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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們說得我好像真應該把皇位傳給他。」
「他現在還不適合做皇帝。」冷露道:「會被大臣們耍得團團轉,最終氣憤之下傷心痛苦,從而變了心性。」
「……夫君,真不知這一步是對是錯。」
「走走看吧。」
「夫君你就沒看出來什麼?」宋玉箏不死心的看他。
她知道李澄空精擅觀星術,推衍天機,觀看命運,未必看不出那宋喻明的命運。
李澄空搖頭:「還真沒看出來。」
「……好吧。」宋玉箏知道再問也是白問:「我會好好教導他的。」
「教主,飛雪宗那邊,要不要讓聖堂弟子們撤回來?」冷露輕聲道。
幫飛雪宗搬了家之後,聖堂弟子順勢留在了飛雪宗,一直沒離開。
冷露覺得不妥當。
飛雪宗畢竟是飛雪宗,聖堂與飛雪宗混在一起有些不妥當,應該及早撤身。
葉秋輕輕點頭:「教主,是該讓聖堂撤回來了。」
「罷了,讓他們離開吧。」李澄空笑道:「你們兩個呀,玲瓏心,想得太遠了!」
他明白兩女的心思。
一般人還真沒有這般曲折的心思。
現在獨孤弦只有一位夫人,飛雪宗是皇親國戚,可將來呢?
一旦做了皇帝,獨孤弦還會只娶一位夫人嗎?趙茹真能降得住獨孤弦?
萬一將來另娶夫人呢?
獨孤弦會獨寵趙茹,還是另寵其他妃子,那個時候,與飛雪宗走得太近就是麻煩。
兩女見識了太多人心鬼域,對世事看得更明白,也看得更長遠。
當然,對於常人來說是很遙遠,可對於擁有漫長的時光的她們來說卻不算遠。
「老爺,小王爺那邊……」冷露輕聲道。
「嗯——?」
「兩人鬧了彆扭。」
「怎麼回事?」李澄空笑問。
情侶之間怎麼可能一直相敬如賓,融洽美滿,總會情海翻波的,任誰都難免。
即使自己與宋玉箏與獨孤漱溟,也是不停的鬧騰,近兩年才慢慢平息下來。
「具體是什麼沒問出來,但兩人正陷入冷戰,彼此不搭理呢。」冷露搖頭道。
葉秋笑道:「弦兒連這種事也跟師妹你說。」
「他沒法跟夫人說,也不能跟袁姐姐徐姐姐說,只能跟我說了。」
「為何不能跟袁姐姐徐姐姐說?」
「怕她們因此而討厭趙茹。」
「還真是個多情郎君!」葉秋笑道:「這個時候還替她著想呢。」
「小兒女之間鬧鬧彆扭,不必理會。」李澄空道。
「這一次好像生氣不輕,已經幾天不搭理彼此了,再這麼冷戰下去……」
她知道人心易變,感情也是一樣,真要冷卻下來,恐怕真會心冷而淡漠,想再修補,總會有隔閡。
人們一般都會像李澄空這麼想,覺得難免鬧彆扭,可冷露卻不這麼想。
她知道感情既堅韌又脆弱,往往一個冷戰就會削弱兩分,這麼幾次下來就會真的分開。
兩人的關係影響太大,甚至飛雪宗都搬過來了,萬一真的分開,那飛雪宗再搬回去?
所以要防患於未然,早早消彌他們的冷戰。
第1136章 遇刺
「嗯……」李澄空沉吟道:「行吧,我去勸勸他,葉秋,你去勸勸趙茹。」
「是。」葉秋答應。
李澄空搖搖頭。
當了父母確實不能安生,這種事還要自己操心,獨孤弦如此省心,自己也不能倖免。
他回到南王府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來到後花園,看到了獨孤弦。
他正一臉陰鬱的站在湖上的小亭,扶著欄杆呆呆盯著湖中的游魚。
李澄空來到他身邊,看著湖中自由自在的魚兒,淡淡道:「羨慕它們的自在?」
「父王。」獨孤弦轉身過來,臉上陰鬱消失,微笑道:「確實羨慕它們。」
「魚兒在湖中,看似逍遙自在,可誰知道什麼時候天上會有鳥兒落下,捉了它們吃?」
「或者誰知何時,會嫌魚太多,而捕撈一批?」
李澄空搖頭道:「它們看似逍遙自在,其實命運不由自主。」
「我們不是一樣嗎?」獨孤弦嘆道:「父王,我們的命運一樣不能自主。」
「你還是不想當皇帝?」
「嗯。」獨孤弦搖搖頭。
「那就先別想。」李澄空道:「每個人的想法都是在變化的,你現在不想做皇帝,將來可能很想做,所以不必一直想著,順其自然即可。」
獨孤弦點點頭。
「怎不見趙茹?」
「她回飛雪宗了。」
「飛雪宗那邊沒什麼問題吧?」
「沒有。」
「那就好,你也常過去看看。」李澄空道:「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別讓人家主動提出來,顯得你太過冷淡,疏忽了人家。」
「是。」獨孤弦答應。
李澄空打量他。
獨孤弦莫名其妙的低頭看看自己:「父王,怎麼啦?」
「你們兩個沒問題吧?」李澄空道:「人們都講究門當戶對,這不是古板守舊,而是智慧之精華,多少年傳下來的經驗之談。」
獨孤弦點點頭。
依他的智慧,雖然還年紀輕輕,卻已然理解了這種傳統的寶貴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