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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邊藥師兜再是咽了口口水。
只是最後這一句話。
就能夠體會到過程的兇險了。
「這是什麼？」
大蛇丸的表情倒是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好奇的盯著這個小瓶子。
對於開啟了五百個二級罐子的他，自然是知道死靈系列的特徵。
原本就是與死亡為伴，向死而生。
「毒藥。」
沈默拋了兩下，裡面的液體看起來非常的粘稠。
「特製的毒藥，這麼一瓶的話……大概足以把你們這個世界的人都毒死吧。」
「毒死……整個世界？」大蛇丸這回也愣住了。
整個世界，有多少人口？
數千萬，上億？
就是這麼一小瓶的毒藥？
「不用擔心。」沈默的目光，仿佛看穿了大蛇丸在想寫什麼一樣，「因為這一瓶毒藥，你全部要喝下去，一滴不剩，最好舔的乾乾淨淨。」
大蛇丸：「……（⊙＿⊙；）……」
「這具棺材上面已經刻畫好了巫妖的轉職術式。」沈默將手中的瓶子，隨手丟了過去，「你只需要躺在裡面，喝下毒藥，然後找個地方埋了就行，如果死了的話，也省得再買棺材另外埋了，是不是很方便？」
「的確……」大蛇丸看著這個棺材，居然點了點頭，「是很方便。」
他現在明白，為什麼要做成棺材模樣。
這意味著。
轉職巫妖，就要做好再也無法甦醒的準備，用棺材埋進土裡，如果失敗了，那麼這就是真正的墳墓。
「還有這個小盒子。」沈默又將手中的盒子遞過去。
沒有說什麼。
但是大蛇丸接過的時候，卻目光微變。
這個小盒子上面……密密麻麻的，全部是細小而玄奧的魔法紋路，而且入手散發著猶如某種詛咒一樣，黑暗而邪惡的氣息。
只怕，這盒子同樣是極為重要的東西。
他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沈默，然後再看向了剩下的三個罐子，「先開啟完剩下幾個吧。」
說著，直接動手開罐。
很可惜。
最後三樣物品之中，唯一一樣特殊一點的，就是一個帶著水晶骷髏頭的權杖。
鬼嚎權杖。
除了輔助死靈屬性的術式，減少消耗外，還附帶一個「鬼嚎尖叫」的技能屬性。
算是不錯的裝備，但並非大獎，也對接下來的轉職，沒有什麼好處。
大蛇丸猶豫著。
要不要再買一些罐子，再進行轉職。
「如果你轉職成功，就能夠開啟專門的巫妖系列罐子。」沈默簡單的說了一句。
「既然如此……」大蛇丸帶著出乎意料的平靜，「那就開始吧。」
「大蛇丸大人。」藥師兜忍不住喊到。
「兜。」大蛇丸看著他，嘴角勾起笑容，「如果我失敗了，那我所有的遺產，都屬於你，你也可以用那些，從沈默先生這裡追求著你自己的命運。」
「我的命運……」藥師兜扶了扶自己的眼鏡，「我的命運，就是跟隨著大蛇丸您，如果您死了，我也沒有活下去的必要。」
對於藥師兜而言，他早已經在自己殺死了孤兒院院長藥師野乃宇的時候，失去了活著的全部意義和目標。
甚至連人生一同失去了。
也只有在大蛇丸的身邊，才能夠找到自己存在的意義。
「每個人，都會有不知道應該做什麼的時候。」大蛇丸臉上的笑容卻更加擴大了幾分，他沙啞著聲音說道，「如果一生都在為別人而活，那是一件很悲慘的事情，我不會百分百成功，這是無可改變的事實，但如果我失敗了，我還是希望，最少有人能繼承我的一切。」
大蛇丸面對轉職時，和綱手，猿飛日斬，都截然不同。
他不會說必須成功。
而是承認失敗結果，並接受這種可能，然後做好準備。
畢竟。
他在剛剛，就已經接受過一次死亡了。
而藥師兜怔怔的看著大蛇丸，最終，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大蛇丸大人。」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依舊帶著些迷惘。
但是大蛇丸很滿足。
他也只是埋下一顆種子。
沈默望著這樣的一幕，也略有些感慨。
在此時的大蛇丸和藥師兜之間，竟然充盈著真心，而沒有半點欺詐。
難怪大蛇丸能夠獲得那麼多人不計生死的跟隨，甚至甘願付出一切。
真心比欺詐更有用。
「開始吧。」大蛇丸握著手中的盒子，還有毒藥，似乎是不打算繼續留念。
躺在了棺材裡。
喝下了毒藥。
舔的乾乾淨淨。
然後就好像死了一樣的閉上眼睛。
在這個過程中，沈默沒有說任何的話，大蛇丸也沒有詢問更多，他就像那些決定在死前轉變成巫妖的所有法師一樣，並非帶著不甘，而是帶著渴望的接受著最後生存的希望。
藥師兜重重的蓋上了棺材。
現在，就只剩下他和沈默。
「大人。」藥師兜看著沈默，小心翼翼的問道，「請問，這個轉變，一般需要多少時間？」
「也許明天，也許十年，一百年，也許永遠都不會再爬出來。」沈默饒有興致的看著藥師兜，「最正確的做法，應該是把它埋在土裡，然後直到他爬出來那天前，都認為他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