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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輕巧地翻過了窗,對上一雙暗沉沉盯著他的眼。

  江止紅唇微掀,輕輕地發出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宛若情人的低喃:

  「我的王,您今天想聽什麼歌?」

  王冷峻的面龐無一絲波動。他站起身,走到江止身邊。

  手撫上江止的面具,卻還是沒有動作。

  因為他知道,眼前的人不會讓他把面具摘下來。

  你到底是誰?

  王的手指下移,撫過江止漂亮的脖頸,再停留在對方柔軟的腰肢上,輕巧地探了進去。

  「今天不想聽歌,」王的聲音沙啞,「想吃你。」

  江止順從地任由王動作,乖巧地迎合。

  「聽您的,我的王。」

  ————

  王有一隻鶯。

  長的精緻漂亮,歌聲又動聽。

  僕人們曾在夜晚聽到過鶯的歌聲,無不魂牽夢縈。

  可是鶯是王的。

  無人知道鶯從何處來。只知道從某天起,鶯就出現在王的窗前。

  有傳言說,鶯是愛慕著王,自己投身於王的,但苦於身份卑微,只敢在夜晚露面,不敢在白天打攪王的安寧。

  一個僕人聽到這個說法,嗤之以鼻。

  他有一天夜晚出來解水,有幸見過那個美人一面。

  鶯將披風掀開的時候,他幾乎停住了呼吸,怕自己觸犯了神詆。

  這樣的人,只會讓人想把他關起來,一輩子只唱歌給一個人聽。

  王怎麼可能會放手?

  想到那個陰晴不定的男人,僕人打了個寒戰。

  他倒有點同情那個鶯了。

  招惹了那個男人,你自求多福吧。

  ————

  艾閣斯汀睜開眼的時候,知道那人已經走了。

  又是這樣。

  哪怕這次他又盡全力保持清醒,還是會昏沉過去,第二天醒來面對兩人親熱過的痕跡,卻永遠留不住那人。

  他不知道他從哪來,他是誰,他的目的是什麼,但是他的鶯自始至終表現出了對他的順從和迷戀。

  「你是誰?」他第一次問他。

  「我是王的。」鶯唇角勾起柔軟的笑。

  他想要摘去他的面具。

  「別動,」鶯的手附在他的手上,「你摘下了它,我就會消失。」

  從鶯堅定的目光中,他得知這是真的。

  不,他不要失去他。

  感受到挫敗,他一次次地撫摸上那張鏤金面具,卻只能一次次將手拿開。

  他不敢冒險,後果是他不能接受的。

  艾閣斯汀穿上衣服,走出房間,守在房門的僕人見他出來,畢恭畢敬地躬身,「早上好,王。」

  艾閣斯汀目不斜視走過去,僕人也習以為常,甚至稍稍送了一口氣。

  王的氣勢,真的是越來越可怕了。

  艾閣斯汀走到餐廳,僕人已經準備好了早餐,恭敬地站在一旁。

  他坐下,拿起刀叉,身邊的僕人開始匯報:「王,奧伯特伯爵說想見您。」

  艾閣斯汀插起一塊牛排,「我上午有空。」

  僕人退下了。

  等僕人走了,艾閣斯汀發出一聲嗤笑。

  那個老東西找他能有什麼事。

  無非是權利衰退了,想要另找出路,把自己的兒子送給他,好仗著岳父的身份作威作福罷了。

  換做往常,這種要求,他理都不會理。

  不過,他現在剛好需要一塊擋箭牌。

  艾閣斯汀拿過一旁的紙巾擦了擦嘴,站起身。

  他走出餐廳,吩咐僕人,「讓奧伯特伯爵到大廳找我。」

  「我只給他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到不了,告訴他,他的計劃就別想實施了。」

  ————

  江止剛來到這個世界時,腦海中自動出現了這個世界的信息。

  他是鄰國的王子,身為質子生活在曼德帝國,卻愛慕著曼德帝國的王——艾閣斯汀。

  為此,他憑空編造出一個身份。

  白天他是王子,晚上他是鶯。

  ——獨屬於王的,鶯。

  曼德帝國沒有人知道,亞特帝國王室的人,都有一項與生俱來的能力。

  原身的能力,是歌聲。

  聽到他歌聲的人,都會愛上他。

  這也是原身編造出鶯這個身份的原因。

  他想要王的愛。

  但這個爛桃子卻被拋給了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江止。

  江止來的時候,正是原身剛剛決定要以鶯的身份去見王的時候。

  江止本來不想去。

  [你必須去。]

  [不去,算作ooc,會回檔重來。]

  「你是誰?」江止眯起眼。

  這不是裁決者。

  [我是系統。]

  江止不信邪,這個晚上一直待在房間裡睡覺。

  於是等江止睡醒睜眼,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八個小時前,也就是他剛剛來的時候。

  非做不可,是吧?

  江止披上了黑袍,戴上了金絲面具。

  那就別怪他無情了。

  …………

  看著王熟睡的面龐,江止收回了灑落了昏睡藥粉的手。

  揉了揉酸痛的腰肢,江止報復般掐了一下男人的腰。

  又弄這麼狠,他的腰怕是短時間好不了了。

  江止下床,披上黑袍,翻出了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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