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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小月還是太單純。
沒看出來徐智藝是故意裝作不在意，免得被這陳至和牽著鼻子走。
陳至和揚聲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周司主只有三天可活！」
「那要恭喜你們了。」徐智藝淡淡道。
陳至和身形一晃，已然擋在了她們前面兩丈外，搖頭道：「徐姑娘難道真不關心周司主的死活？」
「我不是不關心周妹妹，而是相信周妹妹。」徐智藝露出一絲不屑神色：「這些鬼域伎倆是奈何不得她的。」
「徐姑娘你太小瞧天下英雄！」
「那就拭目以待吧！」
陳至和得意的笑笑：「如果周司主真有個好歹，難道徐姑娘不內疚？」
「如果周妹妹真有個好歹，你們天方教逃脫不了責任，知情不報。」
陳至和臉色微變：「我們天方教可不屬於燭陰司人。」
「那正好。」徐智藝沖他笑笑。
陳至和臉色更難看。
禇小月眨眨大眼，覺得兩人在打啞謎，說的都是什麼啊？
禇素心搖頭。
這便是以勢壓人了，看陳至和的臉色，便知道對燭陰司是極為忌憚的。
想來也是，陳至和修為高，天方教卻不可能個個都如此，況且他也不是徐姐姐對手，可見南王府的厲害。
真要面臨南王府的報復，天方教絕對吃不消。
「告辭。」徐智藝道。
「罷了罷了，我說便是！」陳至和嘆道。
原本還想提一點兒條件，要點兒好處，現在看來卻是惹上大麻煩。
自己還是小瞧了這個徐智藝，看著一臉良善，溫柔好欺的模樣，竟然也如此工於心計。
徐智藝淡淡看著他。
「天寧教的長老寧毋我出關，練成奇功大夢殺術。」
「天寧教……」徐智藝蹙眉淡淡道：「好像是你們的死對頭吧？」
天圓教天方教還有天寧教，原本一脈三支，卻相殘相殺仇深如海，不死不休。
「正是。」陳至和點頭：「這是敝教弟子付出巨大的犧牲才獲得的絕秘消息。」
「大夢殺術……」徐智藝飄飄落到一座山峰上，負手在峰頂踱步。
陳至和與禇素心禇小月也跟著落下。
童長山們留在原地沒跟過來，已然不見蹤影。
「大夢殺術，沒聽過。」禇小月道：「有什麼威力啊？」
陳至和緩緩道：「殺人於無形。」
「怎麼個殺人於無形法？」禇小月追問。
「知道了生辰八字，再有一根頭髮，便能在對方入夢之際殺死，不再醒來。」陳至和沉聲道：「防不勝防。」
「還有這種奇術？」
「此術乃是這一脈的最強奇術，幾乎無法練成，偏偏被他練成了。」陳至和搖頭嘆道：「武林從此危矣！」
「施展這個有巨大代價吧？」徐智藝淡淡道。
陳至和道：「代價雖大，但誰敢大意？……據我們所探得，天寧教已經得到周司主的生辰八字與頭髮，便要施展此術。」
「他們怎能斷定周妹妹的生辰八字是對的？」徐智藝笑了笑：「如果錯了呢？」
「周司主的生辰八字好像也沒那麼難得到吧？」陳至和搖頭道：「頭髮也一樣，漱玉小築可有不少的女婿。」
徐智藝明眸微眯。
這話極兇險。
難道漱玉小築的女婿之中真有人被收買了，背叛了漱玉小築同時也背叛了燭陰司？
人心難測，這未必不可能。
但如此沒有呢？
她明眸微眯之際，思維電轉。
李澄空出現在她腦海。
腦海之內，李澄空坐在青蓮上聽了她的敘述，不在意的笑了笑：「無妨。」
「難道周妹妹能防得住此術？」
「她的生辰八字是假的。」李澄空道。
徐智藝驚奇。
李澄空道：「已經叮囑過賀築主。」
「難道老爺你在防備這樣的奇術？」
李澄空點頭：「我知道這種秘術的存在。」
他在天隱樓的藏書里看到過這樣的奇術，雖然他不會，卻世間未必沒人會。
所以提前防備這一點兒。
周傲霜的生辰八字只有賀玉瓊知曉，甚至賀玉瓊也未必知曉精確的。
捏造一個假的很容易。
其實他當初為避免誤打誤撞假的變成真的，通過觀星術來推衍她的生辰八字，費了好大的心血。
況且她身上還有護魂玉佩，即使有外力相害，也能擋上一擋，足夠自己支援。
「謝天謝地。」徐智藝長舒一口氣。
李澄空道：「讓葉秋過去看看吧，看哪一個泄露出去的，還有她的頭髮，一般人可得不到。」
徐智藝沉重的點點頭。
正常人每天要掉落上百根頭髮，可修為到了她們這般境界，頭髮掉得極少。
不是親近之人無法得到。
那天寧教是如何得到的呢？
「徐姑娘難道一點兒不擔心？」陳至和看徐智藝出神，一點兒沒有焦急之色，皺眉道：「難道二位不和？」
「他們的大夢殺術不可能殺死周妹妹的。」徐智藝道：「我有什麼可擔心的？」
「為什麼？」
「你猜猜看。」
「……難道有假？」陳至和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