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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Azoth劍作為魔術禮裝,雖然使用了匕首、短劍的外形,但是實際上卻是一把起到增幅裝置作用的魔杖——也印證了只要是法師,都喜歡隨身攜帶一把匕首的這種事實,也不知道是誰規定的,簡直好似是約定俗成的規則一般。
反正就是在魔術協會之中,贈送Azoth劍是很流行的事情,一般都是在成人儀式的時候,父母雙親或是老師送給孩子或者學生的紀念品。
而遠坂時臣作為魔術協會的成員,自然也是遵從了這麼一個習俗,他以祖傳寶石親手打造了這麼一柄精美的短劍,送給了言峰綺禮,為後者送上了對師寶具。
言峰綺禮將短劍拿在手裡仔細地端詳起來,他的目光落在短劍那銳利的刀鋒上久久沒有移開,而他那完全沒有任何表情的面容,遠坂時臣也是理所當然的覺得那一定是充滿感激的表情。
只能夠說在過去的三年之中,這位優雅的魔術師,一直都錯誤地認識了弟子人格與內心世界。
言峰綺禮只是在這之前就已經受到了某個最古渣滓的蠱惑,內心已經開始動搖了,他此刻正處於搖擺不定的狀態,不知道是要遵從渣滓的說法,面對自己的本性,追求愉悅,還是繼續堅持以往的理念。
結果就在這個時候,遠坂時臣卻把Azoth劍送給了他……
因為參與聖杯戰爭,所以遠坂時臣暫時遣散了家人,遠坂宅里根本就沒有其他人。這個優雅的魔術師毫無防備的面對著自己天性扭曲的弟子,就連他的那個專橫殘暴的Servant也在想他死……
言峰綺禮頓時悟了,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如果說這一切都是偶然的集合的話,那為什麼偏偏要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遠坂時臣將這把短劍贈送給自己呢?
這一切不都預示這是一場必然嗎?
於是,作為友愛與信任證明的Azoth之劍,從肋骨的間隙之中穿過,直接刺入了心臟。完全沒有殺意,甚至完全沒有任何的預兆,自然談不上防備了。
遠坂時臣到死都沒有明白,這是發生了什麼,直到最後眼睛裡也沒有一絲理解的神色,只是帶著毫無生氣的、迷茫的表情,倒在了地毯上。
「哼!真是讓人掃興的收場。」
在遠坂時臣倒下之後,屍體旁邊突然涌動金光,伴隨著璀璨的氣息而出現的是實體化的吉爾伽美什。
他高傲的眼睛之中流露出侮蔑的神色,很是無禮的用腳尖踢了一下自己曾經的Master的屍體:「我還期待著他能來一個臨死前的反擊呢,但是看來他一直到最後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愚蠢啊。」
這是一個很可怕的事實。
正因為靈體化的Servant就在邊上,所以遠坂時臣放鬆警惕也不能夠全部說是大意所致。但是這也意味著,他是在自己的Servant的注視之下,毫無防備的被自己的弟子從容謀殺的。
吉爾伽美什在他旁邊根本就不是為了提供保護,只是想要親眼看到自己的御主被殺害的一幕,如果出了意外的話,他或許還會對抗一下契約的束縛力幫忙補刀也說不定。
完全信任的人要殺他,保護他的人也要殺他……
「感覺到了吧,綺禮,這種事情是不是很愉悅呢?」黃金的Servant看向了似乎正在仔細體會著什麼的男人,諷刺的放聲大笑了起來,「關於我之前的提議,你應該有了決定吧。」
「……我沒有令咒,沒有辦法和你簽訂契約。」言峰綺禮看向他。
「哼,這蠢貨手上不是還有一划嗎?」再次踢了一腳正在逐漸失去溫度的遠坂時臣的屍體,吉爾伽美什冷笑一聲,「還有就是你的父親,他的手上有以往多次聖杯戰爭時候遺留下來的令咒……」
「……」
「……」
「你還在等什麼?這種愉悅你難道不想再體會一下嗎?」吉爾伽美什眼中的諷刺之色更甚。「如果目標對象是你的父親的話,你難道就不想試一下嗎?盡情的享受愉悅吧……」
充滿了愉悅光芒的紅色瞳孔,沉浸著感慨的黑色瞳孔。
兩個扭曲的「人」的目光就此交織在一起,然後似乎達成了什麼共識。
……
……
根據之前商定的戰術,在確認夏冉很快就能夠趕來之後,間桐雁夜直接命令Berserker化身拆遷機器,對於遠坂家的大宅展開了強攻。
儘管有著錯綜複雜的結界,將遠坂家層層疊疊的保護了起來。
但是在Berserker狂暴的橫衝直撞之下,卻還是勢如破竹一般的被一層一層的破開了,結界本來就是專門用來對付魔術似的,可以說是第一流水平的專防魔術似的防衛系統。
要是硬攻的話,即使使用一年的時間也攻不破,只不過那是相對於魔術師的標準來說的,並沒有參照從者的破壞力。
暴力破解非常順利,甚至沒有遭到任何阻攔,以至於臉上掛著過於亢奮的表情的間桐雁夜,也逐漸察覺到了不對勁——
自己送溫暖的時候,遠坂時臣居然正好不在家嗎?
第五十一章 偏移
除了第一天晚上的遭遇戰,間桐雁夜就沒有其他的機會向遠坂時臣復仇,而且在那之後他都非常克制自己,沒有讓蘭斯洛特貿貿然打上門去。
沒有勝算不說,而且也會破壞自己一方贏得最終勝利的計劃——他的確是不在意聖杯,也不在意勝利,但是他覺得夏冉在意,所以只能夠克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