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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挨了打,抓著她打自己的手,反而笑得更開心了,湊過去鼻尖碰鼻尖:「老闆,尋歡作樂一下?」

  薛與梵偏頭,啄了一下他的嘴角:「那你輕點?」

  周行敘起身把人從地上抱起來:「這很難。」

  ……

  洗完澡,他在發信息。

  薛與梵赤著腳上了沙發,他把抱枕拿開讓薛與梵坐到自己旁邊。

  是唐洋找他。

  薛與梵是知道唐洋在沒畢業的時候被星探看中了,簡訊里說是參加了一個歌唱比賽,他想在比賽里唱周行敘寫給薛與梵的那首歌。

  需要來找周行敘授權。

  周行敘自然是同意了,隨口問起他比賽如何。

  他發了條語音過來,嘆了口氣,說挺難的。

  具體還沒有細說,節目還在錄製中,並沒有播出。唐洋也不好說太明白,只是在最後又對周行敘同意授權道了謝,說是九月初的淘汰賽,邀請他去錄製現場。

  【唐洋】:沒準是我最後一個舞台了,唱你的歌,來不來?

  夜裡,周行敘沒睡。算著她登機的時間,她倒是洗過澡之後沾上枕頭睡得很熟。離別情緒似乎不能打擾她睡覺,就像難過傷心也影響不了她的食慾一樣。

  雖然覺得她很沒有良心,但周行敘是慶幸的,慶幸她現在吃得下睡得著。

  夜裡,他口渴起夜喝水。

  月光穿過窗紗照進臥室里,他偷了幾縷光用以打量著近在咫尺的臉。

  這八千公里的距離,即將因為對一個人的感情而被放大拉長無數倍。肝腸寸斷難逃,這種情緒在此之前他只在放棄游泳時體會過一次。

  再一次感受到時,他並不如年紀上漲而變得鐵石心腸,依舊難過,依舊捨不得。

  如果說去不去看唐洋錄製節目這是周行敘需要思考的問題。

  那麼薛與梵則需要思考的是怎麼和向卉講和。

  終於,腳步到了日曆上標紅的日子。老薛和周行敘一起送她去了機場,向卉嘴硬著不肯去,薛與梵出門的時候她背對著房門在睡覺。

  機場拖著行李的人不少,薛與梵覺得自己就像個第一天念幼兒園的小孩。可是這裡的依依不捨僅次於醫院。她不想對著送行的人哭,可登機後,再掉的眼淚也引不起四周同樣分別的人一點關心。

  ……

  老薛和周行敘在送完薛與梵之後也分開了。

  本來他打算直接回公司,想到今天早上有一份文件沒有拿,回家去拿的時候看見向卉坐在床邊自己抹眼淚。

  老薛嘆了口氣:「非要和她冷戰慪氣,現在人已經出國了。」

  「我又不是想她。」向卉嘴硬,數落起薛與梵每天在家也是好吃懶做,她巴不得她趕緊滾蛋。

  二十多年夫妻了,怎麼會不了解對方。

  老薛手撫上妻子肩頭。一瞬間向卉沒忍住:「這個死小孩,偷偷結了婚這麼大的事情,我就說了她兩句,還給我玩起冷戰來了,我都沒有揍她。」

  老薛:「哪裡是和你玩冷戰?小孩壓根不敢往你面前湊。」

  向卉假裝沒聽見老薛講的話:「這個男孩子也是的,那你就人勤快點,腦子靈活點。拎著鮮花水果上門,自我介紹一下。」

  老薛:「你板著張臉,鬼見了都聞風色變。那天人都在家門口了,我和閨女合計了一下,考慮到人家的人身安全又給人攆了回去。」

  向卉悲從中來,聽著旁邊的人拆台,忍不住了:「你告訴我,你站在哪邊啊?」

  老薛點頭:「你這邊,肯定你這邊。」

  見向卉情緒慢慢平復下來了,老薛見縫插針:「那要不改天我叫人上門吃個飯?」

  剛說完,情緒平復的人脾氣又起來了:「吃什麼飯,拐跑人家女兒的小混蛋。不吃,你也給我走開,看見你們姓薛的我就來氣。」

  -

  剛到英國,薛與梵覺得自己比以前還粘著周行敘。明明之前可能也要幾天見一次,約會頻率不像其他人那麼頻繁,但仿佛著八千公里一下子就將一天的時間分量變大。

  薛與梵來之前做了很多功課。

  房東也找好了,就連合租的室友都通過郵件了。她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但還是被英國的小偷教訓了一次。

  室友是喀城人,雖然是喀城人但意外國語講得特別好。英語也好,甚至比她這個大學畢業的人都要好,後來一問人家的大學,薛與梵就閉嘴了。

  她得知了薛與梵手機和錢包被偷了之後,陪她去警察局做了備案。

  不過好在錢包里沒有什麼證件,只有幾張公寓樓下咖啡店和華人超市的積點卡。

  室友陪她去買了新手機,重新和周行敘還有她老爸取得聯繫已經是一天之後了。他們關心著薛與梵身體有沒有受到傷害,薛與梵說沒事:「只是偷竊,不是打劫。」

  她還說要不是英國在食物上太不講究,她甚至還可以一頓兩碗飯:「我身體好著呢。」

  周行敘收到薛與梵這些信息的時候剛去看完唐洋節目的錄製,節目組的樂隊比他們當時專業很多,在編曲上重新加工過了,更好的突出了唐洋的聲線和音色。

  節目結束後,他們兩個去聚了餐。

  唐洋說起這條路:「知道難走,沒有想到這麼難走。」

  說起當時周行敘拒絕,他總覺得周行敘比他更適合吃娛樂圈的外貌紅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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