「確定?你知道騙我的後果。」

    瞧瞧,兄妹倆威脅人的口吻都一模一樣。

    南盺背對著他,拿著紙巾心不在焉地擦拭著桌面。

    直到整理好情緒後,她才恢復了一貫的妖冶,「老大,你到底在說什麼,人家都聽不懂。」

    這就叫裝腔作勢吧,南盺在內心狠狠鄙視著自己。

    除此之外,又能如何?

    那些不敢直言出口的心事,只能沒日沒夜地藏在心底自我感動。

    這時,黎三磨了磨牙,眸光凜冽而幽深,「少他媽給我裝,你是不是說過,要去投靠別人?」

    南盺擦桌子的動作一頓,緊繃的情緒瞬間放鬆了。

    哦,原來是這個啊。

    她把手裡的紙巾丟進垃圾桶,回身時倚著桌沿,甩了甩波浪長發,媚眼如絲地笑道:「你聽見了?」

    一看她這幅德行,黎三就有一種想掏槍的衝動。

    但身體沒恢復,他現在只能臥趴在床上,起身都費勁。

    他鼻翼翕動,眯著冷眸,一字一頓,「說吧,除了我,你想投靠誰?」

    南盺愣了,見黎三眼底湧現憤怒,不禁垂下眸,淺笑自嘲。

    他大概以為自己要背叛他,才會這麼生氣吧。

    南盺重新倒了一杯水,輕嘆著走向了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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