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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意致說完就轉身走開了，但不知為何，林向文愣是從他優雅的背影里看出了一絲憤怒。
是錯覺嗎？
他站起身親自去茶水間走了一趟，剛才那兩位女員工泡完咖啡正準備走，一見他就笑著打招呼。
林向文看了一圈，確定裡面只有她們兩個人，便笑道：「剛才在聊什麼？」
正如他剛才想的那樣，路氏並不嚴苛，他雖然是總裁助理，但在公司一向有親和力，所以員工們也樂於跟他分享趣事。
兩位女員工就把事情簡單地跟他說了，還開玩笑般問他意見。
林向文也玩笑了幾句，然後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開始思考。
他對路意致還是有些了解的，知道他絕不會無緣無故就遷怒，但有一個人例外。
只要涉及到景先生的事，那何止是沒原則，但凡看看邵清和路立軒現在的下場就該明白。
一個連工作都找不到，被家庭瑣事糾纏脫不了身，一個……進去只怕也是早晚的事。
在景先生這裡，老闆要的是絕對。
絕對安全，絕對沒威脅。
以此來推，老闆對景先生的占有欲自然也低不到哪兒去。
難不成景先生出軌了？
林向文瞬間推翻了這個猜想，不可能，要真是這樣，老闆絕不可能這麼平靜。
而且看景先生也不像會出軌的人。
那只能是景先生有追求者了。
林向文點點頭，老闆的心情可以想像，而且那位追求者大概條件還不錯，年紀還小。
這種時候，他可不敢去老闆跟前轉悠，只能儘量縮在辦公室里。
*
回航這邊。
景時總覺得戎景澄今天看他的眼神不太對，他居然從中看出了一點失望。
怎麼回事？
而且他今天工作也有點心不在焉，失了平日的水準。
於是，他特意把人叫過來，問道：「你今天狀態不好？」
戎景澄下意識朝旁邊看了一眼，只見兩個胖乎乎的寶寶正擠在一起，笑呵呵地分水果吃。
其中大一點的那個寶寶抬起頭，戎景澄愣了一下，這張臉和路意致太像了。
他默默嘆了口氣，然後抬起頭去看景時，眼前的人五官精緻，眼神乾淨純粹，看他時也極為坦蕩，沒有一絲一毫特別的意味。
跟昨天他看路意致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那個眼神怎麼說呢，有欣喜，有愛慕，有依戀，還有迫切，大概是迫切地想撲到那人懷裡吧。
他深吸了一口氣，直接道：「景時……」
……
戎景澄出去後，景時目瞪口呆，他居然有這個想法麼？
他還以為他這份熱情也是因為他的身份呢。
驚詫的同時，他也在想，自己是不是對下屬們太過疏於關注了，在公司忙著工作和照顧嘟嘟啾啾，回去後要麼加班，要麼和路意致親熱，再加照顧嘟嘟和啾啾。
每天都忙得不得了，的確也沒心思關注太多。
他自己也沒太在意，反省了一下有沒有疏忽路意致和兩個寶寶就算過了，結果沒想到居然被兩個寶寶捅了出去。
中午吃完飯，嘟嘟和啾啾照例和路意致講電話。
啾啾都快兩歲了，說話自然也利索多了，她對打電話非常有興趣，兩隻白嫩嫩的爪爪捧著手機，煞有介事地打招呼：
「爸爸，喂喂？」
嘟嘟吐槽她：「笨蛋啾啾，只要叫爸爸就可以了。」
景時在一邊聽得想笑，還說妹妹是笨蛋，自己笨蛋的事情一籮筐都不記得了。
路意致笑了一聲，溫聲道：「嘟嘟啾啾吃飯了嗎？」
啾啾小腦袋點點，嘟嘟已經知道點頭對面看不見了，便湊過去答道：「吃過了爸爸。」
「吃了什麼？」
路意致引著兩個寶寶說了會兒話就準備掛電話了，沒成想啾啾突然來了一句：
「爸爸，喜番。」
「啾啾喜歡什麼？」
「喜番爸爸。」
景時剛想笑，啾啾還學會給爸爸表白了，結果嘟嘟下一句就是——
「爸爸，剛才有個叔叔說喜歡小爸爸。」
他們有的時候會叫景時小爸爸，這稱呼奇奇怪怪的，但景時也沒阻止。
景時：「……？」
hello？我乖巧的寶貝們？
路意致沒說話，景時趕緊走過來把電話接過去，解釋道：「別聽他們的，都已經說開了，根本沒到喜歡這麼誇張。」
頓了一下，路意致緩緩吐出一個名字：「戎景澄？」
景時隨口跟他提過一次，沒想到他記性這麼好。
「嗯，是他，不過真的沒什麼，他跟我說完就出去了，挺坦然的。」
他說坦然不過是為了佐證那句「沒什麼」，但在路意致聽來，這就是誇獎。
景時對這個叫戎景澄的印象非常好，多次誇獎。
於是，路意致不說話了。
景時頓了頓，「那，晚上回去再說，你休息一下。」
掛斷電話後，他挨個在嘟嘟和啾啾腦袋上敲了敲，這兩個搗蛋鬼。
景時嘆了口氣，唉，今晚註定不會好過了。
一想到路意致那些花樣百出的懲罰方式，他就雙腿發軟，更何況，他還被迫欠著三大本債呢。
為了減輕晚上的負擔，景時今天特意提早下班，帶著嘟嘟和啾啾去路意致辦公室樓下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