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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無知的人類啊！
總是以自己如同螻蟻般狹隘的目光去揣測神明無窮的威能，甚至妄圖與神明比肩，果然還是因為得到的教訓、體會過的痛苦還遠遠不夠嗎？！」
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詠嘆調這樣說道。
「所有無視我、打壓我、迫害我的傢伙都要親身體會我曾經感受過的痛苦！」
如同回音一般重合在一起的低沉男聲這樣說道。
而在他們身前，那個由三顆扭曲的人頭連帶脊椎糾纏而成的木質船首像驟然綠光大盛！
「轟隆……轟隆……轟隆……轟隆……」
密集的炮彈形成一片包圍了「幽靈船」的真實「彈幕」，呼嘯著轟然砸落，海水在此時都被擊碎，在海軍們的視野中掀起了一大片水霧。
「怎麼樣，解決掉了嗎？」
「怎麼可能有人能從這種程度的攻擊中逃生呢？就是『幽靈船』也不行。」
「我說咱們實在是太小題大做了，浪費的那些炮彈可都是錢啊！」
水霧還沒有消散，戰艦上許多不在戰鬥崗位上的水兵已經討論起了戰果，無一例外都十分樂觀。無論是誰，現場體會過「萬炮齊鳴」的震撼都會跟他們一模一樣。
呼——
很快，夜晚的海風將硝煙、水霧盡數吹散！
「什麼？！」
「不可能！」
「騙人的吧？」
毫髮無傷的「幽靈船」再次出現在他們面前，好像剛剛炮火擊中的只是一個幻影，巨大的落差讓一位位海軍官兵大驚失色。
只是此時，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幽靈船」那怪異可怕的船首像上，有一顆人頭的雙眼已經悄然閉緊。
船首像是由三個男性面孔組成的人頭雕像，每一顆人頭都有一雙綠瑩瑩的眼睛，只是表情各不相同，一個是悲傷、一個是痛苦、一個是憤恨。
此時已經閉上眼睛的正是代表悲傷的那顆人頭。
顯然剛剛躲避炮彈的「虛化」正是這座「船首像」的能力之一，還有另外兩顆人頭兩種能力沒有展露，它們也是「宿主」瓦克·威爾斯和「死魂盒」有恃無恐的依仗！
艦隊集火的攻擊沒有奏效，反擊也隨之而來。
「敢於阻礙真神的回歸的無知螻蟻，你們將毀滅於神明的威能！於此，神罰降臨！」
【對軍巫術·溺亡之泉！】
第二顆代表「痛苦」的人頭綠瑩瑩的雙眼驟然睜大！
第一百五十章 船首像
與此同時。
如同從海底深處響起的深沉咒語聲在「幽靈船」周圍迴蕩，但就像是真的有幽靈在吟唱一樣，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根本找不到它的源頭。
隨著第二顆代表「痛苦」人頭的眼睛越睜越大，眼眶中幽綠色的森冷光芒也達到極限，馬上就要滿溢出來。
瞬間。
一道綠瑩瑩的冰冷波紋以船首像為中心擴散開來，方圓兩千公尺（兩公里）範圍內的一切，好像整個被拖入了水底深處，讓身處這個範圍內的所有人都產生了強烈的窒息感！
從身為普通人的最底層水手，到各位戰列艦艦長這些站在騎士巔峰的強大超凡者都毫無例外！
在水兵們的眼中，空氣中隱隱有水波蕩漾，卻見不到一滴水。就好像空氣還是原本的空氣，只是在此時被強制改變了性質。
但那種真實的窒息感卻是實實在在且……致命的！
不光如此。
由【對軍巫術·溺亡之泉】產生的窒息感，不僅僅作用在現實層面，還深入每一個人的精神。
好像把整個人都沉入冰冷平靜的泉水中，即使手腳都沒有絲毫束縛，卻也沒有一絲能夠上浮求生的機會。
不光是呼吸能力的剝奪，更是一種無能為力的絕望！
所謂「對軍巫術」不同於通常意義上所說的單體或者群攻巫術，分配在這個範圍中的每一份力量上限並不高，幾乎不可能殺死同級別的超凡者，但清理雜兵的效果卻是一流。
至少等同於三階超凡上位巫師能用出的強大巫術，對全體海軍官兵形成了位階上的直接碾壓，無人能夠豁免。
「呃……嗬……」
「我不……能……呼吸……」
窒息狀態下人可以堅持多久？
這種狀態中，普通人大概三分鐘左右大腦就會受到不可逆轉的損傷，運氣不好就算救回來也可能變成植物人。
超凡者大概能堅持的時間長一些，但也不會太過誇張，畢竟超凡騎士的身體素質更強大，對營養物質和氧氣的消耗只會更快。
可以說這招「溺亡之泉」不愧對軍巫術之名，在沒有對等的強大巫師做出法術反制的情況下幾乎是無解的！
極短時間內，艾文便看到身邊的海軍士兵們已經徹底喪失了戰鬥力，就算是克雷爾他們幾個也只是在苦苦支撐，甚至一個個的臉上都慢慢泛起了紫紅色。
顯然，驟然的窒息和有準備的潛水憋氣完全就是兩個概念！
六艘強大的無比的戰列艦就算是完好無損，現在也全部變成了擺設。
艾文比普通人的感受更深，他的靈性視覺中空氣中已經滿溢了黑色的細小水滴之後漸漸匯聚成泉，悄悄淹沒了所有人。
「不行，必須得做點什麼！」
艾文不甘坐以待斃，強忍著窒息感，飛快架起自己的鍊金火槍。既然人無法靠著這種異化後的「空氣」上浮，那麼這些「空氣」也不應該擁有水的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