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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曹襄向自己講述的頭腦不清醒,只是霍去病的性格向來就如此,絕不允許有人傷害自己親人後再全身而退。

  無論對方是什麼身份,以什麼理由。

  還好這一世他與李敢情誼深篤,許多事已變了,李敢不可能再來傷害衛青招惹他了。

  然而曹盈還是因為想起這樁事臉上沒了笑影。

  「盈盈,你怎麼臉色忽地發白了。」霍去病本正與小妻子打趣著,卻不知是哪句話惹著了她,一垂首就見她正蹙眉思索著,神色都不大好了。

  曹盈被他倏忽出聲拉回了注意力,從一直屏息思考的狀態中脫離了,整個人稍放鬆了下來,面色便得以回暖。

  她不願提及那對自己來說灰暗得幾乎絕望的上一世,便隨意扯了個謊道:「許是今日穿得略少了些吧。」

  已至秋中,氣溫還不至於說是寒冷,但若是秋風瑟瑟颳起,到底會裹挾著涼意透進衣服里來。

  只是曹盈不比常人,戴雪知她怕冷已替她填了夾棉的內襖。

  所以她這個謊並不大高明。

  然而她神情恢復得快,霍去病也沒從自己話中尋出什麼可能觸她難過的地方,便信了她的說辭:「那以後出門來還是多披件斗篷吧。」

  他脫下自己的外衣當作毯子蓋在了曹盈身上,又將她更攏向自己,試圖將自己身上的溫度多傳遞些給她。

  曹盈原本想要推拒的,但見霍去病認真的神態,便沒說拒絕的話。

  她以手牽了他的手掌,在他略一晃神間,主動與他十指相扣。

  「你既答允了要替據兒攔下所有明槍暗箭就需得說到做到,首先你自己便不能倒下,否則據兒就需得自己直面所有惡意了。」

  不等霍去病回復,她就又接著自己的話道:「還有你答應陰雨天需替我撐傘的,你若不在了,那往後我便無傘可庇,只得叫風雨淋濕全身了。」

  霍去病聽她前半段話還想著說自己不會倒下之類的。

  可聽她後半段卻不免失笑道:「盈盈,我又不能時時都陪著你,若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下起雨來,你難道真就連傘也不撐了?」

  曹盈後知後覺自己這個譬喻並不恰當,卻小嘴一癟不與他說笑,仍執拗討他的保證。

  「總之我與據兒,還有許多人都需你的庇護,所以你需得將自己看得極重,知不知道?」

  「我記下了。」

  霍去病的眼中浮現了些無奈,但為著叫曹盈放心還是認真許諾了。

  他也不知自己的小妻子怎麼總懷著這樣奇怪的擔憂來試探,仿佛自己會突兀死去一般。

  戰場上的傷勢不及時處理確是容易留下各種隱患,自己的舅舅衛青如今至季節交替溫度變換時,早年的暗傷就會隱隱作痛。

  但是自己在這方面已非常注意了。

  當然,戰場上行險策是必不可免,可他已做到儘量不受傷,受傷了就立刻忍著痛用烈酒處理避免炎症。

  入口的生腥食水都遵周先生的囑咐烹熟煮開,他甚至也盯著手下人都這樣做,避免真有人吃出病來,鬧得李敢都曾來笑自己嬌貴婆媽。

  霍去病覺著軍中怕是無人會細緻過自己了。

  偏曹盈時不時還讓他尋醫師聽診問脈,都讓霍去病懷疑是否自己在床榻上的表現還不足向妻子證明自己的體力與康健了。

  然而每每無法饜足的又都是他自己,真是讓他鬧不明白。

  曹盈見他未有敷衍,便勉強將事情翻篇過去,卻又琢磨要不要再安排醫師來為霍去病看看了。

  霍去病吸了口涼氣,將她整個托抱起,放在自己的膝蓋上,認真與她咬耳朵道:「你再這麼一次次安排醫師來給我瞧,外頭人就要懷疑你夫君我是不是房事方面有診不出來的隱疾了。」

  曹盈本來就因他的突然動作嚇了一下,溫熱的吐息噴在她的頸窩,話里內容更惹得她臉紅心熱:「怎麼會有這樣的閒話... ...」

  「因為他們也尋不到我旁的什麼缺點了,陛下賜我兩個廚子帶著都要被他們反對。」

  霍去病見她的耳都熏上了紅,便帶了點生氣地銜了紅玉般的耳珠,用一點虎牙牙尖細細廝磨著:「要是真有這樣的誤會傳出去,可就得夫人你去想辦法給我澄清了,畢竟我也無別的法子向他們證明。」

  「那就不再總請醫師了。」曹盈被他的話嚇住,氣勢一下就弱了,又被這細緻的折磨惹得渾身發熱,連忙顫聲討饒道:「你先鬆口,一會兒要叫據兒看見了。」

  霍去病略掀眼,瞧見那小小的身影卻是兜著這大院將要跑回來了,到底放開了這已潤得晶瑩的紅玉珠:「等回去後,我就向你證明我如今的健康。」

  第153章 白羊幣 說他驕奢享樂

  整個秋季過去, 曾毗鄰河西一帶,常受匈奴人侵擾的邊城都未再受侵略之苦。

  匈奴伊稚邪可汗惱怒卻無可奈何,他空有復仇之心, 但無力率騎兵跨越祁連山與焉支山來攻漢。

  因為那樣做即便他們能夠成功小搶一把, 也難以逃脫聚攏來漢軍的追擊圍堵。

  不但如此,他們還需防備漢軍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聚集步兵, 突然跨越山脈來攻打他們,因而只得又向西北後撤, 避免被打得措手不及。

  劉徹得了情報,略作沉吟便揮筆批示減少明年百姓所需負擔的徭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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