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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不再看卡普，而是望著沈默，開口問道，「先生剛剛說的見證，難道……只是打算做一個旁觀者？」
卡普的視線也望過來。
眼下，他和龍所想的是一樣的。
要弄清楚這個人的立場，目的。
「旁觀者？當然不。」沈默自然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他只是平靜而又隨意地說道，「就現在而言，你們這個世界沒有什麼值得我旁觀的，我一眼就能夠看穿你們全部的命運。」
沈默的目的，這個問題近乎是每個世界的掌權者必問的問題。
他只能忽悠。
畢竟，賺錢這個目的肯定不能說出來。
不過對比火影時期，現在的沈默，能很從容的面對這個問題。
而此刻。
他的眼瞳無比深邃，恆星級的精神念師，哪怕只是泄露少許，也足以讓面前的二人顫慄，甚至根本無法控制的避開視線。
「我明白你們在想什麼，但是，揣摩我的意志，是愚蠢且無用的舉止。」沈默的聲音似乎帶有某種神奇的力量，傳輸到他們的耳中，「正如契約上所說的那樣，命運之船是實現心愿的地方，我要見證的，不是你們那可悲的命運，而是你們得到恩賜後，能否讓自己的命運得到升華。」
沈默的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這兩個人，一個是路飛的爺爺，一個是路飛的父親，卻都不是路飛那種笨蛋。
他們能夠以自己的視角，自己的意志去理解這句話。
比如說龍。
在他此刻的認知中，沈默就像是一位俯視眾生的存在，用卑微者的戰鬥取悅他，而那些罐子，也只不過是丟入籠子的肉塊，或者許諾給角鬥士的自由，以讓戰鬥和廝殺變得更讓他愉悅。
沈默都稍稍的有些無語。
只能說不愧是個反抗者。
第三百三十四章：名副其實的神祇
沈默甚至懷疑，只要力量足夠，龍早晚會有一天將目標對準他。
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沈默的目標，也是「壓迫」他們來為自己打工。
不過無所謂了。
只要不給任何的希望，個別人的反抗心思也沒有任何作用，而一旦讓玩家們看見了威脅官方的希望，會反抗的就不是這麼幾個了。
在這時。
卡普忽然開口道，「原來如此，所以剛剛的那些考核，其實就是考核我們對各自目標和追求的決心吧。」
龍的目光也有種恍然之色。
第一關一種直面死亡的本能恐懼。
第二關是對內心動搖之處的質問。
如果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想要什麼，或者沒有無論如何也要實現的決心，這兩關是過不了的。
「當然。」沈默並沒有否認卡普的說法，「連改變命運的勇氣都沒有的人，自然也沒有這機遇的資格，即便是大海上的漂流罐子，也是因為這片大海承載著無數人的夢想和勇氣，才能存在。」
「機遇嗎？」龍深深的看了沈默一眼。
會認為自己給予他人的，是莫大的機遇，這本身就是一種傲慢的思想。
恩賜、機遇、資格……
這些都是上位者站在高處給予低位者的東西。
沈默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麼。
也只是微微一笑，然後伸手一揮，無數的信息湧入到這兩個人的腦海。
龍的表情，一下子震驚了。
並不是因為沈默的手段，而是因為腦海中的這份信息。
來自異世界的罐子，分成了各種系列，各種等級，無所不能……這就是隱藏在命運之船，隱藏在這個人之後的秘密，一個無比龐大的，橫跨無數世界的可怕組織！
的確有資格，以俯視的視角看待他們。
與這樣的存在一對比。
自詡為神的天龍人不過是可笑的爬蟲，面前的這個人，這個商會，才是名副其實的神祇。
龍，捂著自己的面龐，身形後退兩步。
即便是他，在明白了腦海中的這些信息的含義後，也已經感受到了自己令人絕望的弱小。
被這種存在注視著。
這個世界，永遠都只能遵循著他們的意志。
「你好像誤會了什麼。」沈默望著龍，「決定這個世界命運的，並不是我們，而是你們，我只不過是將一個真實的世界展現在你們的面前，無論你們知道與否，認同與否，其餘的世界與我們依舊存在。」
對於龍這樣的野心家而言。
知曉有一個恐怖存在就在不知名的高處俯視著他們，的確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但是，正如沈默所說那樣。
真實的世界就是如此。
他只不過是將這一切展現出來，如果龍只是個沉浸在自己強大的實力與地位中，而不可自拔之人，那麼，在這個全新的遊戲中，他就註定要是個被淘汰者。
龍自己也明白這一點，他在深吸一口氣後，沉聲問道：「只需要不斷的開罐子，就能夠不斷的前進，直至在這個真實的世界中，也能夠決定自己的命運嗎？」
「當然。」沈默的嘴角彎起，「不願意趨於規則之下的人，你可以不用隱藏你的野心，但是，在你擁有那樣的力量之前，規則，對你而言就是種絕對的力量。」
沈默算是知道，龍的野心是什麼樣子。
他不但憎惡腐敗而醜陋的天龍人，更是憎惡這個優勝劣汰的世界，他的思想秉持自由，渴望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