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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周傲霜頷首。
眾人落座。
趙穆站在苗九川身後。
「老衲沒想到南王爺大駕真能光臨。」苗九川笑道：「還以為王爺不屑一切，只讓周司主前來。」
李澄空笑道：「巨靈宗可不是尋常宗門，與天羅山聯姻可謂強強聯手，如此大事怎能錯過？」
苗九川擺擺手：「再怎麼強強聯手，比起燭陰司還是差了很多的。」
周傲霜道：「既然如此，苗宗主為何還要逆勢而行？」
「唉——！」苗九川嘆息道：「老夫老了，寧為雞頭不為鳳尾的老觀念作祟，無法擺脫，所以……」
「苗宗主真鐵了心不加入燭陰司？」周傲霜蹙眉。
「恕老夫得罪，周司主，敝宗確實不想加入燭陰司。」苗九川鄭重點頭：「不過周司主也放心，敝宗即使不加入，也並不意味著要與燭陰司做對。」
「井水不犯河水？」周傲霜淡淡微笑，看不出是譏還是嘲。
「正是！」苗九川忙點頭。
「如果燭陰司弟子與貴宗弟子起衝突了呢？」周傲霜道。
「周司主在山下那番話，老夫極敬佩，也極贊同！」苗九川肅然道：「天下是有道理的，我們依理行事，如何？」
「……也好。」周傲霜緩緩道：「依理行事，而不依利益與情感，這可以作為我們兩方的約定。」
苗九川長舒一口氣。
既然講道理，那就是好事。
巨靈宗向來都是依理行事，絕不恃強凌弱，所以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如果燭陰司也能如此，那就能做到相安無事。
周傲霜道：「不過，巨靈宗能依理行事，天羅山卻未必。」
「這個……」苗九川遲疑。
周傲霜所說的是事實。
天羅山身為天下第一宗，弟子底氣自然更足，雖有宗規束縛，可宗規有些無法照到的地方。
周傲霜道：「如果天羅山不依規矩，那你們巨靈宗如何自處？因為盟友關係，你們需得支持天羅山吧？」
「這個……」苗九川皺眉。
他先前想到聯盟是為了對抗燭陰司，可現在發現，燭陰司與自己想像的不同。
這導致了巨靈宗處於尷尬境地。
可現在反悔已經晚了。
第1124章 嚇住
如果現在解除與天羅山的聯盟，天羅山會覺得受到戲耍，那就成了仇人。
可維持與天羅山的聯盟，一定會受天羅山的連累。
更何況，還要防著一招。
萬一這是燭陰司的手段呢？解除巨靈宗與天羅山的聯盟，從而孤立巨靈宗。
巨靈宗的力量再強，如果燭陰司聯合了諸多宗門甚至包括天羅山，巨靈宗也絕不是對手。
當然，現在也不是燭陰司的對手。
燭陰司至少聯合了洞仙宗與白雲峰，再加上燭陰司原本力量，實在太強。
巨靈宗如果與天羅山聯盟，至少有相抗之力。
可天羅山行事霸道，一定會跟燭陰司起衝突，到時候巨靈宗也要跟著卷進來，與燭陰司為敵。
他一時之間陷入了兩難，進退維谷。
李澄空笑了笑：「苗宗主不必急著決定，大喜在前，還是過了眼前再說吧。」
「……正是。」苗九川緩緩點頭。
不管兩宗如何，兩個弟子都是無辜的，不能因此而干擾了他們人生大事。
苗九川退出精舍。
「老爺，真要讓巨靈宗保持獨立？」袁紫煙好奇的道：「這是為何？」
「強扭的瓜不甜。」
「可憑老爺你的手段，不必強扭即可吧？」
「他們信念太強，」李澄空搖頭：「不宜與之為敵。」
他發現重返榮耀是整個巨靈宗上下所有人的願望與執念，堅不可摧。
他明白這樣的巨靈宗是可怕的，即使實力不如燭陰司，也不宜與之為敵。
現在讓巨靈宗加入燭陰司的時機未到，待他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陷入迷茫之際才適合。
「不過是一宗而已，信念再強有何懼哉？」袁紫煙不以為意。
在實力面前，一切都是虛妄。
巨靈神功已經被死死克制，再怎麼也翻不起風浪來，沒什麼可怕的。
信念又不能當武功用，防備他們同歸於盡玉石俱焚而已，也不是沒碰過這樣的，當初的空海靜院比他們瘋狂得多，還不是一樣被老爺所滅。
李澄空搖頭：「不一樣的。」
「比空海靜院還厲害？」
「不一樣。」
「既然老爺這麼說，那就不一樣，」袁紫煙知趣的沒反駁：「但願他們識趣，別主動招惹。」
李澄空笑了笑。
葉秋輕聲道：「這位苗宗主的精神極厲害。」
她竟然破不開苗九川的精神防禦，這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太罕見。
李澄空道：「這位苗宗主的修為可不弱。」
他看向了袁紫煙。
袁紫煙明眸一亮，笑道：「難道比我還強？」
「你沒感覺出來？」李澄空問。
袁紫煙搖頭：「覺得他不過如此啊，沒覺出強來。」
李澄空笑了笑：「天靈神功也玄妙，看來還能隱匿氣息，竟騙得過你。」
袁紫煙道：「強得過我不要緊，強不過老爺你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