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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雲朗名聲好或不好,受寵或不受寵,他都是皇子,此時站在沈銳身後,自然沒人敢動。

  剛才乙班的學生圍上來,一旁沈銳的朋友立刻叫罵道:「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你們剛才還要圍攻沈銳?!還他娘的要不要臉了,當我們甲班沒人了是嗎?!」

  「操了,一群狗娘養的,欺負我們六部好說話啊?」

  「你們甲班嘴乾淨點,別什麼都扯上官職啊,品階高的老子就是了不起咯~」

  那說話的麻子臉少年剛陰陽怪氣完,趴在地上的丁鷺洋就扯著嗓子喊道:「哪個不開眼的敢出來幫沈銳!來!讓爺看看你老子是哪個!!」

  眾少年齊齊倒吸口涼氣。

  一片寂靜,連沈銳的大耳刮子都停下了。

  邵雲朗低笑一聲,一手扯著沈銳的後領把人從丁鷺洋身上拉了起來。

  終於看清來人的丁鷺洋:……

  邵雲朗俯身看他,笑的眉眼和煦堪比秋陽,「丁鷺洋,你在我這自稱爺,有點不合適吧?想去給他老人家守皇陵麼?」

  那笑著實明艷,以至於躺在地上的丁鷺洋一時沒回過神,待到冷風一吹,頓時一個寒顫,「殿……殿下,草民方才不知是您……」

  他早聽說甲班裡邵雲朗和沈銳關係並不好,而且他又口無遮攔慣了,萬萬沒想到會惹到這麼尊大佛,一時也顧不得面子,惶然的爬起來作揖:「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邵雲朗是從不忌得罪人的,和他兩位同樣在太學就讀過書的兄長相比,他不必去拉攏別人,行事更是肆無忌憚,偏偏身份在那裡,有人看不慣他,也只能繞著走。

  只是邵雲朗輕狂霸道的名聲在雍京傳遍了大街小巷,卻從來沒聽說他在太學裡欺壓針對過什麼人,丁鷺洋沒想到邵雲朗會摻合他和沈銳的事,一時心裡大叫倒霉,臉上卻不敢露出抱怨不滿。

  沈銳神色陰鷙的盯著丁鷺洋,話卻是對邵雲朗說的:「這狗玩意兒罵莊竟思。」

  丁鷺洋呸的吐出一口血水,「你說我罵我就罵了?你親耳聽見的?」

  沈銳沒親耳聽見,瞪著眼睛看了一圈,伸手從乙班的人堆兒里揪出一個畏畏縮縮的少年,「鄧冠,你說,給我說實話!」

  一時間,眾人目光都落在這少年身上。

  鄧冠的爹在鴻臚寺任職,是個四品,放在地方那都是能獨當一面的官階了,在這雍京城還真是不太夠看,被沈銳就這麼揪出來,差點就要哭出聲了。

  「沈銳!你在幹什麼?!!」

  平地炸起一聲驚雷,教騎射的先生先一步趕到,成年天乾的信引席捲花園,瞬間驅散了沈銳的信引,那鐵塔似的身軀迅速介入戰場,蒲扇巴掌將沈銳和鄧冠分開,先生看了一眼花園,額角青筋跳了跳,「瘋了嗎?上這裡打的什麼架?一個個真把自己當大糞了是不是?進來滾一圈能給花施肥啊!!」

  這位先生早年是邊軍中的將領,受傷後才來這裡教學生,真見過血的眼神不是這群錦繡叢中長大的少爺能比的,目光所及之處,眾人都低了頭。

  先生看了一圈,最後一點邵雲朗,「來吧五殿下,你說說怎麼回事兒?」

  他和征北將軍曾是戰友,對邵雲朗的偏愛都寫臉上了,丁鷺洋嘴角一抽,在邵雲朗開口前對跟在後面的司正喊道:「先生,沈銳誣陷我,又不分青紅皂白的打人!實在是目無法紀!!」

  太學中三位司正,分別掌管不同事務,此時站在這裡的任司正,正是管每月和年尾考核的。

  這人長了雙吊梢眼,不大的眼睛掃過兩班在場的少年,嘴唇沒怎麼動,說的話卻清晰無比的傳進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甲班考核完成的不怎麼樣,打架鬥毆卻有一手啊,你們除了祖輩蔭庇和逞兇鬥狠,就不會別的了是嗎?」

  聞言,甲班的少年紛紛變了臉色。

  任司正又輕描淡寫的說:「我聽雜役說了,是甲班的學子先動的手,就都回去抄二十遍鴻貞策論吧,下個月考核這篇時,也能多過幾個人。」

  「我們沒動手啊。」有人小聲說:「再說了,這件事沈銳不對,難道丁鷺洋他們就全無錯處了嗎?司正這樣處理有失偏頗了吧……」

  議論的聲音漸漸大了,任司正一皺眉,皮笑肉不笑的說:「縱然甲班的人沒參與,卻也沒阻止沈銳不是嗎?」

  他這話分明把沈銳推到了風口浪尖上,明里暗裡指出是沈銳牽連了其他人,但甲班的少年們並不吃這一套,畢竟他們這個年歲,要不是生在崇尚晚婚的雍京,孩子都會跑了也說不準。

  一片反對的吵嚷中,清越的少年音越眾而出。

  「任司正,太學之內無官階,卻也教導世家子弟要明尊卑。」邵雲朗緩聲說:「丁鷺洋誹謗郡王,且不說莊竟思的爵位,便說丁鷺洋惡語中傷同窗,難道不該罰嗎?」

  任司正一撩眼皮,笑道:「誰能證明丁鷺洋辱罵郡王?策論殿下要是不想寫,自然可以不寫,您是天潢貴胄,自然愛怎樣就怎樣。」

  「你這話說的,一股子屁味。」騎射先生聽不下去了,翻了個白眼,「邵雲朗和沈銳不是挑事的孩子,你這成天把考核放嘴上,考核和這件事有啥關係?」

  任司正被噎住,一時無言以對,梗著脖子說:「說丁鷺洋有錯,證據呢?沈銳打人可是有目共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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