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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悠毛骨悚然,「你笑得真難看,快轉回頭去。」

  「你和你娘親倒都是大膽的。」邪魔聲音從胸腔里傳來,像是破了的風箱,帶著呼嚕呼嚕地雜音。

  凌悠在想,玄清子這是徹底完蛋了,修真之人的軀殼不可能那麼容易毀壞,但這具身體仿佛卻毫無生命體徵。

  都開始腐爛了!

  短短的時間了,怎麼會毀壞成這樣?!

  「玄清子是靠著你才活了那麼久?」她唯一想到的,就是玄清子其實早就陽壽已盡。

  「小丫頭,你和你娘親一樣聰明。」

  凌悠嘴角一抽:「你句句不離我娘親,你是我爹的情敵嗎?」

  那邪魔驟然停下腳步,用那個沒轉回去的腦袋望著她,下一刻忽然放聲大笑。

  他笑得渾身嘎吱嘎吱亂響,凌悠都怕他把這身老骨頭給笑塌了。

  正當她吐槽對方腦子不太好的時候,呼吸一滯,脖子仿佛被無形的掐住,身子也被慢慢凌空提起。

  「不是你娘親,我今日如何會落到這樣的田地!我恨不得把你娘親扒皮抽筋,將她練成邪傀,每日都受鑽心之痛,還要認我為主,手上沾滿你們這些所謂的名門正道的血!」

  凌悠嘗試運轉真元反抗,卻一陣劇痛,血絲從嘴角溢了出來。

  也是這個時候,她脖子一松,整個人從空中跌落在地上,疼得皺眉。

  那邪魔似乎在喃喃自語:「不能弄壞了,這是我唯一能用的軀殼了。司命一脈,你是唯一一個,唯一個能和我匹配的。」

  凌悠反手擦掉血跡,暗罵一句這真是個神經病,但也知道自己沒猜錯。

  當年娘親入魔,其實是娘親自己願意和邪魔呆一塊。

  「喂!你溫柔點!」

  她正胡思亂想,就被邪魔居然拽著一條腿,直接拖著往前走。

  好好一個邪魔,不會法術挪地方嗎,非得這麼折磨人!

  邪魔在怪笑,似乎對她面露痛苦的神色感到高興。

  讓凌悠很想一腳丫子踹他臉上!

  然後就被他拉著丟進一個咕咚咕咚冒泡的藥池裡。

  池子冒著泡,但溫度不高,凌悠感覺還挺不錯,忽略掉那些奇奇怪怪的味道,像是在泡澡。

  丟下她之後,邪魔轉身就不知道去哪裡了,留下兩個咧牙咧嘴的邪妖在看守她。

  她不知道這個藥池是幹嘛用的,但她知道,邪魔是想要奪舍她。

  其實她一開始心裡還打鼓,不知道自己猜想的對不對,直到從邪魔嘴裡聽到答案,一顆懸著的心才放心。

  最了解自己的人,是自己本人。

  這是她看完歸元門的玉簡之後,她便明白的道理。

  她絕對不是宋衡羽和父親口中那種魯莽行事的人,所以她不會蠢到以一己之力去挑戰當年的玄清子。

  那個時候的玄清子也已經不是玄清子,他和邪魔共生,卻也沒被完全奪舍。所以在玄清子要擊殺自己的時候,邪魔暗中幫了忙,才留下了她一條命。

  因為邪魔明白,玄清子的身軀並不能讓他永遠支配,她絕對不能死。

  然後她被宋衡羽順利救下。

  宋衡羽為了讓她恢復修為和報仇,定然會挑釁仙門,她會再出現在仙門眾人面前,而邪魔也樂得看仙門內鬥,在這期間慢慢吞併了玄清子。

  宋衡羽和父親都是知道玄清子有問題的人,定然會揭穿玄清子的面目,仙門內聯合誅妖,此時有著娘親相關消息的歸元門會給她玉簡。

  而邪魔肯定會再來擄她。

  這一切,其實都是由有記憶的自己所設計。

  也是因為了解自己,並不怕失去及以後的自己會背離初衷走向偏差。

  凌悠都有點佩服自己了,這腦袋瓜子怎麼長的,真聰明。

  守著她的兩個邪妖像個啞巴,就那麼一直愣愣盯著她,眼睛都不會眨。

  凌悠趴在藥池邊,這麼被邪魔丟下,一丟就是好幾天。

  而藥池不但沒讓她覺得難受外,甚至還覺得渾身舒暢,有種經脈又被打通一遍的錯覺。

  邪魔還挺講究,要換新「衣裳」,還得先洗乾淨。

  **

  這幾日,無極宗內氣氛十分緊張,這份緊張來自於冷著臉的宋衡羽。

  陸秉君拿走乾坤袋後,發現裡面還有一個玉石,那塊玉石不知有什麼用,但他們第一時間就給到宋衡羽。

  宋衡羽拿到玉石,又出門了一趟,聽凌蘊說是再去了禁地一次。

  一開始他們以為宋衡羽依靠玉石找到凌悠,結果他又兩手空空回來,回來後便讓無極宗的三個弟子帶著人不知忙碌什麼。

  眾人不知他忙碌的原因,但都有了危機感,各派掌門不動聲色將弟子都調集在無極宗山門下,陸秉君帶著人日夜煉丹。

  已經有一批玄霄宗的弟子先服下丹藥,收效還算可以。修為沒了,面容不能全部恢復,起碼神智歸為,不再淪為傀儡。

  這一切,肯定會驚動邪魔,他們沒有在明面上明說,都知道最後一搏的日子不會太遠。

  就這樣又過了兩日,陸秉君找到孤零零站在玄青木下的宋衡羽,問出了所有人都沒敢再問的話。

  「宋掌門,凌仙君留下的東西有什麼動靜嗎?」

  宋衡羽衣袂在風中輕揚,唇微抿。

  陸秉君嘆氣一聲,在認為不會有回應,準備離開的時候,聽到他金玉般交錯的冷聲:「再一個時辰沒有動靜,我們便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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