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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徵皺眉道:「說完趕快下去那輛車,都要把阿窈吵醒了。」

  於大夫呸了聲下車後,沈徵抱著她靠在枕上,忽然想起方才於大夫的話來,輕輕摸摸夏猶清的臉低頭親了下,如果他們有一個像她小時候那麼白淨可人的娃娃,好像也不錯。

  一定能像她那麼乖。

  夏猶清正在睡夢中不知他也在發夢,一覺醒來就又回了這故地來,相對於上次的窘迫,這回他們可不怕賭坊那幾個小嘍囉,但還是要低調些不能被岑家人發現,找了間客棧住下來,叫了屬下來和於大夫明日去岑府。

  晚上於大夫來和他們商量對策,夏猶清便把那間小書房的位置仔細標記給了他,沈徵道:「你幫我帶我的屬下進岑府,再稱讓他替你去拿東西,介時我讓人去他們家後院將燒濕柴放煙丟進屋裡,你趁亂拖住他們家的管家,我的屬下便去那小書房裡拿東西。」

  夏猶清又囑咐道:「最要緊的是找帶字的東西,有他的名字手印之類的最好。」

  於大夫和屬下認真應下,夏猶清想了想又道:「一定要記得把牆上那幅畫像拿出來。」

  次日一早他們便一道去了岑家宅外,沈徵他們的車停在了不遠處,於大夫帶著沈徵扮作學徒的下屬下車敲門稱來送藥,看門的去報了管家,管家出來道:「於老頭你怎來了?你不是回老家去了?」

  於大夫拱手笑道:「又回來了,想走了這麼久公子的藥該吃完了,特又送些來。」

  管家道:「大公子不在家,跟老爺夫人去京城了,不過不知何時回來,既帶了藥便交給我吧。」

  不讓進門?於大夫給難住了,沈徵遠遠瞧見,當即讓人提前放火,於大夫一見便趕忙道:「呦,後面怎麼那麼大煙,可不是走水了?!」

  管家一見也慌了,主人家不在,僕人跟著走了不少,於大夫一把拽過沈徵那下屬道:「還不快去跟著救火!」

  管家一時顧不上趕忙跑到後院去看,於大夫跟著他吵吵嚷嚷的添亂,那下屬拎著水桶跑了幾趟見府里人都忙亂起來便按著圖上的位置順利來到了書房,將書房原有的鎖砸斷進屋。

  他扯下一塊帳子來,將屋裡翻了翻,除了書還有一些信和小冊子,他便將信和這些小冊子包了起來,要走時想才起那幅畫,四周瞧了瞧,牆上竟什麼都沒有,又趕忙翻騰柜子,才找到了畫軸,趕忙和冊子一起包起來,回頭將書房的門用差不多的新鎖鎖上,將那些東西丟到牆外,接應的人立即撿起來拿到車上去,那下屬又回到於大夫身邊,於大夫見得手了便寒暄幾句離開,管家只是慶幸虛驚一場,岑家人也沒發現書房被換了新鎖,畢竟那屋本來就常年無去,上回岑老爺和岑夫人爭吵過後,岑老爺更吩咐過任何人不許靠近,打掃都免了。

  一道去了於大夫那,夏猶清將包袱打開,將裡頭的信,竟然都是沈徵的母親寫給岑老爺也就是秦賀的,可那些信都沒有寄出,因為沈徵的母親根本不知道他在哪兒,一開始知道自己有孕時的無措和歡喜,後來對丈夫的惦念,一道出去的同鄉只來告訴她一次說秦賀沒事,卻沒告訴她秦賀在哪裡做什麼。

  後來沈徵出生了,她自己年紀都不大,又沒有親人幫襯,一個人帶著孩子生活艱難,後來又生了病,即便如此秦賀也沒有回來看過她們。

  到後來大概她也不知秦賀是死是活,只在小冊子裡寫過做夢時夢到秦賀還活著,可他另結新歡了。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那正好是岑照出生那年,那時沈徵三歲。

  再後來她沒有再寫過信,而最令人驚訝的是,那小冊子上她竟然寫著,說孩子死了。

  岑老爺大概就是因為這個才從沒有找過沈徵,甚至不知他還活著?

  而沈徵的母親大概只是為了以防萬一?萬一她丈夫還活著,她也不想他去找到沈徵,希望沈徵能在沈家安穩生活。

  而這些東西會到岑老爺手裡,大概是他又回去過帶回來的,而他回去突然想起自己還有個妻子,還是回去處置她這個麻煩都不一定。

  可人走了便不是麻煩了,反而成了他自欺欺人的念想,成了他冷待現任妻子的藉口,真是無恥得可笑。

  但是這裡頭並沒有任何能證明岑老爺是秦賀的東西,連一點秦賀的字跡也沒有,夏猶清便將那些書信和冊子收了起來,對著那幅畫邊想邊打量。

  她將畫軸拉起對著光看,卻突然注目在畫上人裙擺的地方,趕忙伸手摸了摸,對沈徵道:「你看,這裡比別處更厚!」

  因畫絹本就裝裱過,如果只掛在牆上不對著光,根本看不出有異,沈徵急對下屬道:「去遠一些的地方找個手藝好的裝裱匠人來!」

  天黑前裝裱匠人便到了,匠人將畫像用水浸濕,化開膠,小心用竹鑷將最上層的絹布掀開,裙擺下果然藏著薄薄一張紙,上頭有秦賀的姓名指印生辰八字,是婚書。

  匠人不敢多問,小心將婚書貼在平木板上,又將畫像小心裱好離開。

  屋裡他們倆並肩坐在窗邊,夏猶清拿著扇子輕輕扇著那張紙,沈徵就坐在那看著婚書一點點變干,字也越來越清晰。

  沈徵一頭抵在她肩上,瓮聲瓮氣道:「我以後一定做個好親爹。」

  夏猶清輕輕哼了聲,他突然伸手摟住她道:「其實這世上等不回來的人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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