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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一個憨憨的低沉嗓音發出了疑惑又睏倦的聲音，「朗個意思？我話本子呢？呼……算了，睡醒再找，唔……吵死了。」
聲音落地，玄武閣所有的高樓大殿具是一顫，全都『砰砰砰』關上了門，將使勁兒拍門要求占卜的大能們全關在了外頭，動作慢的鼻子都被拍了一下。
「艹，這老烏龜又犯什麼毛病？說好的五十年一卦，他都睡了百十年了！」
「日他個仙人板板的，他倒是放個弟子出來給咱們算算也行啊，我總覺得寒毛直豎，肯定是辣個龜兒子要算計老夫！老夫不吃這個虧噻！」
「行了行了，你們也知道，這玄武閣閣主心情好的時候，玄武閣內人聲鼎沸，他犯了懶，你就是踏破鞋底也甭想找出一個弟子來，也不知道人都藏在哪兒，走了走了，浪費時間。」
……
隨著大能們一個個飛走，雪山之巔慢慢安靜下來，除了寒風呼號，只隱約能聽見渾厚而低弱的小呼嚕，打的特別有節奏。
沒人得知，包括睡入迷的玄武閣閣主都不知，會有個小小練氣弟子在衝擊築基期的時候，突然被拉入了玄武閣的卜算空間內。
裴瓊依懵逼地進入一座四面是霧氣的殿內，牆壁上都是讓人眼暈的符號，而殿內空蕩蕩的，隻眼前碩大一本書無風自動，書名飛快翻過去，貌似是叫《依戀神途》。
她緩過神大喜，這難道是天道問心幻境？
聽說天賦出眾的弟子，最早就是在進階築基的時候被問心，她上輩子是元嬰期才被問心，當時的幻境是在海底，她作為一個蛋似是過去了千年才破殼而出成了一條丑蛟，差點因為心魔劫被劈死。
這輩子也算是占了便宜，裴瓊依深吸了口氣，上前將神識一頭扎進書里，神色時喜時悲，慢慢陷進了書里的世界。
這時鹿雅已經收拾好了滿地的天材地寶，沒有多耽擱，就御著飛舟往回跑，既然那半句仙說是為她量身準備的，哪怕是有危險，她毒奶一下還不行？
秘境啊！那可是弟子們說起來就眼神放光的秘境啊！聽說但凡秘境就少不了天材地寶，小說里各種機緣也大都在秘境之中，錯過那就不是一個億的事兒了，那是失去全世界！
鹿雅眼神放空連夜趕路，還不忘跟謎寶念叨：「你傳承里有沒有關於仙人的？那半句仙死的也忒乾脆了，還不如金丹期魔獸抗造呢。」
謎寶也有些疑惑：「可能他是邪修？被紫霄神雷傷著了？我傳承中仙界的事情還看不到呢。」
鹿雅沉默半晌，幽幽問道：「邪修還能成仙？仙人還有邪修？這命題怎麼都衝突。」
謎寶乾巴巴回答：「那，那倫家也不幾道呀，仙人肯定有好有壞，有正道就有邪道嘛，哪兒都一樣。」
「唔……有道理，可邪修都這麼道貌岸然……看來咱們扮豬吃老虎的技術還是得提升。」鹿雅摸著下巴想，半句仙整得跟正道老祖一樣慈祥，那她也可以參考嘛！
若她裝扮成慈祥的老奶奶，不只是可以釣魚，幫別人的時候別人警惕心也會弱一些，吐血的時候都更顯得快死了一樣，更大可能會得到好心人主動饋贈，嘻嘻……一石三鳥誒，不錯不錯！
想到就要做，她立刻從自饋贈而來的寶物中翻找，她記得是有個面具的，可以幻化成她想要的模樣，只是一個月內只能改變一次，只有高兩個品階以上才能發現她帶了面具。
很好，那叫做惑銀幻面的法器很快被她翻了出來，聽說是青鸞門收購了千面銀鼠的毛煉製成的呢，想到奶娃子大哥，她忍不住嘿嘿笑起來，下一次再碰上，她得多薅點毛備著。
將面具注入靈力後，輕輕扣在自己白皙的小臉上，鹿雅想了想，按照自己印象中那位面慈心苦的孤兒院院長奶奶的樣子幻化，很快在一陣靈力氤氳過後，她便成了穿著鵝黃色仙女裙裝嫩的白髮蒼蒼老奶奶一個。
老奶奶面容上的皺紋甚至手上的皺紋都完全沒有破綻，微笑的時候好像天底下最善良的老人，唇往下彎，緊緊抿住面無表情的時候，則會瞬間變成魔鬼，做出將殘疾的普通人嬰兒扔出門的事兒都毫不違和。
若說鹿雅跟那位院長有何不一樣，那便是她的眼睛依然如同葡萄一般黑白分明，這讓她無論做出任何表情，倒是都沒有那位院長一樣虛偽和陰狠，反倒是讓人不自覺心生好感。
鹿雅換了身深色衣裳，對著水鏡愣了一會兒，嘆了口氣，其實說起來，這位院長該也是有過善良的時候，是被末世生生逼成了惡人。她沒有在自己還是個嬰兒甚至只有兩三歲的時候扔掉她，而是等她六歲以後才攆她走，就已經足夠讓鹿雅忘記她所有的打罵了。
她也有點想鹿奶奶了，閉關出來之前，聽季元修的傳音說，鹿奶奶在閉關衝擊練氣七層，她這才沒有去打擾，這次從秘境出來，就去看看奶奶吧。
築基期修為的靈力與練氣期不可同日而語，鹿雅本來也沒走出去特別遠，很快便路過湖古城，往西繼續趕路，待得天明時，她感覺已經出去三四百里地了，可是繞了兩圈都沒找到任何地方，哪怕是對靈力最為敏感的謎寶都沒發現有任何不凡之處。
鹿老奶奶撓了撓腦門兒，露出個頗有點不符合年齡的迷茫：「要不我毒奶一下？」
謎寶點頭：「宜早不宜遲，要不你就詛咒自己被雷劈。」反正它能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