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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方也算得上典型孤軍深入,但無非也就是鄧艾渡陰平,只要操作得宜,勝算是很高的。
公孫玖看向焱無月的屏幕,一字字道:「無月,飲馬翰海,踏破王庭,就在此時。」
「轟!」
聚變粒子炮轟鳴。
前方的防空炮塔爆成了詭異的血霧。
大戰正式拉開。
「啪!」
奇怪的寄生命中戰艦,黑暗的陰影從甲板上「滴落」下來。
澤爾特潛伏者滲透戰艦。
公孫玖安靜地看著顯示屏,忽然想起了和夏歸玄在遊戲裡相識的曾經。
那限時副本,就是類似於這樣戰艦被入侵後的白刃戰。
只不過攻守逆勢,當初作為劣勢方演習的遊戲設計,誰也想不到重現之時,自己是優勢巨大的進攻方,正在剿滅王庭。
小九取出了手持離子炮。
旁邊的護衛傻眼了:「元、元帥……千金之子,坐不……」
小九橫了他們一眼,眼裡竟有些難得的嫵媚:「是啊,千金不能打仗嘛?」
護衛:「?」
「嗖!」劍芒閃過,陰影在冰凜之中飛灰湮滅。
凌墨雪冷冷轉頭看了小九一眼:「今天保護你的人是我……做你該做的事,熱血上頭這種事,和你沒有關係。」
「踏……」焱無月的鋼鐵戰靴,在元帥都想親自上陣的激烈炮火掩護下,正式踏足澤爾特星球。
象徵著人類封狼居胥的開端。
半跪中的焱無月豁然抬首,前方數不盡的毒霧骨刺,如雨而下。
鳳嚦聲起,火焰劃破霧靄,就像在天際劃出了如血殘霞。
……
隔絕的時空里,朧幽已經預感到了澤爾特的滅亡。
她臉色鐵青:「你隔絕我們的神念窺測,不是隱蔽你自己的行蹤,歸根結底是為了掩護銀河艦隊?」
夏歸玄笑笑:「是。」
「他們怎麼做到的無聲無息,不被沿途發現?」
「我們有個新來的科學家,給戰艦外部材質做了些反雷達的改進。」
「那麼……他們怎麼認識我星域內部的路,準確繞開各個領地的防護?」
夏歸玄簡直有問必答:「所以你以為我到底為什麼經營集貿星?一幫商人而已,只要給得起錢。」
朧幽這才想起,此前在集貿星和商照夜形影不離的凌墨雪,這次根本不在千闇星戰局。
夏歸玄笑笑:「原本我並不敢讓他們輕易出擊,始終擔心你另有後著。如今你把我扯到這獨立時空,看似隔絕了我,又何嘗不是隔絕了你自己?」
朧幽默然。
夏歸玄撣撣衣袍,笑容和煦:「族裔之戰,你們已經大敗虧輸,如今唯有一個翻盤的機會。」
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戰勝他們的父神。」
朧幽:「……」
血蝕:「……」
這本來是一個三足鼎立的局面,互相牽制互相為敵,互相還有小合作對付第三方,關係挺微妙的。
結果夏歸玄生生把自己變成了一個Boss,俯視其他。
就連那種有問必答的「滿足你的好奇」,都是典型Boss范。
血蝕簡直氣笑了,我承認你外面的布局很全面,很有點算無遺策的意思……但這種個體戰鬥大家都是太清巔峰你到底牛逼個啥?
連朧幽都很是奇怪:「父神往日謹慎謙守,何其今日如此張狂?是被勝利沖昏了頭腦,忘了自己還沒贏?」
夏歸玄的笑容變得猙獰:「因為你們……真的太弱。」
其實不是,因為之前這連續的打擊已經讓對方心氣大失,營造的就是讓對方感到挫敗的心理,矮他一頭的潛意識。
這種心理在巔峰戰局裡,有可能致命。
哪怕會導致對方聯手……也無所謂,因為對方不可能互相信任,這種聯手並無價值。
外因內因,能做的一切都做了,最終看的,還是這一戰的結局。
「嗖!」
身後忽有陰冷之感。
似有什麼調動了血肉的凝固與腐蝕,五臟六腑都開始枯萎。
血蝕……血肉凋零。
這種層面的戰鬥,已經沒有了你來我往的軌跡,幾乎就是直接從對方身軀開始作用,戰鬥起於無聲無息。
「枯萎……寂滅法則,這是你之道?怪不得叫血蝕。」夏歸玄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身後的血蝕卻忽然發現自己心臟都沒了。
「虛……虛無?」血蝕駭然一驚。
兩人之間似乎有什麼波紋對沖,虛空忽然有了點晃動感。
似乎周圍的空間不足以承載兩大太清巔峰的法則對撞,至少……下方的神廟不能。
神廟之中再起陰陽二氣,對峙中的夏歸玄和血蝕都發現,此時的神廟仿佛「活」了一樣,裡面的氣息實打實的變成了……太清。
兩個太清?
「那是我們澤爾特的祖魂,寄存祖廟,從來沒有消亡。」朧幽微微一笑:「其實父神看見這個神廟的時候,就該知道……你不是我們想像中的父神,中間另有乾坤。」
「這就是圖林依然選擇忠於你,配合你行動的原因?」夏歸玄哈哈大笑:「其實這才比較好,否則我對兒子打不下手!」
隨著笑聲,神廟灰飛煙滅。
露出中央一個六芒星陣,圖林盤坐正中,形容枯槁死寂,仿佛已經獻祭了生命一般,兩道神魂環繞而上,注入朧幽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