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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雲朗:?

  伏在他頸側的人偏了偏頭,一口咬住他的肩膀。

  邵雲朗先是疼的一抖,隨即想到了什麼,他霍然瞪大眼睛,脫口罵道:「草……顧遠箏你……」

  過往一幕幕反常在這一刻終於找到了答案,邵雲朗猛然回神,抬腿就要踹壓著他的人。

  甜軟小地坤會咬人嗎?不會!

  會咬人的只有狗!天!乾!

  第10章

  要不是還顧及著在後面盯著的「黃雀」,邵雲朗很可能會當場打死顧遠箏。

  此時兩人掛在畫舫外側,落腳的地方只有半個手掌寬,顧遠箏咬他一口之後似乎清醒了不少,一手勾著船身上凸出的裝飾物,一手護在邵雲朗腰側。

  「拿開。」邵雲朗呲牙,像只炸毛的小動物,「我能站住!」

  「殿下……」顧遠箏無奈,「你藥性未消,站不穩的。」

  邵雲朗瞪他,「你倒是讓我頂一下,把藥性消一消啊?」

  顧遠箏:「……」

  他嘆了口氣,輕聲道:「我錯了,等這件事結束,任憑殿下處置。」

  這張臉低眉淺笑,溫言認錯的樣子仍具有十分的殺傷力,邵雲朗氣哼哼的移開目光,透過窗子縫隙往屋裡看。

  他們這邊爭執剛停,那邊就有人劈開了掛在門上的鎖鏈。

  那人手裡握著劍,衝進屋裡後左右環顧一圈,他這般目的明確,很顯然是知道屋裡該有人的。

  發現屋裡沒人後,那人臉色終於變了,快步走到窗前猛然推窗。

  窗外,半河月色,水光粼粼,織金河上絲竹靡靡,燈火依舊,似乎那兩個少年從未上過船。

  ……

  織金河下游有十里紫竹林,平日裡是京中年輕公子小姐們常來遊玩的地方,以莊竟思為首的一群小地坤偏愛此處,經常帶著鳥糧點心來投餵這裡的小動物,以至於這群傻東西都不怎麼怕人。

  邵雲朗從河裡浮出來的時候,驚動了河岸邊築巢的鳥兒,它們嘰喳叫了一番又落下,站在枝頭歪著腦袋,黑豆眼好奇的看著爬上岸的兩隻兩腳獸。

  河水冰涼,這麼一激,藥性都退了不少,一路游過來消耗了大量體力,邵雲朗爬上岸就癱著不動了。

  一雙手伸過來,半拖半抱的將他扶起來,狗天乾不愧是狗天乾,還有力氣扶著邵雲朗往乾燥的草地上移動,邵雲朗啪啪拍了兩下顧遠箏修長的爪子,沒拍開,也就由著他去了。

  兩人一身狼狽的仰躺在空地上,邵雲朗拂開額前散亂的頭髮,對著寥落的群星長出了一口氣。

  「持劍進來的人是禁軍統領姜沛的次子,姜沛是我三哥的人……」邵雲朗皺眉,「這件事,幕後之人是我三哥嗎?唉?你扯我衣服幹什麼?」

  顧遠箏自袖中摸出一瓶藥,遞到邵雲朗眼前,「殿下,你肩上還有傷,又沾了水,還是儘早上藥……」

  「你還好意思說?!」邵雲朗緩緩眯起眼睛,「裝地坤好玩嗎?我把你當朵嬌花,怕生怕你被風吹雨淋了,好傢夥,一眨眼,嬌花變鐵樹了。」

  顧嬌花:……

  他嘆了口氣,垂眸低聲道:「就是擔心殿下會有這樣的反應,才一直沒敢說啊。」

  他眼睫上滑落一滴水,看著像哭了似的,邵雲朗一瞬間心軟,又想起包廂里這人一隻手按住自己就咬的那個兇悍勁兒,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他娘的……」他四處看了一圈,沒找到趁手的東西扔過去,只好揪了幾根草,「行,先不說這個事,你剛才咬我幹什麼?!」

  顧遠箏也茫然了一瞬,片刻後才目光古怪的看著邵雲朗,「殿下,你身上有地坤信引的味道,是酒香,但現在……」

  他皺眉細細感應,搖頭道:「沒有了。」

  「扯淡。」邵雲朗翻了個白眼,「你好歹編個像樣的說辭,小地坤都是花花草草的味道,哪有酒味的地坤?酒罈子裡醃入味了?」

  他站起身,看了看周圍,「你裝地坤這事回頭再說,先找個地方落腳,一會兒他們順著河道找下來就麻煩了。」

  踏青的公子小姐們這麼多,會做生意的人早就在紫竹林一側建了幾處可供休憩的客棧。

  只是那些身嬌肉貴的嬌客一般不會留在這邊過夜,故而夜裡生意並不好,邵雲朗和顧遠箏踏進大堂時,只有一個小二在哈欠連天的拎著布巾擦桌子,見來了客人,連忙熱情招呼,「呦!貴客來了……呃,兩位小爺,這是半夜野遊去了?這個……好雅興啊!」

  「夸不出來就別硬編了。」邵雲朗站在櫃檯前,摸出一塊碎銀,「兩間上房,一會兒送兩份熱水上去,再找間成衣鋪,買兩身衣服送上來,剩餘的錢全當跑腿費了。」

  小二笑呵呵的作揖,「爺,這熱水好說,就是衣服……這個時辰怕是沒有鋪子還開著門,您看……」

  他伺候過的貴人多了,生怕眼前這眉目張揚明艷的少年也是個驕縱的主,故而這話說的小心翼翼,心裡卻已經苦哈哈的在盤算著還有沒有開門的鋪子……

  「那就明天早上送。」邵雲朗擺手,「熱水快著點。」

  他回頭看顧遠箏,「我先洗個澡,回頭去找你?」

  顧遠箏皺眉,「殿下肩上的傷……」

  「嘶……」邵雲朗一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咬牙切齒,「還提那個牙印,信不信小爺現在就咬回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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