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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愚和尚道：「智妙師兄，這是來自南王殿下的反擊。」
「他怎麼反擊？」
「應該在小王爺身上布置了護法，一旦有窺探，便直接順勢而至。」
隨即他露出苦笑：「現在這股力量猶在，非要把我滅了不可，很霸道的力量。」
「能治得住嗎？」
「……可以！」智愚和尚緩緩點頭。
「那就好。」
「恐怕我還真沒辦法去了。」智妙和尚搖頭：「小瞧了這位南王殿下。」
他覺得自己擋不住這力量。
僅僅是南王留在獨孤弦身上的護佑之力，一旦真正面對南王，將更可怕。
智愚和尚忽然「哇」的噴出一口血，血中帶著碎肉塊。
他臉色忽然好看了不少。
雖然五臟六腑受重創，甚至有毀壞之處，可憑他的不壞金身，能很快恢復。
大明寺弟子都有最基本的金剛不壞，身體受到再重的傷，還是能恢復。
這在他們看來，只是下乘。
他們追求的是魂魄不滅，不入輪迴。
「智愚大師。」
一道柔和的聲音響起。
原本消失碎片的地方，忽然再次亮起，消失的碎片重新出現，然後仿佛時光逆轉，碎片重新匯聚，凝成了一面直徑一尺的清亮圓鏡。
鏡中出現了李澄空的身影。
他負手站在一座山巔，微笑看著三人：「多謝大師對小兒的關心。」
智愚和尚肅然，合什宣一聲佛號：「失禮了，南王殿下。」
李澄空微笑：「諸位愛屋及烏，因為智度大師而關心小兒的安危也是情有可原。」
智愚和尚默然。
李澄空道：「不過小兒確實身負重要責任，恐怕暫時無緣大明寺了。」
「是。」智愚和尚頷首。
智妙老和尚臉色陰沉，便要說話，卻被智愚扯住。
「若小兒真與大明寺有緣，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早晚會歸入大明寺，是不是？」
「阿彌陀佛，南王殿下所說有理。」
「我只希望，貴寺目前不要去干擾他影響他，讓他自己選擇，如何？」
「善哉，善哉。」智愚和尚點頭。
李澄空微笑：「那就多謝大師了。」
他這話說罷，圓鏡緩緩變虛，然後慢慢消失。
三個老僧與智愚和尚都沒動，臉色卻難看。
這原本是佛門神通，而李澄空竟然也能施展這般神通，甚至比大圓鏡神通更進一層。
第1299章 克制
「智愚師弟……」三個老和尚喚了一句，馬上又閉上嘴，沉默著。
大殿內的空氣變得壓抑。
「唉……」智愚和尚最終搖頭嘆息：「智妙師兄，此事便罷了吧。」
「好。」智妙老和尚緩緩點頭。
他們神色凝重。
因為無懼生死，所以他們能保持心靜如水，從容沉靜，對於死亡的威脅並不在意。
可李澄空剛才的舉動，卻是對他們最擅長的神通展開了碾壓，根本上壓制他們的信心。
他們皆道行高深，信仰堅定，可面對李澄空如此神乎其神的表現，依舊迷惘。
難道李澄空也是佛門中人？
他先前的神通不是大圓鏡神通，而是別的，類似於大圓鏡神通，卻更勝一籌。
換成他們，被遙遠之處觀照，即使有所覺察，恐怕也不可能直接追過來，甚至直接施展大圓鏡神通。
「智愚師弟，這位南王殿下到底是何方神聖？」
「三位師兄不是知道嗎？」
「我們恐怕並不真正了解他。」
「據我所知，他並不修煉佛門心法。」
「那剛才的神通……」
「恐怕不是神通吧。」
「那是何武功？」
「……不知。」智愚和尚緩緩搖頭道：「這位南王殿下的修為深不可測，還是不必探聽明白的好。」
他想到了天眼所見的李澄空。
不像是佛陀，也不像天魔，但其神威當真讓人驚懼，不由的想敬而遠之。
「難道智度師兄的心血就白費了？」
「……」
眾人沉默半晌，智愚嘆息：「如果再糾纏下去，恐怕就沒有這般平和了。」
「大不了一死！」智妙老和尚沉聲道。
他雖然年老，性情脾氣卻越來越年輕，頗有幾分赤子心性，不加掩飾。
智愚和尚輕輕搖頭：「智愚師兄，我擔心一旦與他廝殺，恐怕不是分生死。」
「除了生死，還有何懼哉？」
「我擔心他有辦法滅人魂魄。」智愚和尚緩緩道：「這對我大明寺是巨大威脅。」
三個老和尚臉色微變。
他們不怕死，不過如乘車換馬一般，再換一輛車而已，自己依舊是自己。
可滅魂魄，那便是徹底消散於天地間。
那他們辛苦修煉的數世便成一場空，付諸東流，太讓人不甘心了。
智愚和尚道：「別因為第三十二位弟子，讓大明寺反而少了幾個弟子，得不償失。」
「唉……罷了便罷了吧！」智妙老和尚最終還是沒鬧意氣，壓下了怒火。
技不如人，那便順勢而為，不可逆勢而上，遭受天地反噬，這是他們的基本認知。
——
智愚和尚施展大圓鏡神通時，袁紫煙與徐智藝恰在李澄空身前，正在擺弄碗筷與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