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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啊，最後還是輸了。」
洪仕勇眺望著隔壁的新世紀，眼神里還有點懷念：「還輸得一乾二淨。」
「洪總，不要太放在心上。」
陳漢升拍拍洪仕勇的胳膊安慰道：「你輸給我，不冤枉的。」
洪仕勇臉色變了一下，這句話怪打擊人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啊。」
陳漢升也意識到了，連忙改口：「我想說啊，你和我斗，輸了活該。」
洪仕勇：……
「他媽的今天怎麼了，話都說不清楚了。」
陳漢升尷尬的摸了摸後腦勺，再次表達道：「其實我就想表達一個意思，你配贏嗎？」
洪仕勇：……
「抱歉啊，再讓我組織一下語言……」
陳漢升還要掰扯。
洪仕勇趕緊阻止：「好了好了，我知道陳總的意思了，你也不用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了。」
「是嗎？」
陳漢升笑嘻嘻地說道：「那咱就不說了，總之洪總要相信，其實我是個厚道人。」
洪仕勇：……
陳漢升真是把「混不吝」的精髓發揮到極限了，不吃軟也不吃硬，遇到這樣的對手，洪仕勇覺得自己能堅持小半年，全是辛酸淚啊。
「陳總。」
洪仕勇認真地說道：「多餘的我就不說了，你的能力和眼光遠遠超過我，我如果評價你以後的成就，那就是丟人現眼，不過有件事一直很想搞明白，當初調查組為什麼突然解除銷售禁令了？」
「你想知道啊？」
陳漢升一攤手：「因為我和調查組的組長謝天心是好朋友啊，所以他就給果殼放行嘍。」
真實的過程並不光彩，甚至可能會對孫教授和莫二媽造成影響，陳漢升才不會說實話呢。
「就這？」
洪仕勇有點不相信，那個謝天心是剛正不阿的性格啊。
「對，就這。」
陳漢升點點頭說道：「洪總要是不相信，我都可以給謝天心打個電話。」
洪仕勇笑著擺擺手：「那就不用，事情已經過去了。」
「還好你說不用。」
陳漢升聳聳肩膀：「不然我還得四處托人詢問謝天心的電話號碼呢。」
洪仕勇：……
哪有好朋友不知道對方手機號碼的，陳漢升擺明又在騙人。
「陳總，你嘴裡什麼時候能有點實話啊？」
洪仕勇明明心情不錯的，現在又開始抑鬱了。
「實話有啊。」
陳漢升湊近了說道：「你之前提拔一個叫張衛雨當保安大隊副大隊長，其實那是我的人，他給我提供了很多情報。」
洪仕勇聽完，更加抑鬱了。
「好了，咱們見也見了，我一分鐘幾百萬上下的，那也就不多留了。」
陳漢升笑呵呵地說道：「洪總，有緣再見。」
「陳總，有緣再見！」
洪仕勇這次扔掉了菸頭，莊重的握手告別。
等到老洪上車後，陳漢升和申明亮握手時，他突然說道：「申師兄，我要不要和鄭總打個招呼，以她的心胸，留下你並不難。」
申明亮是洪仕勇的專職秘書，老闆換人了，他的下場可想而知。
「不用，謝謝陳師弟，我已經自動離職了。」
申明亮笑了笑：「我不想跟著洪總去香港，準備重新在建鄴找工作，我可是建鄴師範的畢業生，很多企業搶著要的。」
「可以。」
陳漢升也不勉強，用一句日常生活中最常見的客套話結尾：「那……有空一起吃飯吧。」
……
送走了洪仕勇，其實也意味著新世紀真正改朝換代的開始。
現在的新世紀電子廠，雖然看起來岌岌可危，仿佛在破產的邊緣徘徊，實際上從產權到組織框架，從管理層到流水線工人，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鄭觀媞借著這次危機，剔除了那些沒有凝聚力的鬆散群體，再加上本身的技術積累和名聲，只要讓她抓到機會，一波就能輕鬆翻身的。
再次回到果殼電子的辦公室，陳漢升看見高雯和栗娜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了，大概在其他人的解釋下，終於接受了這樣一個事實。
陳漢升=果殼電子廠的老闆。
不過，還有另一個疑問。
「洪總已經離開建鄴了。」
陳漢升主動解釋道：「他和果殼競爭失敗，只是生意上涼了而已，身體還挺好的，剛才還邀請我去桑拿按摩呢，不過被我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噢……」
高雯點點頭，她現在看陳漢升的眼神，還是有點沒有回過味的震驚，其他都是滿滿的複雜。
「那行吧。」
孔靜看了看手上的腕錶說道：「我還有工作，你們自己隨意一點，小魚兒再見~」
孔御姐衝著蕭容魚招了招手，這是單獨表達一種友好，不過落在別人眼裡，又是一種不同尋常的意味。
這裡的「別人」好像就只有高雯和栗娜，其他的都是「自己人」。
聶小雨看到孔靜離開，她想起來自己還有工作，同樣準備告辭離開的時候，陳漢升卻叫住她了：「小雨就別走了嘛，留在這裡熱鬧熱鬧，說不定啥時需要你呢。」
「啊？」
小秘書怔了怔，陳部長在自己的地盤，還能需要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