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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沒動靜,鹿雅輕哼:「再不出來,我可要烏鴉嘴了啊!」

  「咳咳……老夫替你抵禦紫霄神雷,受傷太重,時不時便要沉睡修養,小友勿怪。」幾聲輕咳過後,一個還算是溫潤的老爺爺聲音響起,聽起來確實比陸雲歌還要虛。

  傳音似是從一截看起來木非木石非石的樹枝傳來,那物件顏色似是翡翠,看著挺通透,其實啥鳥用鹿雅都沒發現。

  鹿雅哦了一聲,聽著像是放鬆,可垂下的眸子裡警惕絲毫不減:「你替我擋劫雷了?」

  「準確來說,是幫你的儲物戒抵擋神雷,這儲物戒不過是尋常空間石製作而成,若是被神雷劈碎,裡面的東西只怕便要散落在時間黑洞中再無法得見了。」畢竟是個散仙,老爺爺沒錯過鹿雅那一絲沒散去的警惕,他也聽丹焚宗的人說起過鹿雅,自然知道她七寸在哪裡。

  嗯?鹿雅這才放鬆了些,臉上多了絲笑意:「那多謝老爺爺啦,若不是您,我損失可是大了,不知道您是?」

  甭管是敵是友,保護過她的財產就是朋友!

  蒼老的聲音多了點悲涼:「老夫乃是萬年前僥倖活下來的散仙,名字早就不記得咯,號為半句仙,小友稱老朽為半仙也可。」

  「哦?那您肯定知道非常多吧?」鹿雅來了興致,「毀天大戰因何而起?妖皇和妖后不得不說的一二三事您可知曉?」

  那半句仙頓了一下笑道:「老朽自然是知道的,可內里詳情只怕與小友所知差距甚大,老朽怕說了,你要生氣。」

  鹿雅葡萄般純淨的眸子眨巴地很快,他是半仙,她還是烏鴉嘴呢,論嘴炮誰不會啊。

  「爺爺您但說無妨。」

  「不是老朽詆毀,小友也萬別太在意,萬年過去一切都已經不同了。」半句仙先是解釋一句,才帶著回憶道,「毀天大戰其實最初不過是妖修與人修之爭,當年修真界的妖修……貪心不足,想要人族氣運,在萬年前的修真界掀起腥風血雨,引得修者死傷無數,血孽因果都驚動了神界。神界大能悲憫眾生,自然要幫著平息戰爭,可惜被魔界鑽了空子,最終變成了氣運之爭的大戰。」

  鹿雅不置可否,還是好奇的模樣:「那最終妖皇和妖后還是犧牲了自己啊,他們是壞蛋的話,怎麼不跟魔界聯手對付人修呢?」

  半句仙嘆氣:「自然是為了小友,不管是人是妖,血脈親情倒是惹人動容,妖皇妖后夫婦早就血孽因果太重,若再造孽……只怕血孽因果之下,你會直接死在蛋中。」

  鹿雅心頭微微一疼,她已經分辨不清楚這是不是她的情緒,聲音輕了不少:「那爺爺你可知道,我到底是什麼?」

  「老朽只知道妖后為仙界的銀月鮫皇,至於妖皇身為言靈之主,他從未顯露過真身,只放棄肉身燃燒神魂以塑造神力屏障之時,可得見漫天金光,人、妖、仙盡都無法直視,小友之跟腳,定是不凡。」

  鹿雅還想問,那為何她會出生在萬年之後,這萬年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才會引得無人敢提自己的身世,甚至身邊的所有人都不肯或者不敢告訴她真相,魅狸寧願一次次切自己的神識也要陪著她,還有什麼神魂牽引,她想知道的太多了。

  只是她再張嘴,突然委屈和難過湧上心頭,眼淚唰就落了下來,一時情緒起伏不定,怎麼都張不開口繼續問。

  她有些茫然,這到底是啥意思,不能問還是不敢聽?妖皇血脈是自己無法面對才會任由她占了身子?

  「其實妖皇和妖后都來自仙界,只要小友能夠飛升,憑你的血脈,自然能夠明白自己到底跟腳為何。」半句仙見鹿雅情緒波動如此之大,瞬間來了勁兒,語氣更多幾分悲憫,話慈祥中還帶著幾分誘惑。

  鹿雅順著他的意思哽咽道:「可我聽宗門弟子說,千餘年才能有人得飛升之機,如今已經快兩千年沒人飛升了,說不得夢渺界的氣運……已經在慢慢凋零。」

  半句仙突然劇烈地咳嗽了幾聲,感覺跟快背過氣似的,好一會兒才用更虛弱的聲音道:「老朽當年是為了替妖皇擋住魔界大軍的禁術,好讓他能順利施展神魂燃燒的術法,導致肉身潰敗,不得已在養魂木中修養。前些年又抵禦紫霄神雷,實是受傷過重,如今靈力已不足與小友細說,可否容老朽到小友的神識海中,與你詳聊?」

  鹿雅毫不遲疑點頭:「自然沒問題,您進來吧。」

  半句仙愣了下,心中嗤笑,果然是小崽子,還敢讓人隨意進她的神識海,不奪舍她都對不起她這份好意。

  鹿雅心裡冷哼,不足以細說還拉拉雜雜廢話這麼多,半仙你品品,能是什麼好東西。他還詆毀妖修,她可沒覺得凌仙宗的弟子哪兒貪婪了,她早就讓謎寶做好準備,進來就別想走了。

  半句仙進了鹿雅的神識海後,化身為虛幻的老頭子身影,身形穿著身仙氣縹緲的白袍,白髮童顏,雪白的鬍鬚也輕飄飄帶著股子溫和,頗有幾分謫仙模樣。

  他聲音依舊虛弱:「夢渺界氣運確實是在衰落,可老朽既然有機緣能從萬年大戰前活下來,自然也知道些不為人知的秘境,只可惜那裡太過危險,若非小友為言靈一族,老朽也不敢平白送人去死。」

  鹿雅品了品,這話還挺嚴謹,萬年沒跟別人說,是他善良,現在跟她說,是她牛逼,自個兒和她都捧了,嘴炮高手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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