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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中有能之士都因他這一趟勇謀闖匈奴王庭而心服,自然不會來挑戰,只皆懷著看笑話的心思想要看是否會有丑角蹦出來。

  被他們當做丑角候選的世家子弟大都本事平平,長輩在劉徹那裡吃癟的事他們已聽說了,便連提出一比的膽量都沒有了。

  怕這邊剛給霍去病下了戰書,那邊劉徹就要給他們下調令。

  因而即便霍去病已囂張作出了宣言,也未激起任何波瀾,只能略失望地放棄了活動筋骨的想法,轉頭就由母親帶著,欣喜地與平陽公主商議起了和曹盈的婚期。

  平陽公主越看他越覺著滿意。

  畢竟整個大漢國也再找不出第二個十六歲就憑自己本事封侯的人了。

  他又是在自己眼皮底下長大的,平陽公主熟知他的性情和對曹盈的情誼,放心能將女兒託付給他。

  然而曹盈到底還未及笄,身子骨又不比尋常健康的女子,依周先生說的話,最好還是養到十六歲再出嫁。

  考慮到這個因素,最後平陽公主也只是和衛少兒約定了兒女親家,定下了小輩要結親的關係,預備等曹盈滿了十六歲,再謀成親的良時。

  商量完了這些,兩位母親就又半玩笑半認真地說起了回頭迎親時應布置多少抬彩禮,婚堂應如何布置的瑣事。

  兩邊皆是當朝極富之家,考量的自然不是花費,而是如何風光又能讓小輩也歡心。

  因而她們不時就要問起曹盈的意見,讓原就極不自在、已拖著木凳坐到角落去的曹盈如個蒸熟蜷縮起的蝦。

  光臉紅,說不出話。

  霍去病一直在她身邊站著瞧她,先前看她挪凳挪得費勁還給她搭了把手。

  見她實在害羞不願聽,就乾脆牽起她的手帶著她走到兩位母親面前:「娘,你與長公主商議著,我帶盈盈出去透透氣。」

  衛少兒不好直接逗曹盈,便笑向他道:「都已約定親事了,怎麼還叫長公主呢,是不是該預備著叫岳母了?」

  「盈盈可還沒被我迎進門呢,現在就改口,回頭婚上可就沒有敬茶稱岳母的儀式感了。」

  霍去病也沒忍住笑,察覺被自己握著的小手羞惱地在自己掌心撓了撓,這才端正了態度勸道:「盈盈臉皮薄,娘你可別再當她面開這種玩笑了。你盡與長公主說著,我帶盈盈先離開了。」

  衛少兒和平陽公主才答允,曹盈立刻就牽著霍去病逃也似的跑離了。

  當然,對於曹盈來說是跑,對於霍去病不過是稍加快腳步便能輕鬆跟上。

  眼見已穿了遊廊到了花園,不可能再聽見兩位母親的鬨笑聲了,霍去病這才拉住了曹盈:「好啦,可別再跑了,小心一會兒心悸。」

  曹盈一邊小口勻著自己的呼吸,一邊為自己辯解道:「我許久沒犯心悸了,跑這一小會兒無事的。」

  霍去病聽出她那股羞惱勁還沒全散了。

  所以他沒應聲,怕再激起她的情緒,只目含柔情地看著她。

  曹盈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偏心裡又不服氣怎麼商討婚事只有自己覺著羞,就憑著這股惱勁反看了回去。

  於是在這暮春時節盛開各色花朵,畫一般圖景的花園裡,除花與風之外,便獨這一對樣貌極佳的少男少女相視了,似他們也是這畫中人物一般。

  一會兒,這場面終於叫尋蹤來通知他們有訪客的戴雪打破了。

  曹盈的心悸差點都被霍去病看得發作了,聽了戴雪的聲音,連忙移開目光去問戴雪是誰來了。

  聽說是李敢來尋霍去病,曹盈面露了疑色:「今日不是舅舅對他們這些功臣封賞的日子嗎,他不與家人們慶祝,怎麼有空來找你?」

  霍去病倒是猜出了些內情。

  這一趟攻匈奴王庭,李敢就是自己的副將。

  既然自己的功績可以說是功冠全軍,作為副將的李敢能斬獲百人,得個侯爵之位就是情理中事。

  只不過劉徹到底已因自己這一次封自己的事與世家起了矛盾,大約也不會往高了封李敢,一個以軍功論的關內侯便是了。

  畢竟他的父親兩度受挫買醉家中的事已傳得幾乎人人都知了,若因李敢跟隨自己立功就給他封個列侯,許多人怕是都要不認可他。

  以李敢敏感的個性,大約受不住那麼多流言蜚語。

  為不折他,一個關內侯盡夠了。

  至於他接旨就往平陽侯府來尋自己,無非也就是得爵激動想要和自己道謝罷了。

  果然一會兒戴雪領著李敢到了,李敢與霍去病開口說了自己得封關內侯的事,拱手就要拜謝。

  霍去病卻抬手阻止了他拜下去,平淡道:「不必拜我,在戰場上我可沒因你是朋友就偏袒用你,任你作副將是因你的騎射功夫可掩護我衝鋒。你有功,陛下賞你,你要拜就拜陛下去。」

  李敢眼光波動一陣,終於還是回歸平靜,笑道:「我特意來一趟謝你,你這態度也過於冷淡了。」

  「大可不必,你要謝我,另約個時間咱們抓上曹襄一道去喝酒慶祝,你買單就是了。」霍去病比劃了一下自己和曹盈,道:「你現在來這兒找我,就是打擾,你知道嗎?」

  曹盈原本安安靜靜聽著,正為李敢高興著,怎料到霍去病忽地又將話題引到自己和他身上,咬著牙一跺腳,伸手在霍去病腰上擰了一把。

  疼是一點不疼,就是有點癢,不過霍去病還是順著曹盈的意思閉嘴沒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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