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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攤牌了,我就是氣運之子。

  當然,許七安不會大肆宣傳此事,但告之最親密的夥伴完全沒有問題。

  「真難以置信啊,原來他的身世如此離奇,如此忐忑。」楚元縝喃喃道。

  「阿彌陀佛。」

  恆遠大師苦大仇深的表情:「父殺子,人間慘劇,許大人的身世令人唏噓。」

  李妙真臉色陰沉,握著茶杯,一句話也不說。

  她既同情又憐惜,同時夾雜著潑天的怒火。

  「虎毒尚且不食子,這個許平峰,老娘遲早刺死他!」

  天宗聖女的青春又回來了。

  「我們南疆有一個部落也是這樣,兒子成年之後,如果認為自己足夠強大,就可以挑戰父親。勝出,就能繼承父親的一切,包括生母。輸了,就得死。

  「而父親如果覺得哪個兒子對自己威脅大,也可以發起挑戰,堂堂正正殺死兒子,保障自己的地位和利益。」

  麗娜說道。

  那是一個父慈子孝的部落。

  楚元縝三個人都沒搭理她,南疆很多部落都處於茹毛飲血的蒙昧之中,什麼古怪的風俗都有。

  但這裡是大奉,有倫理綱常。

  許七安的身世,讓他們分外同情,並升起同仇敵愾之意。

  都不理我……麗娜鼓了鼓腮,有些不高興,正要說話,忽然捂住肚子,眉頭擰在一起:

  「好,好疼,好疼呀……

  「七,七絕蠱……」

  ……

  月朗星稀。

  觀星樓的八卦台上,傳來陣陣咳嗽聲。

  寒風呼嘯,許七安裹著毯子,坐在案邊,手裡捧著一碗藥湯。

  鍾璃蹲在小爐前,替他熬藥,褚採薇專心致志的給他縫合傷口,塗抹止痛的藥膏。

  宋卿聽說至交好友重傷垂死,也表示要來幫忙。

  大可不必……許七安把他趕走。

  服下監正的丹藥,喝了幾碗藥湯,再有褚採薇給他強行縫合那些無法癒合的傷口,許七安終於回過一口氣,儘管病懨懨的,但傷勢確實在好轉。

  要換成是玉陽關時期的他,恐怕根本堅持不到監正返回,就已經撒手西去。

  不過,封魔釘還在他體內,沒有拔出來。

  釘子不拔出來,他的修為便連同神殊一起被封印。

  「那位叫『琉璃』的女子菩薩死了?」

  許七安看向那襲後腦勺對人的白衣。

  監正微微搖頭:「殺一品哪有這麼簡單,重創了她而已,至少兩年裡,她走不出西域了。」

  許七安深深吸了一口氣,笑呵呵道:「這位菩薩,似乎比薩倫阿古要弱一些。」

  他嗅到了褚採薇身上淡淡的處子幽香,還有濃濃的肉包子味。

  餓了……

  「能成一品的,就不會弱,各有所長。一品之間的爭鬥,勝負取決於天時地利人和。大奉境內,能勝我的只有超品。不過,大奉國力衰弱至今,來兩個一品就能止住我了。」

  監正頓了頓,繼續道:「和薩倫阿古糾纏這麼就,純粹是不想禍及京城百姓。再就是,你和你爹的事,我不方便插手。」

  不方便?

  你徒弟特麼要背刺你,你還不方便?

  不等許七安開口問,監正就給出了解釋:

  「天命不能泄露天機,只能委婉的暗中布局,成敗天定。」

  監正的意思是,他利用天命的手段,洞悉了許平峰的謀劃,這相當於洞悉了天機,所以不能強行干預、或泄露天機……而他出手打退女子菩薩,與泄露天機並無關係,純粹是擊潰外敵……許七安露出恍然之色。

  他旋即問道:「您早知道那位女子菩薩會來?」

  監正抓起案上的酒杯,一飲而盡,滿足的吐了一口氣:

  「琉璃菩薩,擁有兩大菩薩果位,五色琉璃法相和行者法相,後者能朝游西域暮靖山。」

  所以?許七安沒懂監正的意思。

  監正笑了笑,道:「接下來,我要與你說兩件事,這非常重要。」

  許七安正襟危坐,臉色嚴肅的傾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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