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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知道。」
「知道也不告訴你!」
「這又不是武功,告訴我無妨吧?」
「嘿,這觀想之法,比武功心法可珍貴多了,都是秘傳!」
「唉……那就算了。」李澄空失望的搖頭。
老汪奮力揮鎬,一邊刨地一邊哼道:「練吧練吧,你就練吧!總有你後悔的一天!」
李澄空笑道:「反正要在這裡呆一輩子,練不練武又有什麼關係。」
老汪悶聲不響,不再說話,一天下來都沒說話,好像變成了啞巴一樣,不搭理他。
李澄空不在意,趁休息的時候,撿了一根樹枝當成劍,不停的往前刺。
他計算修正著自己的每一寸肌肉,令這一刺的速度更快,力量更強。
看到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進步,老汪眼神閃爍,仍舊沉默著一言不發。
到了後來,李澄空輕輕一刺,便「嗤」的輕嘯,速度極快。
隨後的幾天,老汪一直沉默寡言,冷冷的看著李澄空在練吐納術,練那一招刺。
李澄空一直沉浸在修煉中,覺得時間格外快。
丹田熱氣已經瀰漫到整個丹田,就好像煙霧充滿了房間,越來越濃,丹田漸漸發熱。
這天傍晚,他從菜地回到院子時,發現院子氣氛壓抑,眾人臉上沒有了「終於幹完活能好好歇一歇」的愉悅。
「我聽說這一次是進屋,而不是在外面被殺的。」
「屋裡也不安全了!」
「孝陵衛那幫傢伙是幹什麼吃的?」
「他們?嘿!」
「那就是他們的失職!」
「我聽說,孝陵衛這一陣子根本沒夜巡!」
「那是他們害怕了,不敢出來了?要他們有何用?!」
「唉……孝陵衛都是些混日子的,但求無過,不求有功。」
「我們死了人,難道不是他們的責任?」
「有責任,也比送命強吧。」
「混蛋東西,白養了他們一群,既不種地也不幹活,一天到晚偷懶!」
眾人紛紛大罵。
李澄空進了屋。
宋明華三人都坐在榻上練功,他沒打擾,拿出藏在袖裡的棍子,輕輕刺擊。
練了半晌,他們三個睜開眼議論。
李澄空才知道,神宮監已經開了懸賞,凡捉住或殺死兇手者,賞院子一座。
昨晚又死了兩個太監,是在屋內被害,而屋內的另兩人根本沒察覺。
宋明華笑道:「老李,我看你在練劍,是為了對付兇手吧?」
李澄空坦然承認。
「白費功夫!」胡云石哼道。
孫歸武搖頭:「老李你根本沒練過劍法,憑這短時間練的一招,根本不管事兒!」
李澄空道:「總比乖乖等死強吧?」
宋明華點頭:「那倒也是。」
胡云石與孫歸武皆搖頭,這麼練真管用的話,那還練什麼精妙劍法。
第二天他們吃飯時,再次聽到消息,昨晚又死了兩個人。
神宮監怒而頒下更重的懸賞,凡殺死兇手者,院子一座,還可進寶庫里挑選一件寶物。
李澄空繼續練功,練刺式,刨一會兒地就練一會兒劍。
老汪頭忽然開口:「澄空,你這一式刺法太粗陋!」
第5章 一式
李澄空停住鐵耙。
他們兩個正拿著耙子耙地,將刨好的泥里的草根篩出來。
「老汪你要傳我劍法?」
「不錯!」
「怎改變主意了?」
「最近那傢伙鬧得人心惶惶的,萬一你真碰上他呢!」
「多謝老汪啦!」
「唉……」老汪一幅痛惜神色。
李澄空笑道:「不捨得?那便算了!」
「你呀,真不該練武!」老汪嘆息道:「練武就是自尋煩惱,就是自找麻煩!」
李澄空笑笑,沒跟他爭辯。
老汪說得有道理,可世事往往不盡如人意,就像現在這樣,自己有別的選擇嗎?
自己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可不想再像前世那麼平平淡淡的活一回。
在武學昌盛的世界不練武,比被閹了成太監還可恨。
更何況,他一直沒放棄恢復身體的念頭,未必不能通過修煉練回天根,重新成男人。
老汪從袖子裡抽出一根木棍,食指粗細:「看著,只教你這一招,此乃乾坤一式,絕不准外傳!」
他輕輕一刺,無聲無息。
李澄空只覺眼睛一花,棍子已經在另一處。
這一刺對他的衝擊力遠遠勝過坐飛機時的速度感,他甚至有一個錯覺,這一刺的瞬間速度更勝飛機。
老汪細細分解每一個動作,從腳尖腳掌到小腿大腿、腰與腹,再到肩、肘、腕、指,還有內力的配合。
這看上去平平常常的一刺,包含了數十個要領,繁瑣得超乎想像。
尋常人練這一式,最容易顧此失彼,顧得這一頭顧不了那一頭。
老汪是看到李澄空的天賦,對身體的精微控制,才將這一式傳給他。
「練吧,今天就別幹活了!」老汪將木棍拋給他。
李澄空接過來便是一笑:「哈,老汪,你真夠狡猾的啊。」
這木棍竟是鐵棍,拿在手上沉甸甸的,抓著它會覺得莫名的心安。
「少囉嗦,趕緊練!」老汪哼道:「萬一真碰上那魔崽子,就靠它保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