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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顧遠箏只是皺著眉,讓他小心腳上的傷,擦洗擦洗就算了,然後轉身叫人給邵雲朗燒洗澡水。
熱水好了後,邵雲朗穿著單衣去了浴房擦洗。
顧遠箏看了一眼石策坐過的凳子,眸中掠過一絲嫌惡,轉而坐到了另一張椅子上。
天乾更知道天乾在想什麼。
在邵雲朗還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時,那傻逼東西不敢肖想,或者說把一些見不得人的心思都藏了起來。
如今邵雲朗成了個戴罪之身的庶人,這些腌臢東西也想出來「撿漏」。
顧遠箏手指敲了敲那粗糙的桌面,一瞬間起了殺心。
「大公子——」門外,下屬語氣古怪的說:「那個……那個……」
顧遠箏皺眉,「吞吞吐吐的做什麼?」
「啊!雲公子叫您過去,說……給他擦背。」
顧遠箏:「……」
浴房裡還存著些水霧,顧遠箏推門進去時,邵雲朗正背對著他,赤-裸著清瘦的上身,遇水後愈發蜷曲的長髮垂落,遮住微凸起的肩胛骨。
聽見開門聲,邵雲朗側過身,抬手懶洋洋的招呼道:「來啦,幫我擦下後背。」
顧遠箏喉結滑動一下,走過去接過他手裡沾濕的巾帕,挽起袖子將他濕滑的長髮撩到他身前。
邵雲朗下身穿著他帶來的衣物,仍是絲綢的,被水汽打的半透明,顧遠箏無意間掃過他腰部以下挺翹的弧度,頓覺這浴房裡過於悶熱了。
他閉了下眼,再睜開時便只看邵雲朗的背脊,用布巾給他擦拭。
隔著那不厚的一層布,竟有一種肌膚相觸的錯覺。
「石策還能有這種心思……」邵雲朗很輕的笑了一聲,笑聲里不知是嘲意更多,還是冷意更多,他側過頭,眼睫在燭火映射下投落一片陰影,「我長得還看得過去?」
顧遠箏垂眸道:「你……很好看。」
「哦?」邵雲朗轉過身,湊近道:「那你怎麼不想把我藏起來呢?」
他眯著眼睛,過於昳麗的眉眼在昏暗的環境下像只勾人的精怪,這些日子他消瘦了很多,褪去了幾分少年的幼嫩圓滑,像西域進貢的寶石,拋光後愈發艷彩惑人。
抓著布巾的手指緊了緊,硬是擠出幾滴水來,兩人鼻尖幾乎相觸,是個顧遠箏一低頭,或者邵雲朗一踮腳,便能吻在一處的距離。
邵雲朗又問:「知道我為什麼突然洗澡嗎?」
他氣息淺淺落在顧遠箏唇畔,小聲道:「我想要你。」
顧遠箏卻抬手,讓他一吻落在了掌心。
作者有話要說:殿下:娘了個腿!親個嘴可真不容易。感謝在2021-07-21 23:38:34~2021-07-23 22:18:4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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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唇瓣溫熱柔軟,輕貼在掌心,很癢,一路癢到了心裡。
一隻手不輕不重的按了按邵雲朗後頸,顧遠箏啞聲道:「這裡還疼不疼?」
邵雲朗眨眼睛,纖長濃密的眼睫拂過顧遠箏拇指,他都被這人給氣笑了,抬頭他:「你幹什麼?送上門的都不要?」
「我搭救殿下,確實想要報答。」顧遠箏坦言道:「但絕不會趁人之危。」
「什麼趁人之危啊?」邵雲朗愈發迷糊,「你明後天是不是就要回京了?這一別不知道什麼年歲才能再見,若是再相逢時你已經有了……有了家室……」
他心尖隱秘的疼了一下,湧起難言的酸澀。
「沒睡過你一次,我總覺著虧的慌。」
顧遠箏:「……」
是他想岔了,還以為邵雲朗是為了報恩,原是為了占便宜好不留遺憾。
「所以呢?」邵雲朗乾脆勾著他脖子問:「來不來?」
他還磨著牙,一副準備將顧遠箏拆吃入腹的架勢,上身未乾的水汽沾濕了顧遠箏的衣服,顧遠箏幾乎能感受到少年起伏的胸膛。
他手虛扶在邵雲朗的腰上,指尖忍不住摩挲了一下那緊實的腰線,顧遠箏似笑非笑道:「何人與你說,我要還京?又是何人與你說?我此生還會和旁人在一起?」
邵雲朗一怔,吶吶道:「你不回雍京?你要上哪去?」
「寧州秋水關。」顧遠箏淡淡道:「這裡也沒什麼相府公子,後日啟程時,只有兩個結伴而行的新兵罷了。」
「你和我同去?」邵雲朗皺眉,滿臉的不贊同,「你何必去那苦寒之地……」
「我曾與你說過,學識與才華,只是為了多些選擇,那麼我選擇守土戍邊,難道不值得世人傾佩嗎?」
邵雲朗道:「世人多俗人,只得到鮮花著錦,哪裡得見護花春泥,你不必為了我……」
「不只是為了殿下。」顧遠箏不自覺的用了敬語,大抵在他眼里,邵雲朗無論是誰,都該是被珍視的人,他著邵雲朗,墨色瞳仁里映出一個小人兒,「你以為我那一身功夫,都是花架子?」
「你這人……」邵雲朗無奈道:「你知道我並無此意。」
顧遠箏笑了笑,「那我想要立軍功,從沙場上搏取功名,又有何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