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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表面不動聲色,暗自感慨。

  飛雪宗與南王府的差距乍看是實力,仔細接觸才知道是方方面面。

  換成自己是南王府的人,能看得上飛雪宗?

  恐怕是正眼瞧都不瞧的,所以只能讚嘆南王爺的心胸與氣度,確實迥異凡俗。

  李澄空若知道了一定會慚愧。

  他是因為前世的觀念深入骨髓,畢竟是從小到大的洗禮,來到這一世的時候,觀念已經成形且堅固,這一世的觀念無法沖毀。

  所以他有這個世界人們所沒有的平等觀念,沒有那麼強烈的階級觀,便顯得不同於俗。

  李太岳躺在河灘上一動不動,只有胸口微弱起伏,奄奄一息仿佛風中殘燭隨時熄滅。

  「行啦,別裝啦!」趙茹上前一腳踹在大腿上。

  李太岳「砰」的飛起,在空中睜開眼,飄然落地,衣裳一振,水珠四濺,恢復了乾爽。

  他傲然斜睨獨孤弦。

  獨孤弦皺了皺眉。

  這李太岳就像孔雀開屏一般,一直想鬥倒自己,對趙茹的愛慕之意再也壓不住。

  他覺得不舒服,卻又覺得自豪,上前摟住趙茹的腰肢,笑道:「算了,別欺負他了。」

  「太弱了。」趙茹搖頭:「不堪一擊,還心高氣傲,真是笑死人!」

  李太岳俊臉頓時漲紅,不滿的瞪向獨孤弦。

  他把一腔惱意全部轉到獨孤弦身上,一切都是獨孤弦的罪過,都怨獨孤弦。

  趙茹哼道:「你可知道,你新拜的師父是常青谷的人?」

  「常青谷?」李太岳皺眉。

  「看來你是不知道。」趙茹冷冷道:「常青谷是一個沒有人性的宗門,殺人無數,就是魔道,你呀……」

  「不可能!」李太岳斷喝,宛如炸雷。

  趙茹揉了揉耳朵,惱怒的道:「別一驚一乍的行不行?就你嗓門兒高!」

  李太岳壓低聲音:「他隨和寬厚,絕不是壞人。」

  「呵呵……」獨孤弦笑了。

  李太岳頓時怒瞪過來。

  獨孤弦道:「你試試走章門與巨闕看看,有沒有感覺到異樣。」

  李太岳皺眉。

  他讓一股元力走過章門與巨闕,頓時心痛如絞,好像一柄刀扎進心臟。

  「你……」他雙眼迸寒光。

  獨孤弦道:「這可不是我下的手,是你的毒,有毒藏在這兩處穴道,一旦混合,便要毒發。」

  「不可能!」李太岳覺得自己心口越來越疼,如刀子扎進來慢慢絞動。

  「這會兒你還嘴硬!」趙茹沒好氣的道:「那你就去找你的師父吧!」

  李太岳緩緩倒下。

  他抽搐著,臉色迅速發綠。

  趙茹皺眉看著他,又看看獨孤弦。

  獨孤弦將辟邪寶玉拋給李太岳:「運功凝氣於這玉中,自會解毒。」

  李太岳很想擲回去,不吃這一套。

  可玉佩入手清涼,一絲涼氣鑽進掌心直抵心口,疼痛一下減弱大半。

  他驚奇的看一眼碧綠瑩瑩的玉佩,咬了咬牙哼一聲,運功於辟邪寶玉中。

  頓時汩汩清涼氣進入身體,所過之處,晦澀與遲緩一掃而光,到了心口位置時,原本的疼痛迅速減弱。

  好像扎在心口的刀子在飛快融化,最終徹底消失,清涼之氣猶在心口盤旋。

  他依依不捨的收回元力,把辟邪寶玉拋回給獨孤弦,冷冷道:「多謝!」

  獨孤弦笑笑:「你最好回去跟盧峰主說一聲,東岩峰也最好有一個準備。」

  「什麼意思?」

  「如果溫乘龍活著,恐怕會對付你們東岩峰。」獨孤弦搖頭:「你不會以為他真心對你吧?」

  李太岳陰沉不語。

  「還抱有幻想呢!」趙茹冷笑道:「他收你為徒,當然是對你們東岩峰不安好心,甚至包括我們飛雪宗。」

  「那怎麼辦?」

  「有所戒備,真要不好,馬上能撤退。」

  「……趙姑娘,你不是在耍我們吧?」

  「可笑!」趙茹沒好氣:「不信就算了,告辭!」

  她轉身便走。

  獨孤弦沖李太岳笑笑,飄身跟上趙茹。

  看著兩人消失,肩並著肩而行,李太岳惆悵而落寞,慢慢往回走。

  ——

  「老爺,常青谷已經滅了。」袁紫煙來到小亭,對正捧卷而讀的李澄空稟報。

  李澄空頷首。

  「還弄來一些文卷。」袁紫煙朝後面揮揮手。

  頓時一群青年進來,抬著一個個檀木大箱子,兩米見方,散發紫幽幽光澤。

  這些青年腳步輕捷,在兩米的箱子跟前一點兒不吃力,仿佛抬的是空紙箱。

  他們將紫檀箱子輕輕放下,然後退出去,腳步無聲無息,顯示出高超的修為與輕功。

  「常青谷的藏書都在這裡了,一本不落!」袁紫煙得意地笑道:「裡面有不少的秘笈,還有各種醫術秘錄。」

  「嗯,不錯。」李澄空起身來到一個箱子前。

  「老爺,你要看這些嗎?」

  「嗯。」李澄空打開了一隻箱子,裡面是整整齊齊的書卷,清冽而幽香氣息飄散。

  這是用特殊的方式儲存,避免潮濕與蟲咬。

  「還是不看的好。」袁紫煙搖頭:「太過殘酷了。」

  李澄空抬頭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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